「請多小心。」伊地知潔高看著三人的背影,等他們走遠的時候才抬起手做出一個手勢︰「現在把‘帳’放下來,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祓除」
少年院的上空瞬間出現一片黑色波紋,隨著這個波紋的擴大仿佛將天給包了下來,天色也隨之變暗。
「誒,變黑了!」虎杖悠仁沒見識過這種手段,驚訝的看著天空。
伏黑惠內心毫無波瀾的說道︰「這是‘帳’,因為這次離住宅區很近,要從外面用結界將我們隱蔽起來。」
「厲害啊」虎杖悠仁發現天空已經完全變暗了,周圍也是。
「太無知了。」釘崎野薔薇就像是看白痴一樣的看著虎杖悠仁,這種選手一起行動真沒問題嘛。
「大家還是小心點吧,里面的家伙很可能是特級咒靈。」林然看了眼大家,並沒有很肯定的說里面一定是特級咒靈,不然對大家造成的心理壓力會很大。
伏黑惠點了點頭,雙手手掌一合,擺出了一個‘狗’的手勢後,開口道︰「玉犬。」
隨著聲音落下,伏黑惠的身後影子里冒出一團黑色的物質,其很快形成了一條白色的犬,它一出現就對著天空叫了一聲。
「嗷嗚~~~~」
「詛咒一旦靠近,它就會告知我們。」伏黑惠的目光落在前方漆黑樓道的門上。
「搜嘎搜嘎。」虎杖悠仁笑呵呵的在玉犬的面前蹲了下來,用手模了模它潔白的毛發︰「乖乖,就靠你啦。」
「伏黑,你這犬倒像是狼啊。」林然近距離觀看這玉犬後發現,無論是叫聲還是形態,都和狼非常相似。
「其他的話等我們出來再說吧,抓緊時間。」伏黑惠嚴肅的說道。
林然聳了聳肩,「好吧,我們進去。」
四人將門推開後,里面的景相則完全不同,四周到處都是鋼管縱橫,仿佛就像是工廠里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這里是二層樓的宿舍吧應該。」虎杖悠仁有些想不明白。
「冷靜點,這是復式樓」釘崎野薔薇雖然說冷靜點,但實際上她已經有些緊張了。
「才不是」伏黑惠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這是咒力創造出的生得領域,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
「不對!」伏黑惠忽然轉身看去︰「門呢?」
林然扭頭後才發現,門居然消失了,在他們的身後全部都是巨大的鋼管。
「門不見了」釘崎野薔薇合虎杖悠仁都感覺到不可思議。
這種場面如果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遇上了鬼打牆呢,實在是太詭異了。
「為什麼啊,我們剛才是從這里進來的吧?」釘崎野薔薇也搞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這種情況她也是第一次見,並不會比虎杖悠仁強多少。
「嗯嗯。」虎杖悠仁立刻點頭贊同。
「這怎麼辦。」「哎呦這怎麼辦?」
林然看著這兩個人笑道︰「你們兩個到底是緊張還是開心啊?」
這兩個家伙說話說著居然差點唱起來了。
「不要緊,它記得入口的氣味。」伏黑惠示意自己的玉犬能擔此重任。
「哎呦喂~」
釘崎野薔薇與虎杖悠仁立刻小跑了過去,模著玉犬說道︰「好孩子,給你吃肉干,把肉干都給我拿來。」
玉犬則是一副享受的樣子,不斷的搖著尾巴吐著舌頭。
「你們倒是緊張起來啊!」伏黑惠都要翻白眼了,這種情況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不過這里只有林然或許知道接下來會面對的什麼,所以此時他笑不出來。
「別太嚴肅了嘛,伏黑,林然,把人帶出來就好了。」釘崎野薔薇假裝不緊張的說道,她發現林然和伏黑都相對淡定,但這很可能是裝的,沒錯,是裝的吧。
「不得不說伏黑你很靠譜啊,有你在,幸存者能得救,我也能得救。」虎杖悠仁微笑著夸贊道︰「你說是吧林然?」
「是呢,我們快走吧。」林然笑了笑向前走去,伏黑惠想說些什麼,但看見林然已經先走了就立刻跟了上去。
「咒力外放。」
林然開啟了咒力外放,方圓三十米內的事物他能夠觀察的到,目前暫時還沒有情況。
很快四人便走到了一處較為空曠的地帶,這里的光線沒有其他地方這麼紅暗,而是有些陰暗。
「這」虎杖悠仁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地面上有幾具尸體靠在牆上,其中一具尸體已經成為了骨頭,還有一具尸體沒有了下半身,死相很慘烈。
「太慘了。」虎杖悠仁慢慢靠近,抬手將靠在牆上的半具尸體衣服弄正,衣服上很清楚的寫著「岡崎正」三個字,這立刻讓他想起了之前那個女子說的話,看來這就是她的兒子啊。
「這具遺體我要帶回去」虎杖悠仁的話讓釘崎野薔薇有些不解,虎杖悠仁接著說道︰「這是那個人的兒子。」
「可是」釘崎野薔薇覺得沒有必要帶回去了,都已經這樣了。
「臉還能認得出來,沒有遺體就說人‘死了’的話,他媽媽一定無法接受。」虎杖悠仁說著就要將這具尸體拎起來。
卻被伏黑惠一把拉住了背後的帽子,「還要確認剩下二人的生死,把遺體留下。」
「別開玩笑了,來時的路一回頭都沒有了,根本沒機會再回來吧。」虎杖悠仁覺得這樣根本不行,必須得現在就帶走他。
「我不是說‘再回來’就丟在這,本來就不打算救人的,還得把尸體撈回去,我沒有這個打算!」伏黑惠的聲音大了起來,他是真不想在這種時候還要分心考慮尸體的問題。
「本來就不打算救?」虎杖悠仁站了起來,抬手扯住了伏黑惠的領口說道︰「什麼意思?」
「這里是少年院,咒術師會提前得知這里的所有情報。」伏黑惠這時還不得不解釋一句︰「‘岡崎正’無證駕駛,撞了放學路上的女童,而且是第二次無證駕駛,你一直想拯救群眾,將他們指向正確的死亡吧?但是,如果你救的人,將來又奪走他人生命怎麼辦。」
林然有些皺眉的走到岡崎正尸體的面前,他倒不是因為尸體而皺眉,這種情緒早在火葬場的時候救打磨的差不多了。
他覺得奇怪的是,這些尸體似乎時間都比較久了,絕對不止一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