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的鮮卑將領可不知道漢人又一次的派出了斥候。
或者說就算是他們知曉了這件事情也不會做出一點點的反應了。
「這就是你們運送來的糧草?」
前來支援的鮮卑將領看著那滿地的尸體和焰火,臉上陰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
「哈度將軍其實這一切都是因為」
鮮卑統領看著身邊一臉陰沉的哈度身軀微微顫抖著說道,眼神之中滿是恐懼之色。
這個哈度可是鮮卑單于身邊的寵臣,並且一身的實力在草原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這樣的人就算是平靜的站在一旁也是讓人難以忽略,更何況現在他還不是那麼的‘平靜’
「哼,五蠹你還是回去跟單于慢慢解釋吧!」
哈度根本就沒有給五蠹反駁的機會,只是有些惱怒的說道。
「所有人上馬回營!」
哈度說完之後便是翻身上馬,帶著一旁的兩萬大軍朝著鮮卑大營的方向快速奔去。
大軍所用糧草被燒毀殆盡,這個消息必須馬上告訴給鮮卑單于才行。
至于剩下的這些殘兵敗將,就算是被暗處的那只大軍殺了也只是一個解月兌而已
「統領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啊?」
五蠹身邊的一個親衛見哈度走遠了之後,才走上前來顫顫巍巍的問道。
「現在還能夠怎麼辦?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你現在速速帶人去滅火看看能不能搶奪些糧草下來!」
五蠹听見親衛的話之後只能是無奈的苦笑道。
「是,我就這去辦」
那親衛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嘴上不由的露出一抹苦澀。
在這樣的大火下,就算是能夠剩下一些糧草恐怕也是應該燒透了難以下咽了吧。
自己怎麼就這麼多嘴呢?
那親衛在心中默默的打了自己一巴掌,但他依舊是帶著身後的隊伍開始行動了起來。
「來人啊,將那獨孤痕給叫來!就說本統領有事與他相商」
在熊熊烈火的照射下,鮮卑統領突然有些殘忍的對著身邊的一人說道
在兩日後草原五城之下的鮮卑大營中,王賬里正彌漫著一股陰沉的氣息。
「什麼五蠹將所有的糧草都丟掉了?」
鮮卑單于一臉陰沉的看著下方的哈度,身上不斷的散發著一股股殺氣。
「我不是讓你盡快支援麼?怎麼會被漢人給搶先一步!來人啊將哈度給我推出去斬了!」
雖然他知曉這一切的錯誤都不在眼前的哈度身上,但是單于依舊是想要下令將哈度給推出去斬頭示眾。
「單于饒命啊!單于饒命啊!」
哈度听著鮮卑單于的話,雙眼里滿是恐懼之色。
他能夠感受到此時的鮮卑單于並沒有給自己開玩笑的意思,他是準備實打實的將自己斬殺在這里。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將此人推出去!」
听著哈度的求饒,鮮卑單于依舊是對著身邊的親衛喊道。
就在那些親衛左右為難的時候,一旁的獨孤幕卻是站了出來。
「單于,請听我一言!」
"獨孤幕?你有何話但且說來!"
鮮卑單于看著站出來的獨孤幕眼神之中不由的閃過一絲絲復查之色。
「單于現在大戰在前,我軍正是需要戰力的時候,現在斬殺大將不僅僅是損失其戰力,而且對我軍的士氣也將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獨孤幕一臉鄭重的對著鮮卑單于說道。
「與其這樣不如讓哈度將軍將功折罪?」
「是啊單于,接下來我一定會好好的帶著大軍殺敵的」
哈度見轉也是連忙的說道,雙眼之中滿是祈求之色。
「這好吧,既然軍師都為你求情,那我就免除你的死罪,爾速速下去帶領大軍做好殺敵的準備吧!」
鮮卑單于揮了揮手對著下方的哈度十分冷漠的說道。
「多謝單于,多謝軍師。」
哈度龐龐龐的磕了幾個頭之後才緩緩起身朝著帳外快步走去。
「好了爾等也下去吧!」
單于見哈度走了以後,對著身邊的其他親衛無奈的說道,眼神之中滿是迷茫之色。
‘是,屬下等人這就告退!’
那些個親衛行了一禮後也是緩緩的朝著帳外走去。
一時間整個王帳之中就只有鮮卑單于和獨孤幕兩人了。
「單于現在還有打壓我族的必要麼?」
獨孤幕看著癱坐在上位良久的鮮卑單于緩緩問道。
「大軍之中所有人幾乎都是知曉我軍沒有太多糧草了,一旦我軍撤退大漢匈奴必然會前來追擊,到時候我們又有幾人能夠回去?」
听著獨孤慕的話鮮卑單于的嘴角更加苦澀起來。
「雖然我鮮卑最近一直都在日益強盛,然而這其中得罪和嫉妒的人不在少數。」
看著滿臉苦澀的鮮卑單于獨孤慕再次添油加醋的說道。
「這場戰爭贏了都還好,我軍的實力必然會提高許多。」
「但是我軍將士一旦是陷入在這戰場之中,恐怕立馬便會遭受到周圍那些敵人的圍剿,到時候我鮮卑一族必然是會損失殆盡,難以重現今日之輝煌!」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你確定還要鎮壓我族麼?」
隨著獨孤慕話語一句句的落下,鮮卑單于的內心也開始不斷的朝著底下落去。
「只要你獨孤一脈能夠帶領我鮮卑一族重現輝煌,就算你要這單于之位我也可以給」
過了許久之後鮮卑單于才是聲音沙啞的對著面前的獨孤慕說道。
說完這話之後鮮卑單于整個人如同老了十多歲一般,整個身軀都有些彎曲下來,面容也是顯得十分老態。
獨孤慕听見了鮮卑單于的話後不由一愣,但是很快他便是反應了過來。
就算是他鮮卑單于不答應這件事,但是此戰過後獨孤一脈必然是風頭正盛。
到時候自己只要是登高一呼,恐怕整個鮮卑都會互擁而來。
與其那個時候被迫交出單于之位,還不如現在就將這位置給先交出來。
這樣至少也能夠保住一條姓名
「好,既然單
于都這樣說了,我獨孤一脈在不站出來的話,恐怕也不行了。」
獨孤慕站直了身體一臉微笑的說道,雙眼之中滿是自信之色。
仿佛是已經看見了自己坐在了單于之位上號令群臣一般。
「哼,獨孤慕不是我打擊你,就算是我願意將這單于之位交給你,但是你也得有命去坐才行。」
看著獨孤慕那一臉自得的模樣,鮮卑單于不由的開口打擊道。
「如果你不能夠打贏眼前的這場戰,恐怕這單于之位你也坐不上吧!」
「單于無憂,這城池我已經認真的觀察過了,皆是用泥土所築,只要我軍用大火燻烤的話,要不了多久便是會干裂開來成為一捧泥沙!」
獨孤慕不屑的看了一眼上方的鮮卑單于。
「到時候沒有了城池之利,那些漢人不過就是一頭頭的羊羔而已」
鮮卑單于听見獨孤慕的話之後不由雙手緊緊的抓住王椅上的扶手,手背上滿是青筋涌動。
但是最後他依舊是無力的松開了手,眼神之中也黯淡了下去。
「怎麼?現在我都將計策說出來了,你難道不準備卸磨殺驢麼?」
獨孤慕看著一臉黯淡的鮮卑單于不由的出口問道。
「雖然你的計策十分的簡單,但是行動起來必然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與其自作聰明不如一開始就讓你去實施。」
鮮卑單于微微的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後輕輕說道。
「拿著,此乃單于傳承之信物有了他,你便是下一個單于了………」
鮮卑單于說著一邊從自己懷中顫顫巍巍的模出一枚狼頭玉佩。
上面的圖形可謂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會從玉佩上掙月兌出來一樣。
並且其表面更是十分的光滑圓潤,一看就知道是經常被人把玩之物。
「這就是鮮卑單于傳承之物?!」
獨孤幕猛的睜大了雙眼,眼神之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你真的願意將這傳承之物傳與我?」
「這是自然,只要你能帶領鮮卑一族踏上世界之巔踏足中原,這玉佩也理應給你!」
鮮卑單于將手再次的往前方探了探,隨後便是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如果不是因為形勢所逼,他又怎麼願意將手中的權勢給自己的一生所敵呢……
就在鮮卑單于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獨孤幕便是一把上前將單于手中的玉佩給搶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手中的玉佩,獨孤幕不由的開懷大笑,但是很快一滴滴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從他眼里流露出來。
「這單于之位總算是屬于我獨孤一脈了!哈哈哈哈,列祖列宗不肖子孫總算是拿回了先祖的榮光……」
「你還是拿回去慢慢欣賞吧,不送了……」
看著獨孤幕的模樣鮮卑單于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是能夠回報自己的列祖列宗了。
自己呢?自己又該用什麼臉面去見自己的列祖列宗?
這時候獨孤幕也似乎反應過來自己實在是有些太過招惹仇恨了,微微點頭後便朝著帳外走去,只留下了鮮卑單于一人坐在王座上暗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