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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廢禁令

大祭師望著姒癸將祭壇劈碎,整個人如遭雷擊,淒聲道︰「陛下,這可是大夏的根基啊。」

祭壇一毀,姒癸心頭一松,有種撥雲見月的感覺,見大祭師這般表現,淡然道︰「現在不是了。」

他沒有解釋,因為解釋不清楚。

這座祭壇由禹皇親手所建,雖然時靈時不靈,但一直以來都是大夏維護統治的底蘊,就算姒癸說祭壇一直在損害大夏的氣運,大祭師就會相信嗎?

況且,姒癸也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知道祭壇有損大夏的氣運。

明知會白費口舌,不如免開尊口。

大祭師厲聲道︰「陛下莫不是以為繼任夏皇,就可倒行逆施獨斷專行了?得志便猖狂,大宗正當初瞎了眼才會看上你,並支持你逼父退位。」

姒癸微微皺眉,轉身就走。

大祭師閃身擋住去路,氣息沉浮不定︰「陛下不打算給老夫一個解釋嗎?」

姒癸眉頭一挑︰「本皇敬你是長輩,些許妄語,不想與你計較,莫要得寸進尺。如今本皇才是大夏之主,如何處置祭壇,自有分寸,還輪不到你僭越評判。」

你守了幾千年祭壇,祭壇被毀,我允許你發幾句牢騷,但不要太過分。

大祭師向前一步︰「老臣不服。」

姒癸嘆了口氣︰「何至于此。」

輕輕一掌推出,混沌氣息演化地風水火四條大道,化作天羅地網朝大祭師罩下。

大祭師怒極而笑︰「惱羞成怒,忍不住要動手了嗎?殺老夫容易,老夫看你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今日老夫才知道你為何懷有末代夏皇命格,如此剛愎自用,大夏大禍將至啊!」

話音未落,姒癸幻化的四條大道如同鎖鏈,將大祭師捆的嚴嚴實實,丟在祭壇廢墟中間。

接著從旁邊宮殿上摘了三百六十五片琉璃瓦,布置了一個簡版的周天星斗大陣,以封鎮為主,將大祭師困住。

「大祭師既然和祭壇感情很深,就留在這里與祭壇做伴,順帶好好反思一下,本皇為何無緣無故毀掉祭壇,等哪天想通了,本皇再放你出來。」

「反正巫神境長生不死,你有足夠的時間反思。」

大祭師怒氣沖天︰「陛下最好直接送老夫入幽冥,否則老夫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姒癸神色淡然︰「本皇不缺巫神境的幫手,但討厭巫神境帶來的麻煩,大祭師最好不要以身試法,當然,前提是你還出的來。」

說完不理大祭師的謾罵,飄然離去。

發生這種事,姒癸也不想的,但兩害相權取其輕,和大夏損失的氣運相比,一個巫神境,當真不算什麼。

尤其挽回來的氣運,終究會落在他頭上。

姒癸沒走幾步,便看到大宗正乘風趕來。

大宗正為了襄助姒癸掌控大夏皇朝,這段時間忙的熱火朝天,沒來送夏皇,此時放下事務趕過來,卻是察覺到了動靜,以為出了什麼意外。

看到姒癸,當即問道︰「陛下,發生了何事?」

姒癸想了想︰「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去宗正府說。」

大宗正不疑有他,跟著姒癸回到宗正府。

姒癸反手布下一道隔絕內外的禁制,斟酌片刻,說道︰「我若說……」

大宗正打斷道︰「無規矩不成方圓,請恕老臣放肆,陛下既已繼位,當自稱本皇。」

姒癸懶得和大宗正糾結稱呼,繼續說道︰「本皇毀了大夏傳承數萬年的祭壇,並鎮壓了大祭師。」

大宗正先是一震,接著神色復雜︰「陛下其實不必操之過急,可緩緩圖之。」

姒癸聞言一愣︰「你不怪本皇?」

大宗正認真回道︰「陛下既然能解決九鼎吸納本源之力的困擾,自然不受千年任期的束縛,祭壇于陛下而言,卻是成了阻礙。」

「想必陛下不願上受先祖們影響制肘,下面臨子孫的逼迫,祭壇被毀是遲早的事。」

「至于大祭師一時接受不了,對陛下出言不遜,陛下將其鎮壓,以示懲戒,已是寬厚仁慈。」

「老臣對此也沒有別的想法,陛下大可不必出言試探。」

姒癸越听越神色古怪,自己怎麼就成了一個為了牢牢霸佔夏皇之位,不擇手段的梟雄了?

他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其實祭壇會折損大夏的氣運,對大夏有害無益,本皇亦是不得已而為之。」

大宗正微微搖頭︰「這個理由很難讓人信服,陛下不如換一個,就說祭壇久年失修,自然崩塌,大祭師因祭壇毀壞,憂憤過度,閉關調養。」

「陛下再下一道聖旨,調集擅長陣法的工匠修復祭壇,但凡參與修復祭壇並成功者,重賞。」

姒癸略微牙疼,我和你說的是事實,不是在和你老人家探討怎麼堵悠悠眾口。

試了一下,發現真的解釋不清楚的他,果斷放棄︰「無論如何,本皇所做一切,既是為了自己,亦是為了大夏。」

大宗正笑了笑︰「倘若有一天老夫成了陛下和大夏的阻礙,陛下會將老夫鎮壓嗎?」

姒癸沉默半響,搖了搖頭︰「不會有那天的。」

大宗正態度堅決︰「假若有呢?」

姒癸認真說道︰「本皇會讓你老人家自行離去,並勸你不要與本皇為敵。」

大宗正笑道︰「假若老臣執意與陛下為敵,陛下就會鎮壓老臣對嗎?」

姒癸默然不語,理是這個理,可大宗正幫他太多,不好表現的太明顯。

大宗正哈哈一笑︰「老臣很是欣慰,為人皇者,不受私情影響,方可成大事,陛下若婦人之仁,老臣反而會不高興。」

「他日若真有那一天,還望陛下莫要心慈手軟,大祭師之事,老臣會竭力善後,陛下且安心,事務繁忙,老臣就不留陛下了,陛下請吧。」

姒癸一陣無語,你老人家又腦補了什麼?

他強忍著離去的念頭,轉移話題道︰「此次各大部族作亂,歸根結底是昔日大夏皇朝壓的太狠,本皇欲召集各大九階部族族長,以放開禁絕巫神境為條件,讓各大九階部族充當先鋒,掃滅那些小部族。」

大宗正斷然反對︰「不可,眼下大夏尚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些許叛亂,不是快被陛下掃平了嗎?何必要多此一舉放開限制?等真到那天,老臣絕無異議。」

姒癸搖頭︰「真到那天,再放開就遲了,大宗正有所不知,此次天南之地作亂,以及西岐部族染指西疆,皆有大勢力在背後支持,想要徹底平定,絕非易事。」

「而放開限制,不止是讓各大部族歸心,更是促進人族興盛,氣運由衰轉盛,而大夏作為人族正統,亦會跟著水漲船高。」

說起來,這依然是姒癸腦海里神秘祭壇的建議。

把那座折損大夏氣運的祭壇毀掉後,姒癸能明顯感受到匯聚而來的氣運增多,但遠達不到預計的程度。

問過祭壇之後才知道,人族氣運不單單只歸大夏所有,更是人族興盛的關鍵。

而歷年來,大夏享有的氣運被禹皇竊取,但人族氣運更是虧空的厲害,需要補益。

補充的最好方法,就是人族整體變強。

而人族的巫神境多了,自然就變強了。

以各大部族傳承數萬年乃至數十萬年的底蘊,不是培養不出巫神境,而是不敢培養。

宗正府、天官府、暗衛,無孔不入,一旦發現各大部族有人有晉升的跡象,必定給予雷霆一擊,滅殺在萌芽之中。

就算僥幸突破者,亦會迎來大宗正等老牌巫神的打擊,甚至夏皇攜九鼎,親自將之斬殺。

之所以這般,全因先前有窮氏的一位巫神險些奪了大夏的天下,為了保住大夏皇室對天下絕對的掌控不得不為之。

姒癸就沒這種忌諱,他若逆天改命成功,莫說一家一個巫神,就算一家出十個百個,依然只是臣子。

倘若仍免不了敗亡的下場,這些人留給勝利者去頭疼吧。

成湯也好,姬昌也罷,就看他們能不能降伏的了。

當然,姒癸肯這麼做,根本原因還是他能從中獲得好處,九鼎能匯聚人族氣運,人族氣運漲的越多,姒癸得到的就越多。

為了掩蓋事實和降低各大部族的警惕心,他連這個理由都不會找。

大宗正想了想︰「這是陛下背後之人的想法?」

姒癸坦然道︰「這亦是本皇的想法,你老人家只管放心,本皇並非牽線木偶,能接受建議,但不會受人擺布。」

大宗正沉默半響︰「可需要老臣做些什麼?」

姒癸︰「本皇需要大宗正繼續穩定局勢,此次若有心懷不軌的部族挑事,本皇亦會殺雞儆猴,屆時說不得要動用宗正府的人。」

大宗正應道︰「好。」

……

「涂山氏恭賀新皇繼位,特奉上賀禮八階靈藥三株,七階靈藥千株,七階靈材五百件………請陛下笑納。」

「祝融氏恭賀新皇繼位,奉上八階頂級靈材金烏羽,請陛下笑納。」

「共工氏……」、「姚氏……」

承天殿前的廣場,除了叛亂的部族,大夏所有九階部族的族長匯聚一堂,並送上一份恭賀新皇繼位的禮物。

雖然姒癸只是召集大家議事,未提及此事,但他沒說,各大部族族長卻不能不送。

誰都知道新皇上任三把火,誰都不想火燒到自己身上。

姒癸靠在皇椅上,看著熟悉面孔,不甚唏噓。

在那場夢里,他登上及坐穩皇位,曾將這里大多數人砍了腦袋。

眼下看到活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說了一段沒營養的開場白,姒癸直接進入主題︰「在座各位,或多或少听過或見過巫神禁絕令。未得夏皇允許,私下或擅自妄圖晉升巫神者,殺無赦。」

此話一出,各大部族的族長瘋狂在暗中傳音︰「這新皇是瘋了嗎?這種事豈能放在台面上說?」

「你說我們是要造反,還是假裝不知情?」

「新皇這是要揭各大部族的傷疤嗎?哪家沒有親人因此事喪生?」

然而姒癸接下來一句,讓各大部族族長噤若寒蟬。

「別偷偷模模傳音了,你們所說的話,本皇听的一清二楚。」

姒癸慢條斯理道︰「本皇之所以提起這個,是因為本皇有意將之廢除。」

此言無吝于晴空霹靂,各大部族族長紛紛當場震住。

他們不敢出聲傳音,卻在心里反復揣測︰「這是真的嗎?」

「會不會是陷阱和陰謀?」

「新皇到底要做什麼?」

姒癸將眾人神色收入眼底,略微滿意道︰「想讓本皇廢除禁令,需滿足三個條件,其一,各大部族」

距離留仙府三百里之外的一座無名山峰,姒癸的一言一行盡在玄光鏡內顯現。

多寶道人觀察許久,並未發現異常,心中疑惑消去大半。

怪不得他懷有疑心,實在是姒癸先前的表現不正常。

直到姒癸煉制出太微陣旗,多寶道人揮手將玄光鏡散去,縱身一躍,消失在虛空中。

……

「窺視感消失了。」

幾乎在多寶道人離開的瞬間,祭壇的話語在姒癸腦海里浮現。

姒癸神色淡然將太微陣旗放入預定位置,與四象陣遙相呼應,慢條斯理問道︰「你知道是誰嗎?」

祭壇︰「感應不到,但能猜到,除了你那師父多寶道人,應該沒有別人。」

距離留仙府三百里之外的一座無名山峰,姒癸的一言一行盡在玄光鏡內顯現。

多寶道人觀察許久,並未發現異常,心中疑惑消去大半。

怪不得他懷有疑心,實在是姒癸先前的表現不正常。

直到姒癸煉制出太微陣旗,多寶道人揮手將玄光鏡散去,縱身一躍,消失在虛空中。

……

「窺視感消失了。」

幾乎在多寶道人離開的瞬間,祭壇的話語在姒癸腦海里浮現。

姒癸神色淡然將太微陣旗放入預定位置,與四象陣遙相呼應,慢條斯理問道︰「你知道是誰嗎?」

祭壇︰「感應不到,但能猜到,除了你那師父多寶道人,應該沒有別人。」

畢竟

……

大家都是巫神,心中不服,

沒有大夏皇室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限制,傾力培養出一個

想了想,

很欣慰

放開禁制

「,或許你真的要」

冷聲道︰「大祭師說完了嗎?」

「」

守得雲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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