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將兩顆燭龍之眼煉制成太陽太陰兩面陣旗?」
姒癸意念一動,兩顆如拳頭大小通體如明珠的燭龍之眼出現在他的手上。
他剛成功煉制紫微、太微、天市三面主陣旗,正準備著手煉制周天星斗大陣最核心的太陽太陰兩面陣旗,祭壇突然提醒他用燭龍之眼煉制。
祭壇︰「燭龍是開天闢地之後天地尚未徹底成形的異類,雙眼通曉陰陽,更有蘊含一絲與時間關聯的大道,你若能將之煉制成太陽太陰陣旗,主導調和周天星斗大陣,爆發出來的威力會超乎你的想象。」
「你若僥幸撬動時間大道法則,可憑借這絲大道法則對抗巫神境而不落敗,這也是巫神境以下抗衡巫神境重要手段之一。」
巫神境以下抗衡巫神境?
照祭壇的意思,用燭龍之眼煉制太陽太陰陣旗作為周天星斗大陣核心,有一絲機會撬動時間大道,從而借助時間大道抗衡巫神境。
姒癸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他曾體會過巫神境有多強大,對付那些所謂的巫尊境巔峰,比砍瓜切菜還要輕松無數倍,兩顆燭龍之眼居然能抹平這種差距?
如此神異可作為底牌的存在,誰能抵得住誘惑呢?
姒癸果斷選擇信任祭壇,反正這兩顆燭龍之眼白得的,壞了雖然可惜,但還不至于心疼。
他把融合後的器爐放了出來,丟進去一顆燭龍之眼,打算煉制太陽陣旗。
祭壇隨即提醒道︰「孤陰不生,孤陽不長,要煉就得兩面陣旗一起煉制,否則決然無法成功。」
姒癸從善如流,將另一個燭龍之眼放進去,催動三昧真火,將兩顆燭龍之眼包裹在內。
一刻鐘後,兩顆燭龍之眼完好如初,連半點融化的跡象都無。
姒癸臉色微變︰「這是怎麼回事?」
祭壇回道︰「燭龍之眼乃是至寶,想煉化它們,三昧真火還差了一點。」
姒癸一陣無語,三昧真火都是從你那借的,就不能早點說?
「那怎麼辦?」
祭壇︰「我可以幫你,但我得借用你身體。」
姒癸渾然一驚,來了,潛伏這麼久,打算奪舍了嗎?
雖然有所懷疑,但他不動聲色試探性問道︰「怎麼個借用法?」
祭壇︰「你同意就行,其他的交給我來辦。」
因果類神通?必須要同意才能生效嗎?
姒癸腦海里浮現合理的猜測,左顧言他︰「除了你相助以外,可還有其他方法?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依靠自己,順便多學點神通手段。」
祭壇︰「等你晉升為祖巫,再使出破天一擊,就可以將這兩顆燭龍之眼擊碎,煉化成太陽太陰兩面陣旗。」
呵呵,刻意夸大難度,想誘惑我就範嗎?
姒癸故意驚嘆一聲︰「這燭龍之眼如此神異嗎?可我這周天星斗大陣其他的陣旗都是由普通星核煉制而成,會不會無法匹配?」
祭壇似乎沒意識到姒癸的異常︰「不會,如果是四象陣、二十八星宿陣之類的子陣,會因彼此差異過而失衡,但周天星斗大陣代表的是圓滿境界,強弱以及虛實會在各個陣旗之間轉換,不會有任何影響。」
姒癸憂心忡忡道︰「正所謂水滿則溢,月盈則虧,過猶不及,太過圓滿會不會折損氣運?我這末代夏皇命格,能承擔的起嗎?」
「又或者,現在拿的好處越多,等氣運衰敗後,下場越發淒慘?」
祭壇一陣沉默。
姒癸微微松了口氣,他是既不想被祭壇「算計」,又不願放棄這條粗大腿,只好胡言亂語糊弄過去。
「心思重是好事,我當年要是懂得你這麼多彎彎曲曲,哪會落得如此下場?當然,你防備我完全沒有必要,我又不會害你。」
沉默過後,祭壇突然傳來一道意念,所提及的內容嚇姒癸一跳。
下一刻,嚇了一跳變成驚悚,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出現在姒癸體內,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
姒癸立刻溝通腦海里的九鼎神符、手臂上多寶道人留下的印記,以及本命巫寶、本命巫陣、新修煉成的三門神通,然而無濟于事。
他被祭壇控制住了。
根本不是什麼因果類神通,也不需要他的同意,祭壇想奪舍他的身體,只在一念之間,簡直輕松無比。
姒癸眼睜睜看著「自己」拿起兩顆燭龍之眼,輕輕一搓,原本堅硬無比令他絕望的珠子,表面浮現蛛網般的裂痕,似乎隨時可能碎成渣。
接著兩只手的掌心各出現一團火,左手掌心的火焰熾烈無比,姒癸毫不懷疑,若是沒有祭壇,隨便一點火星就能將他瞬間燒成飛灰。
右手掌心的火焰無比清冷,姒癸有種預感,這種火焰能將人凍成最細微的粒子。
兩顆燭龍之眼在兩種火焰的灼燒下,慢慢融化,又在祭壇的控制下,飛快變幻形狀,最終化為兩面陣旗。
一面上掛著一顆太陽,往外放出灼烈的日光,一面上掛著彎彎的月亮,散發出清冷的月光。
陣旗成形的那刻,姒癸突然恢復對身體的控制,不等他有所欣喜,一道天雷頃刻而至,對著毫無防備的他轟了一記。
你這麼強,為啥不干脆把雷扛了?
祭壇似乎猜到他的想法︰「快融合太陽太陰陣旗,激發周天星斗大陣的簡易版,否則就算你有人道至寶制造的神符護體,也有隕落的風險。」
姒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祭壇沒有趁機奪舍自己,天劫的威脅,讓他無法冷靜思考太多。
太陽太陰兩面陣旗融為體內,立刻佔據主動權,紫微、太微、天市三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皆圍著太陽太陽,按特定頻率轉動。
太陽、太陰彼此相對,氣息交融,升華,擴散。
「轟」的一聲,第二道天雷落下,好在一副簡陋的星圖及時出現在姒癸腦頂,將天雷擋了下來。
似乎找到了目標,天上凝聚的劫雲不再一道接著一道發出天雷劈姒癸,而是如瀑布一般,往下傾瀉雷漿,想毀滅某個不該存于世的存在。
留仙府內,周信等人突然有股心悸的感覺,好像就要大禍臨頭,抬頭一看,差點魂都嚇沒了,拼命往外逃竄。
剛離開留仙府,周信只來得及看這座仙府最後一眼,只見瓊樓玉宇也好,雕欄玉砌也罷,瞬間全部化為齏粉。
周信喃喃自語︰「那位又在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