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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截教來人

混沌鐘下,姒癸盤腿而坐,在玄之又玄的氣息籠罩下,身上閃耀著灰綠兩色。

灰色所至,血肉干枯,崩裂,湮滅。

綠色所至,血肉飽滿潤滑,散發出蓬勃的活力。

每輪回一次,姒癸就要忍受一次堪比千刀萬剮的死去活來。

而每一瞬間,姒癸就要經歷好幾次輪回。

無數個瞬間過後,灰綠兩色漸漸有了融合的跡象,灰中有綠,綠中有灰。

只見姒癸大放光華,一枚灼灼發光的神篆匯聚而成,表面灰綠兩色交織,形成華美神異的紋路,閃電般沒入他的腦海,停在祭壇旁邊。

隨後灰綠兩色交織的神篆生出一灰一綠兩枚小的神篆。

大的神篆形似「回」,象征著生死流轉,灰的形似「死」,綠的形似「生」,分別象征生死。

神篆的形成,意味著姒癸真正修成了斡旋造化這門神通的一半。

剩下一半,照祭壇的說法,要等他修為達到巫尊境才有資格繼續修煉。

三枚神篆剛凝聚而成,不等姒癸耐心鞏固,漂浮在他周圍的氣息再次一變,令他置身于星空之中。

……

留仙府後院陣法,一道身影緩緩浮現,目光冰冷望著魏鶴︰「是你發的求援信息?」

魏鶴態度恭敬回道︰「是的,在下四代弟子魏鶴,不知前輩是?」

「二代弟子袁角。」

魏鶴連忙躬身拜道︰「弟子拜見師叔祖。」

心中隱隱有絲得意,某人不是仗著自己輩分高目中無人嗎?如今比你輩分高的人來了,看你還怎麼囂張?

袁角依然冷著一張臉,宛若萬古不化的寒冰︰「何事求援?」

魏鶴一臉悲憤︰「留仙府崩塌過半,請師叔祖為弟子做主。」

袁角臉上的寒意更加濃郁了幾分︰「何人敢在我截教面前放肆?」

魏鶴繼續哭訴︰「那人身份特殊,恐怕難以責罰。」

袁角眉一挑,一巴掌狠狠拍在魏鶴臉上,將其拍飛十幾丈之遠,落地之時,凍成了一座冰雕。

「我問什麼,你就老老實實回答什麼,在我面前耍心眼賣弄小聰明,當我和你一樣蠢,還是仗著門規,以為我不敢殺你?」

話剛說完,冰雕碎裂,露出凍的牙齒打顫的魏鶴。

「師、師叔祖恕罪,弟子無意冒犯……」

袁角不耐煩打斷道︰「少廢話,你只需告訴我,誰做的,人在哪?」

魏鶴再也不敢添油加醋,如實回道︰「多寶師伯祖新收的記名弟子,大夏皇朝的皇子姒癸,他現在還在事發現場悟道堂。」

「多寶師兄的弟子?身份確實有點特殊。」

袁角聞言微微訝然︰「原來你說的是實話,是我錯怪你了。」

說完揮手將魏鶴體內的寒意驅散。

魏鶴額頭滲出一絲冷汗,心情極為復雜,他原本打著故意引起這位師叔祖對姒癸生出惡感的主意,沒想到會被對方識穿,接著事態反轉,這位袁師叔祖信了他的說法,結果卻事與願違。

若說以前只是听說多寶道人在截教地位很高,這下他算真正見識到了。

「帶我過去看看。」

雖說事關多寶師兄的弟子要慎重處理,但以袁角的身份,倒不至于不敢管,來都來了,總要問個清楚,妥善處理。

魏鶴連忙在前面帶路︰「袁師叔祖請。」

反正他已打定主意,不輕易表露自己要對付那位身份特殊的師叔的想法。

……

距離悟道堂還有一段距離時,魏鶴便放聲喊道︰「周師兄、沈師弟、劉師弟,教中派了袁師叔祖過來處理此事,速速前來迎接。」

周信三人剛有反應,袁角已經帶著魏鶴來到他們面前。

「弟子拜見袁師叔祖。」

袁角擺了擺手,權當作回應,目光不離眼前連成一片道廢墟,微微皺眉︰「這里是悟道堂?怎麼成這般模樣了?」

周信隨即回道︰「回稟師叔祖,是……」

來的路上已然斟酌良久的魏鶴連忙打斷,搶先說道︰「具體是何原因,弟子等人尚未查出,只知事情發生在姒癸師叔閉關之後。」

「此事或許與姒癸師叔相關,但還得師叔祖調查清楚,並下定論。」

按照先前四人商議以及默認的結果,這一切責任,都是要推到姒癸身上的。

不巧的是,魏鶴剛知道袁角對多寶道人的態度不一般,推測對方不見得會冒著得罪多寶道人的風險過度懲罰姒癸,甚至都有可能庇護姒癸。

險些被袁角一巴掌拍死的魏鶴,為了不將自己牽扯進去,當即改變主意,將「確切」改成了「推測」。

至于周信等人如何反應,他是顧不上了。

三人要是聰明的話,應該能從他的這番話推斷出事情有變,給出謹慎的回應,要是蠢的話,活該承受蠢的代價。

周信神色疑惑看著魏鶴,被打斷後沒有急著開口。

沈慶劉海兩人卻沒意識到不對勁,嚷嚷道︰「什麼叫或許有關?分明就是他做的。」

「他就是罪魁禍首。」

袁角面無表情問道︰「他人在哪?」

魏鶴指著七尺高的混沌鐘回道︰「姒癸師叔在那里面,我們推測他正在閉關悟道,不敢輕易打擾。」

袁角微微點頭︰「這一點做的不錯,那就等他出關再問個清楚。」

沈慶提出反對意見︰「師叔祖,此事恐怕不妥,萬一他一直閉關,我們豈不是得一直守下去?弟子等人駐守西岐城,尚可以等下去,就怕您老人家久等。」

袁角擺了擺︰「無妨,反正閑來無事。」

劉海插了一句︰「弟子認為沒有必要等,姒癸師叔修的是巫道,仙道尚未入門,就算有什麼感悟,也是與巫道有關,而悟道堂只對仙道有用。」

「依我看來,姒癸師叔未必是在感悟仙道,反而有可能因為在悟道堂內修煉巫道遭到反噬,此刻躲在法寶里面療傷。」

「以他的修為,估計療傷需要很長時間,師叔祖何不打開這件法寶幫他一把?」

袁角冰冷的眼神掃過兩人︰「你們在教我做事?」

沈慶忍不住嘟囔一句︰「這不是替您老人家著想嗎?」

「 ∼」

話剛落音,沈慶整個人被袁角擊飛,成為一座冰雕。

魏鶴暗自搖頭︰不知死活的家伙,還敢頂嘴。

袁角慢條斯理說道︰「還是等一等吧,不急在這一時。」

周信劉海噤若寒蟬,連忙回道︰「謹遵師叔祖之命。」

袁角嘴角扯動,露出一絲微乎其微的笑容︰「你們誰和我說說,多寶師兄這位弟子如何?」

魏鶴指著周信說道︰「師叔祖,周師兄最清楚此事,姒癸師叔前日入門,還多虧了他引薦。」

袁角饒有興趣道︰「是嗎?說來听听,此人究竟有何特殊,能被多寶師兄收為弟子?」

周信在心里怒罵魏鶴百遍,面帶笑容回道︰「師叔祖,事情是這樣的,姒癸師叔本是大夏皇朝皇子,他以幫弟子等人招收新門人作為代價,換取有機會拜入截教。」

「多寶師伯祖得知此事,算出大夏皇朝氣數將盡,認為姒癸師叔或許會成為他的機緣,故收為記名弟子。」

……

袁角听完周信所說,搖了搖頭︰「多寶師兄沒這麼膚淺,肯定另有原因,只是你們道行太低,無法理解,行了,不必說了。」

周信聞言,突然明白魏鶴為何會改口,換作是他,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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