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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敢問大夏疆域從何而來?

涂山琴話剛落音,一名近侍匆匆走進前殿︰「昭儀、殿下,皇使在外求見。」

姒癸與風鳶相視一眼,沉著道︰「請他進來。」

一名體型肥胖、天生帶著一張笑臉的中年太監一步一顫而來,待看到涂山琴,連忙整理衣著,躬身大拜︰「奴婢魏忠,拜見皇後娘娘,見過風鳶昭儀、十三皇子。」

一個拜見,一個見過,單單一句稱呼,就將地位高低展現的淋灕盡致。

涂山琴看了一眼風鳶母子,伸手虛扶道︰「不必多禮,魏忠,你這內務總管不在夏皇身邊好好服侍,來風和殿做甚?」

魏忠恭恭敬敬回道︰「回皇後娘娘,奴婢奉夏皇之命,請十三皇子前去對質。」

許是覺得描述太過簡單,進一步補充說道︰「昨日夏皇夜宿月宮,月妃因六皇子考核被十三皇子坑害之事,向夏皇哭訴良久,夏皇煩不勝煩,就說擇日處理。」

「今早月妃帶著其他二位嬪告到宗正府,細數十三皇子不忠不孝不悌等十大罪過,並跪請夏皇還後宮一片清淨。」

「夏皇著令宗正府從速處理,宗正府認為調查清楚事情經過需要時間,月妃跪地痛哭流涕,夏皇見之于心不忍,命奴婢請十三皇子前去對質。」

「 」

涂山琴一掌拍在桌案上,咬牙罵道︰「賤人,越過本宮直接叨擾夏皇,她眼里可還有本宮這個六宮之主?」

姒癸神色古怪,深陷宮斗中的女人,心思果然奇特。

魏忠眼觀鼻,鼻觀心,權當沒听到。

涂山琴接著將矛頭轉到姒癸身上,刻意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本宮怎麼說來著,年輕氣盛易招惹禍端,眼下姚月那個賤人告到夏皇面前,故意將事情鬧大,十三恐怕危矣。」

姒癸翻著白眼,危矣個屁,你當你是春秋戰國時期的狗頭軍師,動不動先恐嚇一番。

不就是想讓我求你幫忙,好借機賺個人情嗎?

求就是了。

「還請皇後娘娘不吝相助。」

有人幫忙解決麻煩不是好事嗎?難道非得學中二病少年總夢想萬事自己解決?

至于人情這種東西,認,它就有用,不認,半點用處都無。

涂山琴眼中一抹滿意之色一閃而逝︰「誰讓本宮看著你長大的呢?就陪你走這一遭,看看姚月那賤人耍的什麼花樣。」

「魏忠,前面帶路。」

姒癸一行人來到承天殿時,發現殿中坐了不少人。

夏皇高高坐在台階之上,下首第一位則是大宗正,兩名宗正府執事立在大宗正身側。

姒癸看到大宗正在,底氣頓時充足了不少。

大宗正向下,左右兩邊分別坐著月妃姚月、祭師牧陽,以及因搶劫姒癸反被他踢出玖浮界的兩位中立陣營皇子的母親。

牧陽身後蹲著神獸獬豸。

夏皇看到涂山琴,不禁問道︰「皇後怎麼有空過來?」

涂山琴笑靨如花︰「臣妾听聞皇子之間出了一點小小的爭端,還驚動了陛下,特來一探究竟,看是否能替陛下分憂。如有需要,盡量避免事態擴大以及維護後宮安寧。」

夏皇感嘆道︰「皇後賢良淑德,孤心甚慰,且上來與孤就坐,听听他們怎麼說。」

涂山琴施施然走上台階,貼著夏皇坐下,並主動施恩道︰「請陛下賜座風鳶昭儀。」

夏皇微微點頭,立刻有人搬了張椅子請風鳶入座。

早就得了夏皇指示的牧陽開口問道︰「十三皇子,月妃狀告你在玖浮界考核中無故坑害兄長姒宇,致使兄長無法借助宗正府提供的機會提升修為,你可承認?」

姒癸回道︰「無故坑害乃無稽之談,其他大致屬實。」

神獸獬豸在側,狡辯沒有任何意義,姒癸索性大方認了。

月妃聞言秀眉一挑︰「照你所說,你坑害兄長還事出有因了?」

姒癸反問道︰「月妃娘娘就沒問過六哥,我為何要坑害他?又為何如此湊巧被我坑到?」

「小子斗膽猜測月妃娘娘沒問清楚,否則今日就不會發生你我當面對質這種事。」

月妃冷笑一聲,撇開姒癸朝夏皇屈身行禮︰「陛下,姒癸對坑害兄長一事供認不諱,卻又詭辯無錯,請陛下下旨嚴懲,以正皇室風氣。」

夏皇尚未回應,大宗正插了一句︰「月妃娘娘何必急著定罪,總得讓人把話說完。」

夏皇點頭︰「大宗正所言極是,姒癸,你為何要坑害姒宇,如實說來。」

姒癸躬身回道︰「回父皇,考核第四天,兒臣偶遇六哥,六哥二話不說對兒臣出手,兒臣被逼跳進湖里躲過一劫。」

「第七日,六哥追殺兒臣,不幸與妖獸相遇,惡戰一場後實力大降,兒臣為自保冒險出手,僥幸將他送出玖浮界,換得接下來一片安寧。」

月妃立刻反駁道︰「你撒謊,你什麼修為,我兒姒宇什麼修為?他若想對你出手,豈容你逃月兌?」

姒癸反諷道︰「照月妃這樣說,他就不會被我送出玖浮界。」

月妃氣得發抖︰「陛下,你听听,他毫無悔過之心……」

姒癸打斷道︰「六哥害我不成反遭報應,我為何要悔過?難道就許他害我,不許我還手?」

夏皇聞言心生不悅︰「兄弟之間當兄友弟恭,彼此視為敵寇成何體統?姒癸,姒宇既害你未果,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姒癸沒想過夏皇會偏幫姒宇,但他豈會讓這種事發生?當即躬身回道︰「父皇所言極是,正所謂上行下效,兄不友,則弟不恭,兒臣自認有錯,請父皇責罰,但六哥錯大于兒臣,請父皇從重責罰。」

想偏幫?不可能!

夏皇臉色微沉︰「你當真半點都不肯退讓嗎?」

姒癸深吸口氣︰「兒臣斗膽問父皇一句,大夏皇朝疆域從何而來?」

「你想說什麼?」

夏皇目光幽幽,他準備讓這個頑固不靈的兒子吃點苦頭。

姒癸拱手朝天拜了拜道︰「上古年間,人皇垂拱而治,各大部族各自為政,上代人皇退位後,各大部族相約會盟,推舉人皇。」

「直到雄才偉略的先祖禹皇出世,先是平定水患,救人族于危難之中,憑借超凡實力以及無與倫比的聲望登臨人皇。」

「而後煉制九鼎鎮壓人族氣運,號令各大部族掃蕩巫獸開拓九州,討伐不臣,建立大夏皇朝,傳位至今。」

「敢問父皇,先祖禹皇當年若是退讓,豈有大夏七萬年天下?禹皇以降,啟皇及歷代先祖若不開拓進取,大夏與人族豈有如今廣袤富饒的疆域?」

「父皇問我為何不能退讓半點,兒臣斗膽狂言,大夏皇室血脈,從來不懂退讓為何物。」

「若當日兒臣不幸被六哥踢出玖浮界,只會知恥而後勇,拼命修煉避免重蹈覆轍,而非哀求月妃出面告狀。」

「這才是真正讓大夏皇室蒙羞的人。」

夏皇聞言微微動容,這小子,似乎說的不無道理,看姒癸的眼神頓時有了些許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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