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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冷戰(二)

犯錯了,能改,就好。可是,我卻一錯再錯,知錯不改。

我和甘的冷戰期間,一般在路上是不會踫面的。因為,我在計算著……

計算她離開教室的時間有多久,猜測她是回宿舍,還是去飯堂,抑或是出校外。每一種可能都盡量去計算,只為了做好準備,不能與她踫面。

但計算終歸是計算,還是有意外的。總有幾次是大家面對面相遇的,沒什麼,尷尬而已。我裝作不看她,但余光還是看她的。她呢,似乎也裝作不看我,但我想,她的余光也是看我的。呼,還好意思計算,數學那麼差勁!

後來她的兩個閨蜜都傳紙條和我好多好多勸言。主要表達的意思都是,甘好傷心,你為什麼不理她?難道你不想要這段友誼了嗎?

我當時不知是不是吃錯藥了,找來了一個好莫名其妙的理由︰我覺得我學壞了,不想影響到她。

冷戰繼續進行,她有一次傳紙條給我,想把我當初送她的友誼龍還給我。因為我們的友誼有裂痕了,友誼龍沒有意義了。

我的心挺難受的,但也不能讓她發現。回了她一句︰「不需要還給我的,你不要的話,扔掉也沒關系。」呼,想不到,我竟然這麼說話。然後,那邊沒了回應……

在我和她冷戰期間,有好多男生都不知道我和她冷戰的,還是沉浸在我和甘那被胡亂猜測出來的花邊新聞里。

波就是最明顯的一個,經常一臉壞笑地問我︰「儂,你是不是和甘拍拖了?」

我總是笑笑地敷衍︰「沒有呀,真的!」

呼,除了是不相信我的壞笑,還是八卦到底的壞笑。

甘與我冷戰之前也和我說過,女生宿舍也經常八卦我們倆……哎!

為了要讓我學壞的那個理由成真,我真的變態地學壞了一下。

本來生物課老師上課提問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當生物課老師叫我回答一個問題的時候,我竟然大喊了一聲「不會!」好像,我和生物老師有仇那樣……

全班同學都很驚訝地看著我,因為這太不正常了,根本不像平時的我,而且,生物老師都沒有罵過我什麼,沒道理我要這樣反常的。

生物老師于是開始頭頭是道地批評我了。也有不少人在看好戲,心里樂得很呢。可我都不在意,我微微斜了一下眼楮,看著甘。

她沒有看我,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書。我知道,她一定不想看到這樣的我。從她的側臉,我看出她,一點也不開心。

我真的太壞了!我為什麼要把好端端的一切變得如此糟糕呢?在心里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混蛋!」

冷戰以前,我和她比較過。

我說我出生比她早一百天左右,所以,她應該要听我的。可是,她卻很有理地反駁我,說我雖然比她大一百天,但她比我成熟,所以要我听她的。

是呀,是我不成熟,是我太幼稚了!所以,一錯再錯。

在難受的夜里偷偷哭了,誰會原諒如此不懂事的我?

當心情不能與記憶妥協,那麼,在回憶里漫游的時間就會減少,重溫的速度就會快進。甚至,快到略掉好多記憶。美好的,或灰暗的……

胡思亂想的風,還是吹著迷迷糊糊的我,輕輕蒸發著憂愁。

時間一直低調滑過,我抓不住多少,只能听《能不能給我一首歌的時間》。

睡覺前听,課間偶爾听肥佬搞笑地唱,然後,我就傻傻地笑……笑……笑……

班歌比賽很快地趕來了,全班都在瘋狂地選歌。我表示很淡定,因為唱哪首都沒關系,只要有特色就好。

當時的班長,演講好有魄力,名字好難寫的男生。他建議選用可米小子唱的《青春紀念冊》,最後多數同學同意選用這首歌。而少數不喜歡的同學,自然就會發牢騷。

然而,歌曲是有魅力的,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想法。經過惠和很多同學努力改寫歌詞後的高一級九班版的《青春紀念冊》,還是征服了本不喜歡這首歌的牢騷人兒們。

噢,惠,是一個帶著眼鏡看起來好像周筆暢的文藝女孩子。比較特別!

練班歌也不錯,因為可以改改氣氛。整天讀書看書,太悶了!唱一下班歌,仿如清新浸透郁悶的心間,舒服!

比賽那天,一班一班輪流唱。我忘記了我們班唱得怎樣了,也忘記了是否獲得了名次。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記得班歌的旋律,記得班歌里融入的快樂。

只要我听到《青春紀念冊》這首歌,我就會听到那一年的高一級九班心聲。听到那一年的回憶,這就夠了。

時間繼續趕路,要為高二的讀文理科而做好選擇了。

本來,我是想報美術的,不過,庭當初和我說過報美術很浪費錢的,要經常去廣州啊之類的地方,車費多。我被嚇到了,雖然我非常非常喜歡寫生的那種感覺,可是考慮到自己當時的家庭環境。我沒有報自己心中的美術,而是選了文科。所以,走的路就不一樣了……

時間匆匆,一切在期末到來後,發生了變化。高一就這樣逝去了……

大家都相互道別回家過暑假了。我在學校多呆了一陣子,回憶著那一年。

同樣地,我想念娣,想了一年。好像真的好想好想,總是希望上天讓我見到娣一面,一面就好。

可是,當上天真的給了我希望的時候,我卻……

收拾東西,趕到了回家的早班車。車上少人,所以司機會到處兜,直到兜滿客才肯走。兜啊兜,兜到了教育城附近。我滿是思念地看著車窗外,有兩位女孩子在買筆。咦?怎麼其中一個女孩子的背影那麼像娣的?我的心跳開始加速,似乎有點害怕真的是娣,可為什麼要害怕呢?因為太久沒見過了,怕她已經忘了我……

我一邊猜想,一邊等待那位像娣背影的女孩子轉過身來。緊張到我,手心都冒汗了!

終于,轉身的那一刻!我嚇了一跳!真的是娣!

我的情緒開始波濤洶涌,一片混亂!我……呼吸瞬間變得急速起來了!

然後,娣也上了車,她坐在車頭,我坐在車尾的角落。

我遠遠地看著她,希望她回頭看到我的時候,會對我笑。

果然,她回頭掃了一下她後面的人,看看是否有認識的人。她第一眼就掃在我身上了,我的眼楮也看著她,兩視線相踫的時間只維持了兩分之一秒。

她轉過去了,沒有任何反應。但,我知道,她認出我了。因為直覺。

我失落了,為什麼她不對我笑了?是我的表情太冷了麼?

車在開回家的路途中,我一路傷悲。

我先下車的,我走到車門的時候,與她的距離好近,她只需要一個回頭,就能近距離看到我了。可是,她沒有回頭。我想笑著和她打聲招呼,但,還是沒有勇氣。

下了車,我一動不動。

車走了,我,流淚了……

為什麼剛開始那對視里我沒有笑呢?為什麼我沒有勇氣和她打聲招呼呢?我不是很喜歡她的嗎?為什麼卻不能給我帶來勇氣?為什麼我這麼可笑?整天想見到她,而終于見到她的時候,卻又要害怕。這和「葉公好龍」有什麼區別?!我真的是喜歡她嗎?還是我只是自作多情地而已?

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回家,走了多久,就淚了多久。因為,我不能理解自己了……

始終思考著一個問題︰我真的喜歡娣嗎?

帶著這個問題,我彷徨地度過暑假。家人又搬家了,小伙伴們都不見了。感到,世界變了……

接著,很無語地進入了高二。

我被分到高二級十六班,且六十人擠在一間很小的教室里,非常無語……

離我比較近的熟悉人兒呢,有同班的閔。隔壁十七班的瑩和波。樓上十二班的甘……其他的,好像在另一棟樓。

高二生活的初期,除了認識新的同學外,就是慢慢調理自己的情緒。

時間依然走起來,我對娣的感覺,好像也沒有怎麼變,只是沒有天天去想了。換言之,她就是一股我看不見的影響力,就算不天天去想,也會影響著我前進,或停滯不前。

高二,也會有新的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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