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歌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高玄烈用刀輕輕劃開肌膚,挑出筋來,這場面,簡直不要太血腥,鮮血淋灕,甚至蘇安歌覺得自己的心都隨著他的動作,而撕扯著,疼痛著,蘇安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不要啊,不要啊!停下!」
「安歌,別擔心為夫。」他仍是笑著,這笑意里含著太多的情緒,高玄烈從來也不想不到,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廢了自己經受過七七四十九天磨難的武功,可是,他一點也不後悔,有什麼值得後悔的呢?
他挑斷了手筋,接著,又挑斷了腳筋,鮮血流了一地,浸染了紫色的衣衫,他卻一聲也不吭,對著笑的快意的高成朔道,「這樣,可以了麼?你很高興,看到我也有今天吧。」
繞是姜子笙也是震驚的,在他的印象中,七皇子是個手段鐵腕,狠辣無情的人。
可是,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東西。
這一點,恐怕很多男子都做不到吧。
姜子笙看高玄烈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欣賞。
其實,他要殺了高玄烈,現在就可以,可是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所以,他不會在現在動手。
而被他鉗制住的蘇安歌此時已經是滿臉淚水,連話也說不出來,「高玄烈,高玄烈,你疼不疼啊!你為什麼要這樣……」
「安歌,沒事的。」他的額頭上已經疼出了絲絲汗水,慘白的一笑,終于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高玄烈,高玄烈!你放開我!姜子笙!」蘇安歌終于掙月兌開了姜子笙的束縛,跑了過去。
「你們走吧。」高成朔開了口,高玄昶已經死了,兵權又在自己手里,高玄烈連武功都廢了,他還有什麼機會翻盤呢?這皇帝之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蘇安歌紅著眼恨恨的看了高成朔一眼,心里的疼痛難以言喻,她扛起了高玄烈,朝著風月閣外面走去。
她從來沒有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竟然這麼涼。
姜子笙鬼魅的出現了,恭敬的站在高成朔背後,他雖然沒有那麼殘忍,但也很樂意見到七皇子倒台。
「呵呵,是啊。
姜子笙,你殺了七皇子之後想去哪里,我要是登基了,可以給你個大將軍做做。」姜子笙這個人,高成朔還是很信得過的,沒什麼歪的心思。
「不了不了,我還是比較向往天涯海角,朝堂無盡的爭斗我已經看的太多了,我姜家老小只剩我一個人,我這輩子是不會再踏足朝堂了。」姜子笙的心里只有一件事,憑自己的本事殺了七皇子。
世玉已經侯在七皇殿了,他看到高玄烈衣襟染血,昏迷不醒的模樣,面色鐵青,「王妃,殿下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蘇安歌知道世玉很在意高玄烈,把前因後果都告訴了他,他雖知道高玄烈此去,定有風險,可是他沒料到,高玄烈竟然傷的這麼重。
仔細檢查了一番,世玉搖了搖頭,「殿下經脈已斷,武功也恢復到先前的水平,幾乎沒有可能,只有尋到地府金蓮,才能解除殿內的寒毒,並且恢復殿下的武功。
王妃,你先回避一下吧,我給殿下傳送一點真氣,讓他盡快醒過來,他這是疼到暈厥了。」
世玉一言一語雖然沒有直接責怪蘇安歌,可蘇安歌仍知道,世玉對自己是很不滿的,因為自己,把高玄烈害成這樣。
蘇安歌識趣的走了出去。
房間內,世玉看著武功已經徹底廢掉的高玄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話語里是無盡的哀傷。
「殿下,你這又是何苦呢?為了一個女人而已。
你是我最想成為的人,權傾天下,可我知道,我自己不是那塊料,就算我生來尊貴,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我這輩子,唯一的身份就是一個藥師罷了。
而你不一樣,殿下,你雖然身世悲慘,但你在逆境中萌發的狠勁兒實在讓我臣服。
如果可以,我願意一輩子做你的臣。」
真氣從世玉的手上流注到高玄烈身上,世玉其實只負責給高玄烈配藥,沒必要為他做這些,可是,他不忍心看著高玄烈受著疼痛的折磨。
房間外。
「對了,息染,琴兒呢?帶我去找她!」這分明就是蘇顏心假扮的琴兒,那日明明發現了「琴兒」的不對勁,她卻直接忽視了這一點,蘇安歌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她現在必須要把這個內鬼找出來,蘇顏心,你母親都被你害死了,你還是不消停,還要作,對麼?
息染這才想起來,西廠還有一個叫琴兒的人,「哦,對了,王妃,琴兒好像已經幾天沒回來了,我們要不要去找她啊!」
靠,她已經跑路了!
蘇安歌心頭暗罵,「不用找了,那是假的琴兒,真的琴兒臉都已經被毀了!」
說話間,從另一輛馬車上走下來一個人,正是真的琴兒,她也被高成朔放出來了,因為她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了,她的臉上纏著一圈紗布,估計以後都沒法見人了。
「琴兒,是你嗎?你那天看到我都不理我,到底是怎麼了啊?我真的做錯了什麼麼?可是我那天使勁想了想,怎麼也想不到啊!」來人是高子卓,他額頭上還有汗水,估計是剛從訓練場上回來。
琴兒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不理高子卓了,可是她現在還真是不想理他,自己都變成了現在這副丑樣子,他估計見了也會嫌棄自己吧?還不如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你,別過來。
別看我,沒什麼事我先走了。」琴兒倉皇的逃走了,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高子卓,畢竟自己是喜歡他的。
「王妃,琴兒這是怎麼了?這些天都好奇怪啊?」因為是深夜,高子卓也沒看清楚琴兒臉上為什麼纏了紗布,不解的問道。
蘇安歌告訴了高子卓來龍去脈,之前那個不理他的根本就是假的琴兒,這個真的琴兒,臉已經毀掉了,這才不理他的。
高子卓驚道,「那我更要去找她了,她現在一個人應該很難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