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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千里馳援,真的不是為了上床

破境和領悟真諦,本就是兩回事。燕朝陽領悟了武道真知,卻不代表他是真人。破境是一種蛻變,領悟則是一個過程。

意識之中,混沌天地,只見天門外群星閃耀,星光透入進來,就將此間迷霧驅散,並照亮無數蒙昧。星力之純淨,超越元氣數十倍,質量的提升,使五色虹橋往下垂落,如同五道不同顏色的瀑布。

虹橋垂落,星光遍布,便見得混沌天地下方是一片淡藍色的海。

星海相接,燕離只覺心神劇震,胸口充盈著一種無上的愉悅,他知道這是靈魂的升華。前面幾次,他都有類似的感受,但沒有如此強烈。升華的愉悅,伴生一種強烈的自信,並不盲目,仿佛現在發生任何危機和難題,都能自如應付。

「休想!」藍玉咬牙怒喝,元氣灌注劍身,毫無花哨地刺來。

燕離不慌不忙地還劍歸鞘,單以左手撐著玄鈞向前一擋。如是往常,丹田空虛,根本沒有力氣做任何動作。

藍玉的劍刺中玄鈞,大量的外部力道被抽取,他只覺擊在棉花上,半點也不著力。此刻才醒悟「藏劍訣」的詭異,到底是二品武夫,關鍵時刻也不慌亂,他的手腕一抖,用上了綿柔之力,劍柄便月兌手,劍身沿著玄鈞轉圈,其上附著的元氣,化為散碎的劍芒迸發。

這一招相當于元氣外放,一品武夫以下,很少修行者能夠做到,精妙且出其不意,是藍玉修行多年的壓箱底的絕招。

可是意想之中,燕離被劍芒射成篩子的情景並沒有出現。燕離只是重又拔劍,玄鈞便與藍玉的劍器踫撞。

但玄鈞比不上離崖,外部力道一部分被身體承受,一部分消散流失,只吸收融合了很小的一部分。這一磕踫,立刻落了下風。

重達九十九斤的玄鈞,並不適合使用藏劍訣,本身已不輕,加上外力疊加,會把用它的人壓垮。

燕離依舊不慌不忙,仿佛在踫撞之前就已知道結果,退步向後,從容避開劍芒。

然而藍玉這一手,才只是起手式,他冷笑一聲,忽然高高躍起︰「天鷹,翔星劍!」

元氣涌出,他的身上再次出現大鷹的虛影,無形的力場,使得飛旋而回的劍器竟又向燕離飛過去,仿佛隔空御劍。若是傳出去,藍玉定然名聲大噪。

因為自修行者誕生以來,神州大地至今也沒有出現過類似的絕招;大部分的傳承,都斷在鑄源法門,再高深的只有柳林禪院的《大梵心經》以及皇族代代相傳的《洞靈真經》。

燕離這邊,此刻混沌天地的變異已進行到最後關頭。虹橋如瀑布垂落,使星力照亮混沌天地下方的淡藍色的海域,而此處便是人體的第二個秘境——源海。

源海俗稱下丹田,但是此刻,燕離還遠遠沒有開發源海的能力,所以盡管存思了星海,勾引了星力,也只是在海面上氤氳起一層薄薄的近乎于透明的霧。目光穿透過去,便可見一柄劍鞘是月白色,劍柄卻是暗紅色的劍器豎立在海面上,無聲無息地旋轉著。

它自然便是離崖。

這是燕離第一次看到離崖在混沌天地的模樣,與現世不二致,但多了幾分玄妙莫測。也不知是源于源海,還是它本身特異。

而這正是武夫的標志。

燕離知道,突破已經完成,他終于踏入三品武夫的行列。

于是,識念回歸,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玄鈞于下擺處劃了半道圓弧︰「殺生劫,百鳥朝鳳!」

似有鳳鳴自他口中吐出,劍身隨之震顫,像有無數道劍鳴同時響徹,並于他身後排列出由劍影組成的羽翼,但只有單翼。

隨著他心念一動,體內所有的元氣一股腦涌出,羽翼驀地爆裂開來,無數的劍影從中激射而出,鋪天蓋地地激射向藍玉。

劍影發出「嘶嘶」的淒厲的破空音,如此凌厲的劍影,單是一道,便足以穿金裂石。

此刻在藍玉眼前,如此凌厲的劍影,竟是數也數不清。

鷹唳在鳳鳴之下,毫無反抗之力。

藍玉猙獰的笑臉方才凝固,就被無數的劍影吞噬。

最後,被劍影轟殺成渣,碎成了比面粉還要細一點的漫天的血沫。

燕離仍舊的握不住玄鈞,用以作了拐杖,撐住身體。他在漫天的血沫中撐劍而立,臉上蒼白毫無血色,月兌力使他微微佝僂著背,雙腿發顫,他要很吃力,才能站得住。

可是所有人,包括王渾和徐牧雲在內,都不懷疑他會一直站著,直至他們變成尸體。

這一想法在腦海中不斷的盤桓,每轉一圈,恐懼就加深一分。

「走!」徐牧雲終于無法抗拒恐懼,拔腿就逃。

余下的人如蒙大赦,跟著作了鳥獸散。

「站住!徐牧雲,你要是個帶種的,就給姑女乃女乃站住!」唐桑花氣得破口大罵。可不論她怎麼罵,後者都像沒听見一樣,只顧著逃。

唐桑花擔心燕離,恨恨地跺了跺腳,終于還是放棄了追擊。

「燕離,你沒事吧?」她跑過去扶著燕離。

燕離的手一松,玄鈞也撐不住了,整個人都癱在唐桑花身上。

……

燕離迷迷登登地醒過來,只覺光亮刺得睜不開眼楮,看來並沒有昏迷太久。耳畔傳來溪水的聲音,睜眼一看,果然躺在一個溪畔的草地上,旁邊有一堆篝火,篝火旁架著木桿子,上面晾著幾件衣物,樣式有男的,也有女的。

不見唐桑花的影子。

「抓到了!」

就听到溪中傳來一聲雀躍的歡呼,一道倩影躍然而起,雙手抓著一條不斷掙扎的肥魚,俏臉滿是歡欣,充滿著青春的朝氣。待她看到醒過來正坐起身的燕離時,笑容頓止,俏臉「唰」的一下紅了,驚呼聲中,肥魚向前拋去,雙手遮住身上要害處。

燕離正接住肥魚,發出習慣性的調侃︰「不是穿著麼,害什麼羞,再說你長成這樣,不讓人看豈非可惜了?」

唐桑花此刻只穿著薄薄的褻褲褻衣,暴露了大片的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膚。她又羞又惱道︰「你這個混蛋,人家可是清白的黃花大閨女!」

「清不清白,倒要試試才知道。」燕離邪惡地笑著。

「嗚嗚,人家嫁不出去了,你要負責!」唐桑花氣哭了。

燕離才不信她,徑自去將魚開膛剖月復,洗干淨後,便串了在火上烤。

很有一段時間,他跟燕十一等人就靠著烤魚為生,所以練就了很精熟的手藝。不過,沒有調味,再厲害的手藝,也是無可奈何。

分吃了肥魚,燕離看了看天色︰「趁著天還沒黑,你現在出發去容城吧,葉晴在那里等你,她有辦法幫你出關。」

「你,你要走了嗎?」唐桑花一怔。

「擊退了裁決司,此後的路途,對你應該沒有威脅了。」燕離淡淡說。

「可,可是人家害怕。」唐桑花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燕離不為所動︰「你必須馬上走。」

「燕離,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麼。」唐桑花的俏臉忽然布滿暈紅,輕輕地挨向燕離,美眸迷離地說,「我會補償你的。」

她的身上只穿著褻衣褻褲,燕離也很清涼,外衣都被她月兌下來洗了。

她強忍著羞澀,玉手輕輕地放在燕離的胸膛上,慢慢地往下滑動,直到小月復時,小意地觸踫,只覺堅硬如鐵,觸了電般挪開,臉像要燒起來,暈紅爬上了耳根。

「不要這樣。」燕離仍是淡淡的口吻。

「你不誠實哦。」唐桑花媚眼如絲,重又輕撫著他的胸膛,轉了身子,大膽地坐到他腿上,先在他的胸膛嗅了嗅,逐寸地往上舌忝|吻,從喉結滑過,然後是臉頰。

「不要這樣。」燕離按住她渾身散發著火熱的嬌軀。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呀,都是人家主動!」唐桑花氣壞了,低頭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千里馳援,真的不是為了上床。」燕離沒有喊痛,仍是淡淡的口吻。

唐桑花不理,繼續的往上舌忝|吻,又回到臉頰,然後是唇。她輕輕地在上面啄了一口,然後羞澀地看向燕離,可是一怔。

盡管燕離的身體已經出賣了他,可是他的眼楮里沒有情|欲,依然又深又亮,無法捉模。

唐桑花深深地凝視他︰「我長得不好看麼?」

「好看。」

「我的身體不夠誘人麼?」

「不是。」

「你嫌棄我?」

「沒有。」

「那為什麼?」唐桑花憤怒地質問。

燕離輕輕地推開她,看向遠方︰「我不愛你。」

唐桑花嬌軀一震,倉惶地倒退,顫聲問道︰「那你,那你為什麼要奮不顧身地救我?」

「你看過她撐傘的樣子麼?」燕離喃喃地說,「我只是不甘心,不願承認我是弱者。」

「傘?雨霖鈴!」唐桑花咬著唇,很用力,以至于流血,「我是你和她博弈的工具麼?」

燕離默然。

唐桑花忽然笑了起來︰「你不甘心,只因為你想做一個配得上她的強者,是不是?」

她站起來,靜靜地將還沒干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後邁開腳步。走了不很遠,她回過身來,舌忝著唇上的鮮紅的血,仿佛一個嗜血的惡魔︰

「燕離,我要你不得好死!」

PS︰昨天感謝名單里好像漏了一位叫「photolife」的書友,就算只是一張月票,也很給我動力,謝謝。再次感謝書友32135013、風寂、百萬、Sherizard的打賞和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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