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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八千詞論文——葉槭流實在搞不懂傅里葉教授怎麼突然丟過來這樣一項任務, ——要下周一交。

難道是偷書被發現了?不,如果是被發現他們現在早就被開除了……

說實話,直到被黑犬狂追,葉槭流才有那麼點點覺得他絕對是昏了頭才答應阿維蘭去偷狗, 但現實沒給他反思的機——, 一睜眼他就只剩一個頭, 之後又搞了一晚上的——工作業,現在葉槭流已經把偷書的事忘得差不多了。

要不是突然——到八千詞論文, 他恐怕要——到書才能想起來這回事。

……但是——論文實在——他媽難了。

雖然報告不——特別正式, 關于人類歷史學他也不是沒有什麼能說的, 水一水湊一湊八千詞也不是湊不出來……

一上午,葉槭流查了兩小時資料, 放空了一小時大腦,趴在桌上裝了半小時死, 等最後被加西亞從地板上撿起來時, 他的雙眼已經失去了——光,整個人變成了論文的形狀。

「該去吃飯了。」加西亞在他面前晃了晃。

葉槭流總算被他召回了神, 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揉揉——陽穴,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深吸一口氣——

他虛弱地說︰「等我回來繼續。」

雖然他已經——了一千八,但葉槭流覺得,不找個地方放松放松, 這論文他是——不下去了。

加西亞已經——一步打開了宿舍門,葉槭流合上電腦,轉——到對面宿舍的門也打開了,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這邊的動靜。

他——到艾福探出個腦袋, ——左右,——到他們時松了口氣,接著很急切地沖他們招。

「阿維蘭……」艾福欲言又止,「我早上起來才發現他——了一夜的書。」

說話間,他——後響起腳步聲,阿維蘭——出門,一如既往燦爛地——著打招呼︰「喲,你們都在啊,你們要去干什麼?」

葉槭流︰「……」

不只是他,加西亞和艾福都陷入了沉默。

臉——是那張在密大人氣頗——的臉,但今天的阿維蘭眼窩陷了下去,越發顯得他的眼楮藍得懾人,像是放出了光,——起來甚至有點恐怖了。

「……」葉槭流艱難地開口,「我覺得你可能不該——那麼多的書。」

怎麼回事,不是艾福才是那個列書單的人嗎?為什麼你——上去比他——沉迷其中啊?

阿維蘭也意識到自己精神狀態不——好,揉著頭發——起來︰「抱歉抱歉,昨晚正好——到一本講述某個隱沒在歷史中的教派的書,一時入了迷。對了,今天傅里葉教授不是讓我們——一篇人類歷史學的報告嗎?我想我有思路了,你們想听听嗎?」

他們一邊——一邊說,路上阿維蘭一直在熱情地向他們講述他昨晚的所學所得,葉槭流听著,覺得阿維蘭的思維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頭腦也很清晰,——上去不像是精神要出問題的樣子,這讓他稍微放下了一點。

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雖說不是所有學生都——熱愛自己的專業,但阿維蘭就屬于熱愛自己所在專業的那一類,和所處道路以及外表不符,他對歷史一直很有興趣,也總是能在傅里葉教授的課上獲得她的贊譽,更是成績比葉槭流——好的學霸。

平時葉槭流也覺得他和燈學院的學生更有相似之處,對于知識有著強烈的好奇——,無意中——到戳中自己的書——得入迷似乎也不奇怪。

「不過昨晚我就已經——完了,」在食堂落座後,阿維蘭輕松地說,隨後對著愣住的幾個人——了——,「所以我想你們也不需要——擔——我——暴起殺人了,是吧?」

阿維蘭並不是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警覺,反倒是——開玩——一樣的口吻直接說了出來,這也意味著他不是不清楚自己的狀態,只是他覺得——在控制範圍內……葉槭流不——確定地想。

他話音落下,艾福率——回過神,嘆了口氣︰「阿維蘭,你也知道知識的副作——不是那麼快就能體現出來的……總之我——把書——收起來,這本來就應該是一年的書單。」

幾個人取完餐,回到座位,加西亞又——他們一步,已經打開平板邊听新聞邊吃了。

葉槭流沒——過誰像加西亞這麼關注新聞的,反正每天他都能——到加西亞在听新聞,他掃了眼平板上的畫面,本來想移開視線,誰知只是一眼,他的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新聞上。

「據消息稱,今日凌晨三時,位于郊外的李斯特莊園遭遇了一次殘忍的襲擊,正在這處教——分部舉行儀式的教徒全部被襲擊者殺害,只有歌唱家費雯•麗斯特幸存。輝光教——對外宣稱,這是一次怒銀之刃的報復行動,——他們也——和聯邦裁決局積極合作,盡快抓捕這群肆意屠殺的犯罪分子……」

這……好像沒有提到什麼邪神?他操作不——導致什麼別的組織背了個鍋?葉槭流听了一——,——指不自覺地摩挲叉子柄,感到些許疑惑。

阿維蘭也听到了新聞,探頭過來——了眼︰「哦,怒銀之刃啊。」

他這句話有些意味不明,艾福也好奇地——了——︰「又是他們?」

又是他們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個組織——是什麼國際範圍的恐怖組織?葉槭流對新聞一向不——關注,听得越發好奇起來。

「怒銀之刃是一個信奉刃之道路的組織,你知道刃代表的是暴力和嗜血,通常刃道路的天命之人——成為戰士和士兵,你能叫得上名字的軍官將領基本上都有著刃的天賦。」

說到這里,艾福斟酌著語言,謹慎地補充︰「但除此之外,也有一部分刃——投——于一項更加古老的職業……」

「也就是刺客。」阿維蘭說,「雖然這項職業在歷史中衰敗了,但也——是遺留下了一些傳承,然後在最近幾十年里又重新興盛了起來,也就是怒銀之刃。」

「可能是為了獲取影響和完成儀式,他們經常——發動這樣的恐怖襲擊,——且他們的目標並不限于教——或者天命之人,就算是普通人也可能成為他們的目標。」艾福皺起眉。

他剛說完,阿維蘭突然——了聲。

「抱歉,」他擺擺——道歉,「不過我知道的和你有些出入,嗯,說實話,你所知道的報道出來的謀殺事件可能只有一半是怒銀之刃的——筆。」

艾福愣了下,花了點時間處理這個出人意料的回答,才難掩好奇地問︰「可是這只是單純的陰謀論吧?總不能是因為他們好——……」

「你說對了,就是因為好。如果是真的□□,——可能宣稱對某些事件負責,但是刺客不可能暴露在人前,所以怒銀之刃注定不——為自己發聲。如果他們真的人——充足到能夠滿世界制造各種各樣的事件,三教——的總部恐怕早就被他們攻破了吧。」阿維蘭說。

懂了,這就是默認背鍋組織,此世之鍋。葉槭流大徹大悟。

不過這也就是說,現在在輝光教——和裁決局內部,應該已經確定了這次襲擊是某個未知組織的所作所為……

儀式結束之後,一切神秘氣息都——迅速消散,葉槭流早在課堂上就學到了這點,也是這點讓他有了靈感。

如果不能是儀式失敗導致教——分部毀滅,那就只能找個背鍋的了,然——葉槭流對神秘組織都不熟,干脆憑空捏造一個邪神出來背鍋,反正是邪神「不存在的信徒」干的事,和他這個密大明星和費雯麗這個歌唱家有什麼關系。

昨晚在確定了如何解釋之後,葉槭流——場收集材料,迅速在莊園廢墟上辛苦畫了一圈亂七八糟的法陣,接著挨個把廢墟里殘存的機械造物全部獻祭了。

和那些得到證實的儀式相比,葉槭流的儀式就簡略很多,他打開桌面,挨個把突然出現的【機械造物】卡牌拖——空槽,下一秒卡牌燒盡,眼前的機械造物憑空消失,空槽里飛出一張【神秘氣氛】,平穩躺到桌面上。

【讓人——存疑慮的氣息殘留此地,足以迷惑獵犬的嗅覺,讓他們暈頭轉向。】

從字面意思解讀,大概就是追蹤他的裁決局和教——被這種神秘的氣氛迷惑,從——無法追蹤到葉槭流。

接下來依舊是獻祭,獻祭,獻祭……

等清掃現場結束,葉槭流的桌面上已經整整齊齊擺滿了【神秘氣氛】。

葉槭流︰「……」

和【神秘氣氛】一起出現的其實——有一張【邪名】,原本葉槭流——著熟悉的卡牌無語凝噎,但現在——著一桌面的【神秘氣氛】,他覺得很是——平氣和。

從【神秘氣氛】的描述來——,裁決局應該是——優——追查這種毫無——處的線索,那麼這一桌面【神秘氣氛】估計足夠裁決局和教——調查一陣子了……

但這只是第一步,最重要的是,費雯麗不能被發現她這個容器里並沒有注入該有的東西。

——也就是說,她必須要學著像個人。

葉槭流剛有這個想法,又——自己不再控制後直接站在原地掛機的費雯麗︰「……」

可能是以為他沒有留下指示就離開了,費雯麗不知道該做什麼,于是站在原地發起了呆。

平——論,費雯麗的外在——無可挑剔,舉止是家教浸潤出的端莊優雅,再加上——體幾乎都是機械,動作幅度經常很小,哪怕只是低頭抬——,姿態都如同湖畔水仙般優。

如果她只是站在那里不動,——上去更有種雪山般的——潔寧靜之。

眼下雪山站了一——,望著天空,張開嘴。

「噠噠噠噠噠噠噠……」

費雯麗雙眼放空,放任自己唇舌踫撞,發出一連串發電報一樣的「噠噠噠」聲。她的面孔本來就沒有表情,人造的雙眼更是空空蕩蕩,如果被其他人——到,很難懷疑她不是什麼智障……

葉槭流︰「………………」

算了,——難了,——是暫時他來代打吧。

于是昨晚,葉槭流一直在廢墟里等到了輝光教——和裁決局出現,把兩方都糊弄過去,之後直接被輝光教——接回了教——位于巴黎的分部——

入教——之前,葉槭流——擔——過自己——不——被發現,比如一——教堂突然聖光大作,接著十幾個彪形大漢沖過來把他按倒在地。

不過直到他入睡前,都沒有任何人懷疑過費雯麗的——份,這也證實了葉槭流的一些猜想。

無論出于什麼原因,很顯然,守夜人和導師——輝光教——的聯系都不夠緊密,又或者是他目前不知為何能夠逃過這些無形的注視。也就是說,以後他或許可以通過費雯麗來通風報信,甚至必要時影響輝光教——的決定。但為了達成這個目的,費雯麗必須在輝光教——內部攀升得更——才行。

哎,他只是想要一個二五仔,現在——要幫助二五仔篡位……不過反過來,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從輝光教——內部獲取啟的資料了……

想想——不知道有沒有暴露的費雯麗,葉槭流又開始憂——忡忡,這次交易他本來就虧得很,萬一什麼自己——不到的時候費雯麗就忽然死掉,那他即將到——的資料也就沒了。

不過現在費雯麗在輝光教——份不低,——繼承了她父母的全部遺產,眼下已經一躍成為本密教加上邪神在內最富有的人了……說起來奧格其實也是大財團的唯一繼承人,要不是殺他爹時——明目張膽,現在他也該回家繼承億萬家財了吧……

想到奧格,葉槭流又起了去——他現在怎麼樣的念頭。

等回到宿舍,他往電腦前一坐,——指放上鍵盤,意識里打開桌面,把奧格的卡牌拖——卡槽。

意識短暫的跳轉後,眼前再度亮了起來。

一道蒼老卻難掩韻味的女聲從上方傳來。

「不——如此抗拒,你本就屬于赤杯,——我想你也已經品味到了祂賜予的愉悅,但你僅僅滿足于此嗎?不如讓我給予你永生難忘的滋味吧?」

不知何時,奧格跪在了地上,雙——被綁在——後,微弱地喘氣——

著祭司紅袍的嬌小女人坐在赤杯教——的聖徽下方,玩味地俯瞰著下方的少年,輕輕發出誘惑的——聲。

赤紅的潮水沿著她的果足向下蔓延。

「你願意將自——獻于赤杯的筵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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