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郁寧想把滑梯建在這里——
書上的人說, ——校要有娛樂設施，可是繼熱氣球之後，他不——在太——再做什——了。
他一直在想滑梯建在哪里, 尤其是——書上說要建一個超大超夢幻的。
這里不就是——然的好地方嗎, 正好可以利用這——榕樹。
除了滑梯, 他還可以做樹屋，榕樹粗壯交疊的樹干和濃密如雲的枝葉，最適合做樹屋不過了。
【什——是樹屋？】
【砍樹做的屋子？】
【嗚嗚嗚——了吧。】
植物珍稀，每棵樹都被嬌養著的碧沙星, 從未听過樹屋。
郁寧︰「樹屋，就是在樹上做一個小木屋，可以在樹屋中乘樹蔭，听鳥叫。」
【握著飯碗的手忽然呆住。】
【奢侈美好——不敢想象。】
【古人真會玩, 我再也不說他們可憐了。】
郁寧在晚翠園繼續走，一邊走一邊听——書上的人說各種滑梯——
不——問——問題, 比如什——是機器人, 什——是光腦，什——是托馬斯回旋。
走完一圈他心里大概有想法了。
這件事郁寧沒再找郁北征和夏守越, 正如——書上所說, 滑梯廢的是人工，其實沒——難, 不需要難找的材料, 只要把圖紙畫好交給內庫，讓他們選木材反復打磨，他做個監工就好。
最近郁北征有點郁悶，他覺——他的小寧弟弟在冷落他。
一下——就向白夏苑跑，根本不給他一點——！
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他母妃現在不阻止他跟小寧弟弟玩了, 甚至還常讓他帶小寧弟弟來初陽宮，他們應該每——親親密密黏在一起才對，怎——反——相處——更少了呢。
連他母妃都問︰「七皇子終于嫌棄你了？」
郁北征︰「……」
「我是小寧弟弟最喜歡的哥哥！」
德妃深表懷疑︰「哦？」
在見過郁寧做的小弓|弩，以及父親的勸解後，德妃再沒阻止兒子跟郁寧一起做小兵器——
不是深閨中只知情愛的女子，當然知道——小兵器對大晟的——義。
郁寧被郁北征帶來初陽宮——，——偶爾也會坐一邊看他們做兵器，听他們討論問題，——驚詫不已。
不到十歲的兩個孩子竟然會有這樣驚奇的想法和縝密的思維。
正如父親所說，——不喜郁北征做這——，卻從沒認真看過他做的東西。
當——認真看，認真听兒子的話——，才發覺兒子如此優秀，在——不知道的地方。
德妃難——夸了郁北征幾句，郁北征高興——不行，母子兩人親近不少。
同——，幾次下來，德妃對郁寧的好感也越來越深。
小孩聰——靈慧自不必多說，還安靜乖巧，勤奮好——，不止——做兵器，還——讀書背詩，小小年紀就識字三千多，這不就是——懷郁北征——暢想的兒子模樣嗎。
知道皇上去過太——院，還賞過郁寧後，德妃心里所有顧忌都沒了，也常盼郁寧來初陽宮玩——
瘦，多吃點蹄也是好的。
啊，連啃蹄都——可愛。
抱著一個比臉大的蹄，小口小口地，臉頰一股一股，像個安靜進食的小倉鼠。
母子倆一起陷入對郁寧的想念中。
郁寧這段——一下——就回去，不去初陽宮也不跟——人去——處玩，是因為他在忙他的滑梯。
此——，他正在園中檢查內庫做好的第一套滑梯和三個樹屋。
內庫的工匠都是從大晟挑出的最好的，做活精細無比。
小樹屋自不必說，對皇宮宮殿都——建的工匠來說，一個小樹屋只算是小試牛刀，一個個可愛又精致。
滑梯也做的挑不出一點問題，他們知道是皇子們要坐的，從上百種木材中精心挑選，打磨——如同綢緞般順滑，連郁寧要的旋轉彎道都拼接——完美無瑕。
滑道和升降籃下——還貼心地給郁寧挖了細沙坑，移植了柔軟濃密的草皮。
下——是柔軟女敕綠的小草，半空中一個個升降吊籃和秋千垂落，最上——幾個樹屋隱在濃密的枝葉——，高低不同的樹屋後門連著高度不同的木色滑梯，滑梯從高處又連回地上小草里。
【太美了太美了，是夢中的童話樂園了！】
【古代皇族真的太香了，崽崽一個沒權勢的皇子要的東西，都有這——多匠人精心做好，要是皇上……】
【停止你的想象！】
【這是我們星際永遠無法擁有的童年享受了。】
【沒事，我錄下來給我兒子當做夢素材了。】
【我錄下來讓我們班同——作文。】
【……】
【崽崽，快帶呆小六來玩吧！再不帶他來呆小六要氣成一個河豚了！】
郁寧︰「再試試。」
郁寧讓晚翠園——個叫許福的十三歲小太監再上去試一遍。
興奮——臉頰泛紅的許福，在其他宮女太監的羨慕中，開心地跑過去，捂嘴再來一遍。
這次不——叫出聲了！
許福挨個滑梯滑了一遍，眼楮里的光閃瞎人。
其他幾個蠢蠢欲動，他們受過一輪輪訓練，絕不該向主子提要求，可他們哪里見過這——好玩又刺激的東西，實在太想試一下了。
「殿下……」
郁寧說︰「你們都去試試吧。」
他特——指向宮女︰「你們也去，要是需要換衣服先去換衣服。」
宮女們沒想到——們也可以，「謝謝殿下！！！」
【崽崽還缺宮女嗎？手——抗機甲——種。】
【崽崽還缺太監嗎？貌美如花——種。】
【我就直說了，崽崽還缺女票嗎？可以——你十八年——種！讓我玩一次木頭滑梯！讓我睡一晚童話樹屋嗚嗚嗚！】
【又瘋一個，拖去出吧。】
郁寧雙手背在後——，看看——書，看看滑梯上的小宮女，迎著細碎的陽光笑了。
第二——武課快結束——，郁寧偷偷走到六皇子身邊，問︰「六皇兄，下——後你去我——里玩嗎？」
六皇子揚起呆滯的小臉，一——沒反應過來，「唔？」
「當然去。」他還沒反應過來，太子直接替他回答了，「小六跟小七去白夏苑玩，玩多久都沒事，我讓人去接。」
郁寧看向六皇子。
【呆小六還猶豫什——？——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偷偷對崽崽做過什。】
【呆小六還是要先傲嬌一下下的。】
【呆小六︰表——在思考在糾結，內心已經跳起了探戈。】
六皇子呆呆看了郁寧一會兒，手指擰住衣角，在太子的催促下點頭。
太子笑眯眯地說︰「小七，這是小六第一次一個人去——的宮玩，一定要照顧好他啊。」
說完又覺——讓弟弟照顧哥哥不對，便又說︰「你們是好朋友，好朋友要怎——樣？」
太子看向郁寧。
郁寧︰「互幫互助，一起——習玩耍。」
太子又看向六皇子。
六皇子︰「互幫互助，一起——習玩耍。」
太子滿——點頭，這段——愛的教育沒有白費。
馬上要下——了，太子起身去找小四切磋武藝，走之前不忘叮囑他們︰「回去——要手拉手哦。」
想一下——就去找郁寧的四皇子，被半路出現的笑容和善的太子拎去武場，另一邊，兩個小皇子手拉手向白夏苑走。
夏末下午三點還有——熱，兩人拉在一起的手捂出——汗，可一直沒松開。
郁寧對此是無所謂，太子讓他們牽著，他就牽著。
六皇子可——也一樣，郁寧想到——書上說的「兄控」，側頭看六皇子。
恰巧六皇子也在看他。
郁寧︰「快到啦。」
六皇子向他臉上伸手。
郁寧疑惑，這次頭上沒有梧桐葉。
六皇子柔軟的衣袖落在他額頭上，給他擦掉汗。
郁寧眨眨眼，看向六皇子。
他身子虛，——熱——走路會出點汗，可六皇子額頭上沒有汗。
郁寧視線下移，把六皇子一縷跑到前——的頭發理到後。
今日份的互幫互助完成。
兩人繼續手牽手一起走。
郁寧沒直接帶六皇子從晚翠園的門進去，——是先帶他回白夏苑。
剛一進門，小狗念念就沖了過來。
六皇子小小向後退一步。
郁寧拉緊他的手，「——怕，念念——乖。」
小狗沖郁寧搖尾巴，貼到他的腿上蹭了蹭，又看向六皇子，在他腳邊嗅了嗅。
郁寧︰「念念記住六皇兄了，以後六皇兄來它也會沖六皇兄搖尾巴。」
六皇子︰「唔。」
他動了動腳，打量起白夏苑。
白夏苑比飛梧宮小——多，院子種滿花花草草，花草養——極好，生機勃勃，花香四溢，還有小蝴蝶飛來飛去，——亮——安寧。
郁寧帶他去書房，放下他們的書袋。
然後彎腰掀開六皇子的衣擺。
六皇子︰「唔！」
【驚！崽崽耍流氓了！】
【崽崽掀呆小六的裙子啦！】
【放開呆小六沖我來！】
【崽崽——下，我馬上換一條你——掀——動的裙子。】
郁寧︰「……」
他只是看看里——有沒有褲子，方不方便滑滑梯。
看到褲子後，郁寧拉六皇子，「我們去玩。」
他們走到和晚翠園相連的——牆，郁寧伸手推開門，門被緩緩推開，像是推開一個新的神秘世界。
六皇子好奇地打量著，一眼看過去全是郁郁蔥蔥的樹。
「唔。」
他也沒失望，對他來說，——跟郁寧去一個飛梧宮和太——以外的新地方，就是新奇的游玩。
兩個小男孩在濃密的樹下小步穿梭，翠綠的樹葉從他們身上飄落，似是在歡迎他們的到來。
這——樹不僅遮住了烈日，獻出滿園的濃蔭清涼，還散出怡人的氣息，夏日的燥熱被安撫，走在里——有種被治愈的感覺。
六皇子有點喜歡這樣的感覺了。
他以為這就是小七說的玩，沒有其他人，就他們兩個這樣穿過一棵又一棵古樹，這種玩——符合小七安靜的氣質。
他覺——輕松，——舒服，晃了一下牽著的手。
郁寧被晃了一下手，好奇地看向他，這次感覺六皇兄是開心的？
【呆小六急了？】
【——急，馬上有你好玩。】
穿過石榴樹小道，郁寧停下腳步。
「唔？」
六皇子疑惑地抬頭，一眼看到了前——的榕樹樂園，眼楮忽地睜大，「唔！」
是他從來沒見過的樂園，樹上有新奇又可愛的房子，一個個旋轉的滑道從樹上蜿蜒——下，半空中垂著秋千和吊籃。
「六皇兄，這是我要跟你一起玩的，滑滑梯。」郁寧笑著說。
六皇子︰「滑滑梯？」
郁寧︰「對。」
滑梯一共有六道，從低到高，難度或者對恐高的六皇子來說是可怕程度依次遞增，其中有三道是直接和樹屋相連，可以從組合滑梯內部的小□□爬上去再滑下來，也可以坐升降籃去樹屋上，然後從樹屋上滑下來。
郁寧知道他恐高，所以帶他從最矮的滑道開始。
這最矮的滑道是幼兒園級——，不長也沒有旋轉，就是從高處緩慢滑下來。
兩人站在第一道滑道入口處。
六皇子從輕松狀態轉為緊張防備狀態，「唔！」
「六皇兄，——怕，坐下。」
六皇子緊緊攥住郁寧的手，往後退。
郁寧松開手，雙手按在六皇子的雙肩上，「六皇兄，看我。」
說完他就坐到滑梯上，手一松順著滑道向下滑。
「唔！」六皇子緊張地伸手去抓他，卻見他順著滑道滑溜順暢地滑下去了。
安穩落到草地上——，滿臉——亮的笑，眼楮閃亮，好像——好玩的樣子。
「唔？」
「六皇兄下來呀，一點都不可怕。」
好像確實不可怕，也沒有多高，六皇子看郁寧玩有點心動。
郁寧向他伸出兩只手，「六皇兄，我在下——接你。」
「唔！」六皇子扶住兩側把手，慢慢坐下——
坐穩後，他看向正在下——自己的郁寧，鼓起勇氣松開手。
身體自動順著滑梯飛速下滑，林——的風呼呼拂在臉上，一瞬——的失重感讓心跳猛地跳起來，呼吸逐漸加速——到底了。
坐在草地上的六皇子有點懵。
對于一個有——恐高，——少到高處的人來說，從高地滑下來的感覺是復雜的，緊張，刺激，美妙，新奇，可這種復雜的感覺還沒來——及細細品，就戛然——止了。
變成一種興奮的懵然。
「六皇兄，感覺怎——樣。」郁寧伸手要拉他。
六皇子被他拉起來，悶不吭聲，撅著就往滑梯上爬，爬上去沒有一點猶豫，迫不及待滑下來。
「唔∼唔！」
下來又爬上去，張開雙臂。
「唔唔唔！」
郁寧︰「……」
【哈哈哈！】
【真香的呆小六變了個人一樣。】
一次又一次，滑了三四次才走到郁寧身邊，眼楮亮晶晶地指著第二高的——個。
郁寧笑著跟他上去，這第二高的滑梯有一個回旋彎道，比第一個更刺激。
還是和剛才一樣，郁寧先下去，他滑下去還沒站起身，六皇子就唔唔地滑下來了，直接把要站起身的郁寧推倒在地。
被壓在地上的郁寧︰「……」
【驚！我崽竟然被呆小六撲倒！】
【哈哈哈哈——癱也瘋狂。】
【呆小六一定——開心吧，我都——看出來了，你看他的眼楮好亮好漂亮。】
【你看他興奮地蹭崽崽了。】
郁寧被推倒後安靜地趴在地上，——著六皇兄起來，忽然覺——後頸上貼上了一個溫溫軟軟的東西。
六皇子的臉貼在他的後脖上，輕輕蹭。
他還被抱住了，力道柔軟——
輕——快一下，郁寧還沒反應過來，身後的人就起來吭哧吭哧爬到滑梯上去了。
「唔唔唔！哦唔！」
郁寧爬起來，彎著眼楮爬上去，他選擇第三道滑梯，這又比第二道滑梯高，還多了一個轉彎。
郁寧也︰「唔唔唔！啊唔！」
滑到地上的六皇子看到他滑了兩個轉彎後，「唔」了一聲，呼哧爬到第三道滑道口，猶豫了一下，坐下去，「唔唔唔！」
「哦唔！」一個轉彎。
「哦唔！！」兩個轉彎。
安全落地。
呼哧呼哧又去爬。
郁寧︰「……」
現在他知道他的身體有多差了，三個滑梯每個他只滑了一次，——六皇子前——兩個都滑了好幾次，這又爬上去了。
郁寧從地上爬起來喘了口氣，在六皇子滑下來再次要爬的——候擋住他。
「六皇兄，你敢試試第四道滑梯嗎？」
從第四道開始的滑梯和樹屋相連，即便第四道滑梯連接的樹是這周圍最矮的一棵，——高度也遠高于前——三個。
六皇子仰頭看向第四道滑梯的入口，真的——高。
前——三道滑梯的高度，第一次上有點緊張，——緊張更多的是因為第一次和未知，高度並不足以真正造成恐懼。
第四道是有——有挑戰的。
郁寧︰「六皇兄看到第四個滑梯連著的小樹屋了嗎？如果六皇兄——滑這道，——個小樹屋就是六皇兄的。」
小樹屋是郁寧從母妃留下的書上看到的，郁寧說的——候連內庫專門建造房子的人都驚了一下，更何況長在皇宮里的小皇子們。
巨大濃密的綠雲之下，粗細不一的枝丫之中，一個棕色的小木屋落于其中，——小，小——可愛又新奇。
讓人不覺想象，睡在——里是不是就像睡在綠色的——空中一樣，早上是否會有百靈鳥在窗前叫人起床。
沒听到聲音，郁寧轉頭發現身邊已經沒了六皇子的身影，他已經開始爬滑梯了。
郁寧一頓，——高爬上去——多累啊。
【哈哈哈！】
【崽崽要翻白眼。】
【不愧是一頓吃十幾道菜的呆小六哈哈哈！】
【崽崽你看看，你——著點啊。】
郁寧——不了，他跑過去拉住六皇子，「六皇兄，——高爬上去太累了，我們做升降籃上去吧。」
「唔？」
郁寧拉六皇子坐上一個升降籃，自己坐上另一個，喊了一聲「許福！」
「兩位殿下坐穩嘍！」
樹後——的許福——六個人，在滾輪上拉動繩索，前——籃子里的兩個小皇子緩緩騰空上升。
「唔！」
眼楮亮晶晶的六皇子低頭向下看，看了一眼又看向郁寧，興奮——伸出兩只小手「唔」了兩聲，像是要展翅高飛的鳥兒。
樹屋——小，這一——里放了一張——書上說的暖茶色榻榻米，兩個淺藍色軟軟的坐墊及抱枕，白透的窗紗映著窗外的綠，後門連著第四道滑梯。
郁寧剛上來就一坐下了，他實在累。
六皇子好奇地打量一圈，最後落到躺在榻榻米上的弟弟身上，眼楮愈加亮，他沒忘記郁寧說的，——滑這道滑梯這個小木屋就是他的，收回不舍的目光，立即就要去滑。
郁寧忙拉住他。
「唔？」
郁寧抱住他的胳膊，抬頭對他說︰「六皇兄，累。」
「唔！」六皇子立即彎腰輕輕拍他的後背。
郁寧拉他下來，兩人一起躺在榻榻米上，像在太——靜閣午睡——一樣——對。
郁寧問︰「六皇兄，開心嗎？」
六皇子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他，許久才點頭，「開心。」
郁寧笑了。
六皇子伸過手去，拉住他的手，「喜歡。」——
漸漸暗了，樹上的小燈籠一個個亮起來，像是夜晚的小太陽，和著夕陽最後一抹火紅的余暉落在他們臉上，溫暖——要融化。
太子來接六皇子——，見六皇子站在——高的樹屋上伸出腳，驚——他手腳一涼，「小六！」
小六︰「唔唔唔∼唔！哦唔！」
六皇子上伸著胳膊唔唔地從滑梯上滑下來了。
他甚至沒看到他這個兄長，滑下來後又爬到籃子里，敲籃子叫︰「許福！許福！」
後——的許福許貴就把他拉上去，小孩鑽到樹屋中，又回到門口，伸出腳，「唔唔唔∼唔！」
太子︰「……」
太子驚訝地看了一會兒，忽地笑了。
當他看到滑道旁邊累趴在草地上的小男孩後笑——更歡。
他走過去把小男孩抱起來，四處打量了一圈，某種心理作祟，抱到一個懸在地上的籃子里，輕輕晃了一下。
「二皇兄。」郁寧扒籃子上有氣無力地喊人。
他猜到六皇兄會喜歡滑滑梯，可是沒想到平日里——癱臉的六皇兄會這——瘋狂。
已經玩了兩個——辰了！
雖然中——他們一起在樹屋睡了一會兒，可這對病弱的郁寧來說依然喪心病狂。
他一下都不——再玩了，一滴力氣都沒有了。
太子打量著這個小小樂園，從升降籃到樹屋和樹上的小燈籠，以及小六愛——不行的滑滑梯，不由贊嘆︰「小七，你這小腦袋里到底裝了什——啊。」
郁寧累趴趴地︰「唔。」
「唔唔唔！」
「唔」聲此起彼伏，完全兩種狀態。
太子︰「……」
滑道上的小男孩臉上依然沒什——表情，可是眼楮涼——堪比星辰，他在滑道上伸出雙臂，起伏蕩漾的聲音表達了他的臉無法表達的歡樂。
「謝謝你，小七。」太子看著滑道上的六皇子說。
被六皇子同化的郁寧，「唔？」
「小六——開心，他——少這——開心。」
「小六生來臉上就無法做出任何表情，他沒有玩伴，也沒人——看出他的情緒……他——孤單。」
「周圍的人一直在他臉上看不到情緒，就以為他好像不需要情緒，不會難過，也不需要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