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想想都會放棄的事情,又有幾個人願意去做呢?
但是,當你的內功修煉到瓶頸之後,若是不抓住身體的尾巴,這才是最大的消耗。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同樣的,天下武功,只有強硬才是王道。
強悍的身體,除了可以促進身體的強度之外,還有更強悍的力量來輔佐內功的修煉。
何叔度在未曾踏入江湖的時候,因為沒有廝殺,所以他只能用這種強度來淬煉身體。
鐵砂掌、金鐘罩、鐵布衫,其實這一類的武功都是在艱苦的環境下修煉成功的。
而且,這種武功,最需要的便是童子功。
若是錯過了這個時間段,以後很難修煉成功。
必須要抓住機會。
何叔度從小生長在少室山,佛門武功以防御為主,自然有更多的先天機會。
只是,後來踏入江湖之後,陷入廝殺的狀態,他就無法繼續堅持修煉外家功夫了。
畢竟,外家功夫需要付出的時間更長,而且沒有特殊的定義,只是需要一種常規的訓練方式。
江湖從來都沒有章法。
江湖不會給你任何墨守成規的機會。
何叔度越來越興奮,他似乎找到了二十年前的狀態。
這種狀態令他的心態越來越激動,仿佛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
那個時候,自己的堅持,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判斷,以及那些牽掛,全都浮現出來。
這才是生活的本質。
這才是真正的江湖。
何叔度意識到自己這一生,行走了那麼多的路途,見過了那麼多的陌生人,可是最終留下的卻寥寥無幾。
江湖充滿是非,江湖充滿凶險,江湖更充滿了勾心斗角。
這都不是自己年輕時候想要的。
如果江湖都能真刀真槍的刀兵相見,或許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人與人之間相處如此,江湖與江湖之間同樣如是。
何叔度的眼神中逐漸浮現出極端的笑意。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何叔度越戰越勇,而黑熊卻節節敗退。
周圍的獵戶都現身,他們用弓箭對準自己的目標。
可是黑熊似乎根本不是何叔度的對手,節節敗退之下,仿佛想要逃走。
何叔度當然不會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
「原來如此啊!」
何叔度心中一口濁氣突然迸發出來,他的傷勢頓時恢復了一大半。
似乎,就是因為這一口濁氣涌入心口,堵住了任督二脈的循環,這才導致他一直處于傷勢的恢復期。
現在,一口濁氣迸發出來,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但已經足夠他對接下來的一切重新喚起掌控的力量。
這種感覺如此地美妙。
這幾年,他的內功一直都在向著更高層次迸發,除了自己修行的原因之外,更多的還是借助外力。
除了丹藥之外,還有這些毒素。
何叔度現在完全是一種毒物,比之天下任何人都要毒。
當初陰陽面孔剛開始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敢接觸外物。
因為一旦接觸,哪怕自己的皮膚都會迸發出一些毒氣,任何人沾染上都會毒發身亡。
後來,隨著他內功的不斷精進,他可以控制毒氣的擴散,所以有人接觸他的時候,不會再被毒氣侵蝕。
何叔度現在可以控制住毒氣不要擴散。
否則,當初葉小西觸踫到他的身體之後一定會被毒素侵蝕。
但是,時間太長了,毒氣的控制導致何叔度的皮膚形成一道濃重的保護膜,從而讓自己氣息的擴散不夠順暢,從而讓他在身體之內產生了一些異狀。
毒氣擴散,除了會波及到其他人之外,還會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巨大的破壞,尤其是皮膚表層。
這樣封印之後,同樣也會造成身體的一些堵塞,令許多經脈僵硬。
何叔度現在就感覺到了,早對戰的時候,身體遭受內傷,卻無法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受了傷之後,感覺不到有多痛了。
毒素對于神經的傷害太大。
何叔度已經意識到這一點,幸虧有萬年血珊瑚不斷的洗刷著自己的血液,促使血液循環加快,從而減弱毒素的侵蝕。
否則,一旦毒素凝聚,身體僵硬之後,血液也不再循環,最後連血液也跟著僵硬起來。
何叔度最終的走勢,即使不會被毒素毒死,也會將所有的血脈給堵塞,然後失去行動能力。
身體僵硬,只剩下腦子,變成徹頭徹尾的植物人。
因為黑熊對他的身體轟擊,一些僵硬的血塊被轟碎,然後重新循環起來。
這是一種短暫性的舒暢,通透和融合。
很舒服的感覺。
身體舒暢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起來。
黑熊已經被打到混混沌沌,何叔度卻不斷的挑釁對方,而且故意讓黑熊轟在自己身上。
衣服被撕裂,一道道血痕從衣服上滲透出來。
完全的血紅色、白色以及火紅色三種顏色的血液滲透出來。
三種顏色交織在一起,竟然互相不融合。
但是,一旦滲透出來之後,血液就開始融合。
似乎,何叔度的身體之內有一種特殊的本質,三種血液達到了一種動態平衡。
可是,一旦暴露在空氣中,這種微妙的平衡就會被打破,頓時就會融合在一起。
從這一點上便可以印證,毒素的這種平衡,完全是因為何叔度體力的力量造成的。
何叔度的體質就是不斷的淬煉這些毒素。
要麼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將自己的血液給換取出來。
其實,南疆這種地方是有這種秘法的。
從一開始,毒王方霧就曾經解釋過這種方式。
似乎,南疆存在一種蛇,這種蛇是一種不知名的蛇,很多人搞不清楚其種類。
有人見過,但有人卻又只能描述出這種蛇,卻對它的來歷無從知曉。
有人將這種蛇稱之為化蛇。
化蛇最大的特點就是有無數的足。
傳聞這種蛇有十條命。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或許化蛇的足沒有特定的數量,因為它也是天下至毒之物,從而在某種意義上,沒有人見過它,或者說見過它的人也極少。
哪怕你說出去也沒有人承認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