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白小猿下手不是很重。
雖然村民們被撞倒在地,不過卻完全沒有受傷,只是跌坐在地上,連皮外傷都算不上。
「孩子,快住手!」老村長拼命大喊,試圖阻止這一番鬧劇。
可那道白光在連續撞倒十幾個村民後,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速度越來越快。
白光呈直線型,在村民之間彈射,交錯縱橫。
越來越多的村民應聲倒地。
「小子,你有沒有發現?」黑豹突然神秘兮兮道。
「發現什麼?」
「那只小白猴速度快是快,可動作直來直去,都是從正面單刀直入,攻擊意圖太過明顯。我想,要麼就是它念在同族情分上有意放水,要麼就是它還不能夠完全掌握這種技巧。換作現在的你,應該不難躲開。」
早在白小猿出手時,艾雷就已經悄悄運轉起《虛凝》。
白小猿的速度只比八臂男孩烏雷快上一絲絲,不過烏雷有那八柄黑鐮巨臂,攻擊範圍可比白小猿大多了,而且攻擊角度多是很刁鑽。真要論起來,反而是白小猿比較好應付。
不止這樣,在白小猿發出那道白光時,艾雷就有了更加強烈的感受——之前從白小猿身上察覺到的那股淡有淡無的氣息,和阿爾法羅身上的柔和氣息,竟然同出一轍,只是後者給他的感覺尤為明顯。
「星辰魔法。」艾雷低聲說道。
「什麼星辰魔法?」黑豹沒見過阿爾法羅,自然不知道艾雷話中意思。
可是它走南闖北,見識比艾雷博大得多,只是口中反復喃喃兩遍,便想出了大概。
「星辰魔法!」黑豹驚呼道,「難道是一千五百年前,光明教廷那位聖裁團團長,阿爾法羅的成名魔法?」
「大黑貓,你也听說過阿爾法羅?」艾雷有些驚奇。
「當然听說過。」黑貓肅然道,「那位主在一千五百年前,可是聲名遠揚,就算在我們魔獸一族,也是傳播極廣。傳聞中,他可是連黑暗教廷,殺手殿都不敢隨便招惹的大魔頭。你怎麼突然提起他?」
「這白小猿身上的氣息,和阿爾法羅很相似。」艾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還記得我之前被黑暗教廷的人抓住過麼?」
艾雷簡單地將當時情形一語帶過。
「這麼說來,如果不是他,你現在早就被帶到黑暗教廷了。」黑豹也很吃驚。
沒想到他們相遇之前,銀發男孩還有這樣的經歷。它一直以為,艾雷能從黑暗教廷手中活下來,是因為兔爺的緣故。
「算是吧。」艾雷點了點頭。
雖說能獲救,兔爺佔據絕大因素。但在那之前,因為金發男孩格雷被阿爾法羅相中,收為弟子。因為這一層關系,或許阿爾法羅不會對他們見死不救。
但是,如果有萬一呢?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黑豹半沉思狀,半喃喃道,「布魯諾說過,這小白猴有可能師承他們一族的守護者,或許那位守護者,真有可能是光明教廷的阿爾法羅。」
「我也是這麼認為。」
兩人的傳音,外人並沒有听到。倒是一旁攙扶著老村長的布魯諾,見白小猿越打越起勁,怎麼喊都阻止不了它,再這樣下去,這場鬧劇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于是他靈機一動,大嚷道:
「白老!」
這兩個字猶如有某種魔力般,頓時讓白小猿身體一滯,原本急速飛掠的白光驟停下來。
白光中,白小猿驚慌,卻很迅速地掃視周圍,除了七歪八斜倒地不起的村民,哪還有什麼白老的身影?
很快,它就反應過來,羞惱地瞪著布魯諾︰
「你竟敢耍我!」
見白小猿真的停下來,布魯諾訕笑道︰「白小猿,你看大家都被你撞翻在地,你是不是也該消消氣,畢竟都是同一族人……」
還沒等他說完,白小猿的聲音再次提高一分,打斷了他︰「你居然敢拿曾爺爺來糊弄我!」
布魯諾擺擺手,剛想解釋,誰知眼前忽然白光一閃,白小猿已經來到了他面前。緊接著,‘啪’的一聲脆響,白小猿甩動身後的尾巴,抽在了他臉上。
「你……」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布魯諾支支吾吾,愣是說不出話來。
「讓你亂說話,下次管好你的嘴。」白小猿雙手別在胸前,尾巴在身後輕輕甩動,好像做了一件不相干的事。
布魯諾捂著臉,身體的微顫彰顯著他此時的氣憤。艾雷連忙上前,從背後扶住布魯諾。
「孩子,都是同一族人,何必做得太過。」老村長也站出來幫忙說話。
「老頭子,你也想多管閑事嗎?」白小猿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尾巴甩動的幅度更大,看這架勢,是一言不合就要抽人。
艾雷從布魯諾身後走出,不滿地皺眉道︰「小白猴,你不覺得做得太過分了嗎?」
原本這只是布魯諾他們一族的內斗,作為一個外人,他不好插手。可畢竟,布魯諾和大黑貓是舊識,況且這幾天,布魯諾一家人確實待他不錯,現在見到布魯諾受了欺負,他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觀。
「你又是誰?」白小猿這才注意眼前這個陌生的銀發男孩,便好奇地上下打量著艾雷,「你應該不是我們族里的人吧?」
沒等艾雷開口,布魯諾急切地走上前,將他護在背後︰「他是我朋友。白小猿,這是我們一族的事,和他無關,你有什麼事沖我來。」
「沒問你,你一邊呆去。」白小猿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布魯諾剛要說話,艾雷便拉過他,微笑道︰「布魯諾大叔,你和村長爺爺到旁邊休息,這事我來處理。」
見布魯諾遲疑不定,他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它打不過我。」
尤其這後半句話,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以白小猿這小暴脾氣,哪還坐得住?
它怒視著艾雷,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再說一遍,誰打不過你?」
一旁的布魯諾急了,還要開口為艾雷辯護,老村長突然從後面拍了拍他肩膀,示意這事交給艾雷解決。
考慮到這個銀發男孩,可是連黑暗教廷的人都能打退,說不定真有辦法制服白小猿。短暫的一愣後,布魯諾索性不再執拗,隨老村長往後退開一段距離。
見兩人退到安全距離,艾雷這才回過身,俯視著只有到他半腰的白小猿,認真說道︰
「當然是說你啊,你肯定打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