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黑豹都沒想到,艾雷這次昏迷,竟然整整持續了兩天。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情況!
要知道,無論是鬼老頭那次,還是黑狗面具人那次,又或者是在黑森林中和八臂男孩交戰的那一次,艾雷最多也就休整小半天,甚至都沒昏迷過。
而這次,竟然整整昏迷了兩天!
木屋內。
艾雷躺在床上,呼吸均勻,睡得很恬靜。全身傷勢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左肩處,膝蓋處的傷口只留下一塊愈合後的傷疤,斷裂的胸骨也已經再生,只是原本細女敕的皮膚,還是和兩天前一樣,黑如焦炭。
魁梧男子在他身上電擊留下的傷痕,還沒完全恢復。
正當八臂男孩皺著眉頭,尋思艾雷什麼時候能醒來時,昏睡中的艾雷的身體正悄然地產生變化。
他的皮膚表面,詭異地生出一條條白色絲線。這些絲線比發絲還細。起初,只是從他嘴角冒出,向胸口處延伸。八臂男孩也沒留意,閉上眼又進入修煉。
一個下午過去,白色絲線竟然冒出許多,凌亂地散落在艾雷身下。等八臂男孩睜開眼時,發現艾雷全身都被白色絲線纏繞,嘴角更是有一長串絲線溢出。白色絲線一層一層,將他團團包裹成一個大繭。
從未出現的情景,頓時讓八臂男孩嚇了一跳。畢竟,白狼曾告知秘法有副作用,可那時的八臂男孩,還沒生出意識,自然不得而知。
八臂男孩大吃一驚,連忙上去撕扯那些白色絲線。可令他驚奇的是,這些白色絲線雖然縴細如發,卻出奇的堅韌,竟然無法扯斷。
這一幕,讓八臂男孩不知所措,眼睜睜地看著一層又一層白色絲線,將艾雷裹成一個表面光滑的白色蟲繭。
頓時,房間里詭異地出現一個巨大的繭。
「功進一層,結繭一次。」
之後借由了解艾雷的記憶,他才知道,原來這是秘法《虛凝》的副作用。每精進到下一層,就會像某些昆蟲那樣,吐絲結繭。
秘法精進到第二層——見靜如動,慢亦如快。
這是好事啊!
知曉情況後,他才松了一口氣,繼續修煉,耐心等待艾雷的蘇醒。
期間,布魯諾來送飯。一推開門,巨大的蟲繭就闖入他視線,強烈地沖擊著他的三叉神經,差點將飯菜打翻。
「布魯諾大叔,沒事,這是艾雷修煉的一種秘法。希望你別聲張出去。」
八臂男孩一語帶過,更為艾雷蒙上一層神秘色彩。頓時,布魯諾對艾雷,還有八臂男孩簡直膜拜到了極點。
整整持續了七天。
在第七天傍晚,光滑的蟲繭表面,裂開一條縫隙,從中傳出‘ 嚓’聲音。緊接著,越來越多的縫隙出現在蟲繭表面,‘ 嚓’聲音不斷傳來,越發清晰。
知道這是艾雷即將蘇醒的征兆,八臂男孩不由欣喜,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終于,從蟲繭中伸出一只雪白如蓮藕的手臂,緊接著,那條手臂用力往外一扯,將困住他的蟲繭撕開一道大口子。一個滿頭銀發的少年腦袋,探了出來,一雙靈動的眼楮,向四周張望。
艾雷!!!
八臂男孩驚喜地叫出聲。
「烏雷。」
短暫的一愣神,艾雷才回過神,不由喜出望外,連忙從蟲繭中出來。
將纏繞在身上的白色絲線扯下,艾雷才發現,全身上下竟然一絲不掛。幸好,房間里面除了八臂男孩,再沒有其他人。不然可就老尷尬了。
套上衣服後,八臂男孩發現,此時的艾雷,全身皮膚不再焦黑,反而像是初生嬰兒般細女敕光滑,表面還有一層淡淡的女乃香。
「艾雷,你返老還童了。」八臂男孩笑著打趣道。
「好氣啊,我身上怎麼會有女乃香味?」
艾雷皺著小鼻子嗅了嗅胳膊。一股淡淡的嬰兒女乃香,飄入他鼻子,不由令他郁悶到了極點。
不止如此,仔細發現,就能察覺到艾雷那細女敕皮膚下,一條條血脈似乎閃著一層微弱的銀光,綻放著點點晶瑩,整個人充滿了神秘。
「艾雷,你好像變強了不少。」初步判斷,八臂男孩能感覺到出艾雷身上的氣息,比之前強盛不少。
「好像是這樣。」
艾雷抬起左手,向虛空直直刺出。頓時,空氣中蕩起一陣漣漪,木牆上赫然出現一個痕跡明顯的拳印。整個房間的木桌,木椅,都在輕微搖晃。
這一幕,不禁令八臂男孩眼楮一亮,一股強烈的戰意油然升起。
「艾雷,快我讓試試,精進後的秘法,威力有多大。」
從最開始得到秘法《虛凝》,到現在僅僅過去一個多月,秘法就精進到第二層。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只是,按照白狼的說法,秘法可分為四層︰
見動如靜,快亦如慢;
見靜如動,慢亦如快;
不快不慢,亦動亦靜;
快慢相融,動靜合一。
從第三層開始,至少要在聖階才能開始修煉。而現在,才過去一個多月,就達到第二層。這不免讓他產生疑惑。
難道,從第二層到第三層,需要的不是境界上的理解,而是精深的修為?
想歸想,艾雷還是點了點頭。
「正好我也想試試,秘法的第二層到底有什麼不凡?烏雷,你小心了,我可要出手了。」
「來吧!」
這個房間倒也不是很擁擠,家具不多,只有一桌,一椅,一張木床,剩下的是寬敞的空間。兩人分開站著,中間隔著一米遠,屏息凝神,蓄勢待發。
燭光將兩人身影拉長。
陡然,映照在地面的其中一道影子動了。
是艾雷率先出手!
細小的復眼中有銀光閃耀,他的雙眼變得一片銀白。身子上前一步,左拳筆直地刺出,拳頭夾帶著風,朝八臂男孩揮去。
當看到艾雷眼中那一片晶瑩的銀白時,八臂男孩突然一陣恍惚。艾雷的動作在他眼里,突然變得異常遲緩,就如身上背負著萬斤巨石,出拳非常遲緩,整個人慢到了極點。
正當他驚詫時,臉上傳來一陣火辣。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牆上。牆壁的木屑‘刷刷’抖落。
「烏雷,你沒事吧?」
連艾雷自己都蒙了,他只是像平時一樣,正常出拳。可八臂男孩就好像整個人陷入迷惘,呆立在原地。直到艾雷的拳砸在他臉上,他似乎才如夢初醒。可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倒飛出去。
「我沒事。」
臉上明顯的火辣疼痛告訴他,剛才那一拳,確實是實實在在打在他臉上。
將八臂男孩扶起,艾雷才疑惑問道︰「烏雷,你怎麼不避開?」
「不是我不避開。我看到你還站在原處,拳頭也離我一米多遠。奇怪的是,你的動作變得異常緩慢,整個人似乎完全靜止了一樣。等我反應過來,你的拳頭竟然已經打在我臉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竟然有這事?」艾雷也很驚訝。
頭骨內。
兩人一頭霧水的一幕,落入白狼眼中,它不由嘴角升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最初,我說秘法有四層,每一層的前半部分,影響的是自己,而每一層的後半部分,卻是影響他人。真要說起來,秘法可是有八層。小子,你就慢慢參悟吧。嘿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