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潤不?是?中國人, 同樣的,他也不?是?華夏區的玩家。
松本潤原本所?屬的游戲大區為流島區,八大區中流島區的玩家綜合實力一直排在末尾。
盡管賭徒游戲中的八個大區玩家系統並不?相通交匯, 但排行榜上依舊能看到外區玩家的相關數據。
除了四?年一次的彩蛋游戲八大區玩家會相遇之外, 某種規定上,不?同區的玩家是?無法匹配到同一場游戲當中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 玩家們不?可以更改自己?固定所?屬的游戲大區。
只要玩家在某一固定大區所?劃分的地域停留超過一定的時?間, 游戲系統就會以無法匹配區域玩家為由,強制更改所?屬的游戲大區。
玩家的游戲大區屬性一旦發?生變化, 那麼隨之變化的還有他的游戲身份被迫降級, 以及jr積分的扣除。
而系統默認的停留時?間至少要在一年以上, 也就是?說佔去了游戲生涯的四?分之一時?間。
改區之後,部?分道?具和武器受到區域影響, 幾乎等于報廢,無法再使用。
而正因為改區的種種限制, 這才打消了大部?分玩家想要躥區的念頭。
但仍然有少部?分人為了謀取更重要的利益, 從?而選擇轉區。
松本潤僅僅只是?其中之一。
在死亡密碼這座神階牌場中, 躥區的玩家還有兩個。
那就是?來自大歐區的卓婭和安德烈, 這兩人的國籍都在俄羅斯, 且卓婭還是?大歐區的前一任紅心n。
轉區之後,卓婭的身份牌自然就被系統降了級,成為一名看似極其普通的滿級玩家。
如果他們沒有出現在死亡密碼這座牌場里, 宜圖可能永遠也不?會和他們相遇。
但人們總是?會為了某種利益或未知的秘密,聚集于此。
陪同卓婭一起進來的安德烈和伊琳娜, 兩人更是?羈絆疊加的配偶關系,十之八|九也是?現實里的戀人。
但在第三關的忘生崖上,伊琳娜決定為同伴讓路, 選擇作出犧牲。
到目前為止,這一支來自大歐區的三人都不?算顯山露水。
但宜圖卻在看見他們的那一刻就知道?,勁敵恐怕不?止夜王一人。
托于神念牌的好處,宜圖將?這幾人的底細模了個大概,包括島國玩家松本潤。
所?以看到松本潤能重新復活這一幕,宜圖並沒有覺得驚訝。
盡管松本潤手?里的復活卡已?經全部?消耗掉了,但他身上的三件道?具卻全部?都在。
而宜圖手?里,僅剩一張復活卡,和一張疼痛牌了。
「游戲規則要我們互相殘殺。」
松本潤說的中文咬字很清楚,不?仔細听根本發?現不?了他是?外國人。
「但我才不?會廢那個勁對你們動手?,因為」
說到這,男人笑了一下︰
「會有人站出來主動清場。」
松本潤轉身走?向黑暗,頭也不?回的揚手?道?︰
「ジゲグゎ最後ネザ運ゎゆゆろ見サノプよ。」
(看看我們誰的運氣更好,可以活到最後吧。)
宜圖微微皺眉,靜靜的目睹著松本潤的離開。
盡管游戲規則如此,松本潤又是?他們七人當中唯一沒有同伴的孤狼,宜圖卻並不?打算對他動手?。
「為什麼不?殺了他。」
松本潤走?後,花傘看向宜圖,沉聲問道?。
宜圖與他對視,神色平靜︰
「沒必要。」
「松本潤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但來自大歐區的那兩個」
說到這宜圖停頓了片刻後,接著道?︰
「一旦踫上,必有一死。」——
與那兩個華夏區的玩家拉開距離之後,松本潤漫無目的的在樺樹林里亂晃。
手?里把玩著的匕首,在指尖閃過冷厲的光芒,正是?他從?紅盒子里取出的那件。
「奇怪,有些太安靜了吧。」男人自言自語道?。
游戲開始到現在,除了他打開紅盒子觸發?亡鴉尖叫之外,整片林子都一直很安靜。
死亡僕從?的身影總是?在黑暗深處若隱若現,只要稍不?留神就會撞個正著。
而那東西的速度又是?驚人的快,一旦被發?現,多數情況下只有等死的份。
松本潤有幸經歷過一次,他原本有信心憑借自己?出色的沖刺能力和方向感,將?死亡僕從?甩開。
但誰知道?那東西能瞬移。
明?明?他已?經跑出很遠的一段距離,甚至身形已?經完全隱匿于黑暗當中,理?應是?不?可能被找到的。
可那玩意還是?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鬼魅般的悄無聲息。
松本潤躲不?開,也無處可躲,當場被砍成了兩段。
浪費掉最後一張復活卡之後,松本潤也不?敢再去輕易招惹守關的npc了。
他避開了獵犬般巡邏搜尋的死亡僕從?,憑著感覺挑了一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樺樹林里安靜極了,大片大片的黑色樹影如凝固在半空的鬼魂,壓抑又驚悚。
一抹紅色點綴其中,格外的顯眼?。
那又是?一個死亡紅盒子,要麼開出驚喜,要麼開出驚嚇。
松本潤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盡管他知道?紅盒子里一旦開出尸體,十之八|九會引來死亡僕從?。
但在這一關里,哪怕只是?多一件游戲道?具,都會成為最後翻盤存活的關鍵所?在。
松本潤想賭一把,就賭他的運氣不?會太差。
然而,當他蹲正準備打開這只紅盒子時?,松本潤突然發?現一個細思極恐的事。
這只紅盒子的盒蓋並沒有完全合攏。
有人在他之前就已?經打開過了這只紅盒子!
當松本潤意識到這一點時?,立馬想要起身離開,然而有什麼東西卻死死的咬住了他的右腿。
他低頭一看,那是?一只渾身腐爛、露出森森白骨的亡靈犬,漆黑的兩個窟窿正盯著他。
小腿傳來陣陣劇痛,不?容他多想,松本潤抽出短匕首,凶狠而迅速的刺下。
匕首將?亡靈犬的頭蓋骨整個貫穿,松本潤甚至狠毒的攪碎了它的嘴巴。
亡靈犬沖其身後嗚咽一聲,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松本潤後背一僵,轉過頭看見了不?知何時?出現的一男一女。
男人穿著長?而硬的黑色風衣,若不?是?他那惹眼?的金發?與藍色如玻璃般的眼?楮,他幾乎快要與黑暗融為一體。
安德烈看著松本潤的眼?神很冷,尤其是?他一米九的身高,更是?給人一種強烈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相對于安德烈的強勢和危險,站在一旁的卓婭倒顯得沒有絲毫威脅力。
五官精致的女人臉上還掛著淡淡的微笑,碧綠色的眼?楮靈動而透著善良的氣息。
如若這是?松本潤第一次見到卓婭,或許還真的會被其外表所?騙。
「不?是?吧?」松本潤聳聳肩,臉上露出一抹夸張的笑。
他並沒有理?會站在一旁的安德烈,而是?看向身材嬌小的卓婭。
「我運氣就那麼好我是?第一個?」
卓婭面帶歉意,聲音更是?溫柔如水,她用陌生的外語說道?︰
「對不?起親愛的,我想」」羽剎羅會對老?朋友下手?輕一些吧。」
卓婭抬手?撫模過潔白的後脖頸,話音剛落的剎那,她的身後走?出來一道?似人非人的身影。
松本潤的瞳孔猛地一縮,轉身就要逃。
然而塵埃落定的下一秒,眨眼?間那道?人形利器便將?其當地斬殺。
松本潤的身體裂開了無數條細縫,那些看似溫暖卻沒有任何溫度的白光,就從?細縫中泄露出來。
男人伸手?想要按住,卻根本無法阻止生命的白光在流失。
時?間大概又過了幾秒,卓婭看了一眼?地上幾乎成了干尸的松本潤,沒有笑意的臉很是?冰冷。
她用俄語和安德烈交流,「還剩349秒,我們得抓緊時?間找到下一個玩家。」
「是?的,生命女神。」
兩人輕微的腳步聲越走?越遠,周遭又重新陷入了一片發?毛的寂靜。
這時?,空中響起一道?輕輕的嘆氣。
松本潤干癟的尸體並沒有起死回生,依舊躺在濕潤的泥土里,等待著腐爛。
一只不?知從?哪里來的黑貓靈活的躥下了樹,踩在了自己?已?經扭曲變形的臉上,隨後頭也不?回的遁入了黑暗中——
宜圖看到了樹林里驟然亮起的那道?光,盡管它是?如此短暫朦朧,但仍然給有心的人們指引了大概的方向。
「東南角,會不?會是?夜王他們?」花傘皺眉揣測道?。
宜圖搖搖頭,「無法確定,不?過」
「那好像是?松本潤離開時?的方向。」
花傘一怔,這才反應過來,雖然松本潤離開時?故意偽裝了自己?離開的方位。
但東邊那條路的另一端是?封死的荊棘叢,玩家只能朝著東南位置向下走?。
他和宜圖原本就是?從?東邊小路繞過來的,所?以自然清楚那里的路線。
只不?過他沒想到,僅僅是?走?過一遍、宛如迷宮般漆黑的樺樹林,早已?在宜圖的腦海里形成了具體的地圖。
而他的思維敏捷度,早就是?常人所?不?能比擬的地步了。
「松本潤很有可能遇上了他們。」宜圖推測道?︰
「不?是?大歐區的那兩人,就是?夜王。」
「不?過,我更傾向于前者。」
花傘沉思片刻,「繞路吧。」
宜圖點點頭,在這黑暗無光看不?清隱患的樹林里,誰又敢輕舉妄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