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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極樂島派來的島醫?」

一道老邁穩重的聲音,從應景兒身後傳來。

眾人視線紛紛落在說話的老者身上,只見他一身青布長袍,長發如古人那般,在頭頂挽起一個發髻,須發皆白,頗有些仙風道骨。

「李聖手!」張龍一聲驚呼,見到遠游歸來的山中名醫,眾人爭相上前打招呼,「您什麼時候出關的?」

「……」

方飛浪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就被人問候聲淹沒了。

備受尊崇的李聖手,朝著眾人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跟著說道,「老夫閉關三年,出關不足三日!目前已經參悟,山中18怪的病癥癥結所在,特來此處,為大家診病。」

「剛剛听景兒說,極樂島派來一個神醫,老夫特意等候在此,就想親眼見一下,這位小中醫,是否能配得上‘神醫’之名!」

說話間,他的視線落在方飛浪身上,眼中盡是不善。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師傅行醫三十年,尚且不敢自稱神醫,你有什麼本事,敢妄稱神醫?要我說,你就是個江湖騙子!」

站在李聖手身旁的女徒弟尹舒兒,是應家三房的遠親,論起來還是應景兒的姨親姊妹,仗著有這份親緣關系,說起話來十分囂張!

「是騾子是馬,牽出來一溜便知!說那些風涼話有啥用?頂飯吃?」

一般人礙著尹舒兒的身份,不敢頂撞她,張龍可不管那些。方飛浪是老爹的恩人,就是自己的恩人,有人敢對恩人這麼無理,他不可能坐視不理!

別說區區一個尹舒兒,就是應家大小姐敢這麼揶揄浪哥,也不行!

「小子!你什麼意思?替你主子向我師傅叫囂嗎?怎麼?想比試一下?」尹舒兒杏眼圓睜,口中大喝道。

她師傅李聖手行醫三十年,治愈無數頑疾,如今閉關出來,又參悟許多天機,怎麼會被方飛浪這個外來人搶了風頭?她故意針對方飛浪,就憋著一口氣,想和他一較高下!

張龍氣得鼻子都歪了,心說這牙尖嘴利的娘們,是故意挖坑給自己跳啊!一言不合就要比試,這不是純心找浪哥的麻煩嗎?心里這麼尋思著,嘴上趕緊把話頭拉拽回來,「醫術無高下!有什麼好比的!」

「怎麼?不敢了?怕了?」

尹舒兒咄咄逼人,應景兒在一旁樂得看好戲。倒是李聖手站出來,制止徒弟道︰「舒兒,不要與人斗氣!」

說完,視線落在方飛浪身上,「你我同為中醫,互相切磋一下,可有壓力?」

「請!」

方飛浪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將人狠話不多詮釋得十分充分。

一旁的張龍暗暗朝他豎起拇指,大敵當前,面不改色,果然有神醫之風!

倒是光頭有些擔心地看過去,對面的人可是李聖手啊!和他切磋,未必能撿到什麼便宜啊!

「二位醫生,請吧!」

應景兒背著手,笑吟吟地看了一眼方飛浪,率先邁步走進正門。

李聖手緊隨其後往里走,雖然臉上的表情平淡無奇。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心中憋著一口氣,要和方飛浪一較高下。

「哼!」尹舒兒悶哼一聲,面色不悅道,「看我師傅如何教你做人!」

方飛浪微微一笑,「好狗不攔路!麻煩讓一下!」

「什麼?你敢罵我是狗?」

尹舒兒聞言,當即火冒三丈!她還從來沒被人如此欺負過呢!

「混蛋!你竟然敢罵我是狗,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尹舒兒不僅擋住方飛浪的路,還揚起巴掌,作勢要扇他的耳光。

手臂還在半空中,張龍已經上前一步,擋在方飛浪面前,口中大喝道︰「尹舒兒,你敢動方神醫一根毫毛試試!老子弄死你!」

話音未落,一旁的應景兒,伸出手臂,抓住尹舒兒的胳膊,「舒兒,不得無禮!他可是給瑤姐姐治病的醫生!你打他,不就是打瑤姐姐的臉嗎?」

听她這麼一說,尹舒兒心下一沉,當下收回手臂,狠狠剜了方飛浪一眼,「我師傅一定會讓你一敗涂地!走著瞧!」

「瘋女人!」

張龍紅著眼楮,嘴里罵罵咧咧的。他早就想清楚了,尹舒兒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事,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巴掌敢落下來,他就對這娘們不客氣!

管她是誰家的徒弟,誰家的表妹,都不能對張家恩人動手!

「龍哥別生氣了!」光頭勸了一句,立刻被尹舒兒盯上,「孫大強你放聰明點!只有我師傅,才能治你二舅的怪病!你再幫著張龍亂來,我師傅絕對不會再治你二舅!」

光頭緊張得直吞口水,被尹舒兒這麼一威脅,他竟然真有些怕了!

眼珠一轉,他笑道,「好舒兒,你師傅幫我二舅治好病,我肯定要好好謝謝他老人家!但是,方飛浪是遠來的尊貴客人,更是我和龍哥的朋友,誰敢動他,那就是跟我們18支守衛團過不去……」

「你,你不要太囂張了!」

聞言,尹舒兒心里有些忌憚。

她很明白,18支守衛團,要是合力來找麻煩,她和師傅誰都別想有啥消停日子!

如今,守衛團的大權,歸應老爺子所有,就算應家三房,也拿他們沒辦法啊!

就算心中再怎麼不服氣,尹舒兒還是知趣地閉了嘴,心中默默祈禱,「師傅!您老人家一定要踩得他們翻不了身啊!」

「行啊!小子!腦子轉得夠快!」

張龍朝著光頭豎起拇指,他怎麼就沒想到,拿守衛團的勢力背景,壓制尹舒兒的囂張氣焰呢?

一行人呼呼啦啦進了療養院,直奔主題,進入01號病房。這里住著的患者,就是光頭的二舅何大年,老頭子年紀和張老爹不相上下,也曾是18支守衛團,其中一支的負責人。

「二舅!」

光頭見到病房里,那個瘦得皮包骨,雙眼凹陷,活月兌月兌地獄餓死靈模樣的糟老頭子,眼淚「唰唰」往下淌。

自從二舅患上「汗血」的怪病之後,身體狀況江河日下,二百來斤的體格子,已經瘦成了70多斤,看著像紙片一樣薄,好像隨時就會被風吹跑似的。

「好冷!」

尹舒兒一聲驚呼,連忙跑出去穿羽絨服。一時氣急,她竟然忘了,這間病房里的溫度極低,勉強才到0度,和冷藏室差不多。

方飛浪不動聲色地抬頭,掃了一眼,牆上掛著的,兩台對著吹冷風的空調,又把目光落在病患身上。就在這時,突然听見李聖手緩緩開口道,「你可見識過這種怪病?」

「沒有。」方飛浪如實回答道。

李聖手勾起嘴角,訕笑一聲道,「也難怪,這麼詭異的怪病,老夫翻遍醫術古籍,才找到相關記載。你這麼年輕,沒見識,很正常……」

這是變著法罵人啊?

張龍當時就火了!可他不敢像頂撞、威脅尹舒兒那樣對待李聖手。

這位大荒西山最牛山醫,可不是他這種階層的人,能惹得起的!

沒辦法,只能忍氣吞聲,化怒火為旁白,當下向方飛浪介紹道,「何二舅和我爹,幾乎同時得病,算起來也有些年頭了,他病得不比我爹輕!這房間里的溫度調得這麼低,就是防止他出汗。老爺子只要一出汗,那可都是血汗!」

「溫度雖然降下來了,不還是一樣會冒冷汗?」方飛浪頗為無奈地搖搖頭,「治標不治本啊!」

李聖手眯起眼楮,和顏悅色地走到何大年面前,「老夫先替你診個脈!再給你開方!」

早就對自己的病情,不抱任何希望的何大年,如行尸走肉一般,坐在床邊,由著李聖手診脈,始終一言不發。

替何大年診過脈之後,李聖手捋著下巴上的胡須,笑眯眯地看向方飛浪,故意拉長聲音道,「在說出我的治療方法之前,老夫想听听,你身為醫生的治療方案!」

听到這句話,眾人皆是一怔。

應景兒更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李聖手,人家方醫生,剛說自己沒見識過這種怪病,你反手就問人家要治療方案,這不是,當場叫人難堪、下不來台嗎?您起碼給醫生哥哥,一個交白卷的機會嘛!」

「要我說,你們二位,就把治療方案,先寫在紙上。之後對比答案,進行切磋!」

李聖手對這個建議,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見。但是,應景兒的面子必須給,勉強同意之後,接過手下人遞過來的紙筆,謄寫治療方法。

為防止偷窺,他特意找了一個,方飛浪完全看不到的角度,生怕他抄襲剽竊。

而此時,方飛浪正大喇喇地轉著筆桿,絲毫沒有要下筆的意思。

「糟了!浪哥應付不來!」

張龍急得直瞪眼,抓心撓肝地替方飛浪想辦法周旋,思來想去也沒個好主意。

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到了應瑤大小姐。

實力不均等的條件下,他也只能派出手下人,替浪哥去請救兵了!

不管怎麼說,能制衡應景兒的,只有應家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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