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您哪里不舒服?」
看到陳顯易這幅狀態,霍真武立刻心神一慌,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
然而,陳顯易根本不理會他,目光徑直朝唐銳望去,腳下動作比剛才更快幾分。
撲通!
雙膝跪地的沉悶聲,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唐小友,是我有眼無珠。」
陳顯易氣息飄擺不定的說,「沒能看出你身懷絕學,現在只求小友再次出手,救救我這把老骨頭啊!」
霍真武與幾個中山裝相視一怔,紛紛上前,指責的語氣說道︰「師尊,唐銳這小子雖然有些能耐,但他在相術醫道上未必就有什麼真本事,您千萬不要听信他的……」
「閉嘴!」
陳顯易一聲喝下,卻由于急火攻心,喉嚨腥甜,哇的一聲吐出大口黑血。
那黑血像是帶有某種腐蝕性,落在草坪上,竟使得青草女敕葉滋滋冒煙。
這一幕,頓時把霍真武等人震懾當場。
「怎,怎會這樣!」
霍真武慌忙扶起陳顯易的同時,陡然間想起來什麼,「唐銳,難道我師尊真的中了什麼五尸煞?」
唐銳無奈的攤開手︰「以我的道行,就只能看到這個問題,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帶著尊師另請高明。」
霍真武臉色一僵,被這話嗆的不輕。
然而,看師尊的狀態極其不妙,他也只有把這口氣咽進肚里。
狠咬著牙關,抱住雙拳說道︰「還請唐會長出手,救我師尊。」
幾個中山裝先是一怔,隨後也只能一咬牙,相繼作揖下去。
「行了,攙陳大師進來。」
唐銳之所以擺架子,一是為了壓制住霍真武的囂張,再也是要給自己爭取調息的時間,不然以他剛剛的狀態,想要給陳顯易救治,也很難奏效。
而這幾句話的功夫,讓他在體內運行了數遍《聖心訣》,諸多內傷都已然修復,重復剛才那種程度的大戰自不可能,但施針行氣,已經是沒什麼問題了。
片刻,陳顯易被帶入大廳,唐銳指著滿滿當當的床褥說道︰「挑一張你喜歡的床先躺下。」
陳顯易︰「……」
都這時候了,他哪有什麼心思挑選病床啊。
而且,虎潭的條件這麼艱苦嗎,弟子們都要睡這種簡易床褥度日?
等陳顯易躺下,唐銳取出太乙金針,御氣其中。
「嗯?」
霍真武頓時發出一聲輕咦,「難道是失傳的以氣行針手段?」
像他這樣傳奇的武者,見識閱歷自然不像尋常武者那樣淺薄,一眼就看出這其中的門道。
也正是這樣,才讓霍真武更加震撼。
他曾听人說過,能夠做到以氣行針的醫者,無不是站在醫道領域最巔峰的存在!
「驅煞的過程會有些疼,忍著點。」
唐銳說完,當即用出雙子解煞針法,「待我針法落成,五尸煞自然也就能解除了。」
刺入第四支銀針的時候,霍真武卻爆發出嘶聲大喊,整個人的力量,也變得空前強大,一拳砸在床邊地面,竟是砸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霍真武連忙帶著幾個中山裝,上前壓住陳顯易四肢。
讓他們錯愕的是,以他們的修為,竟會有幾分壓制不住。
「吼!」
爆發出一聲獸吼般的尖叫,陳顯易氣力再漲,竟硬生生把按住他的幾個人全部抬起。
接著,全身肌肉鼓漲,將這些人盡數崩開。
按理說霍真武是能夠壓制住他的,可剛才與唐銳一戰,讓他也受了不少沖擊,此時修為並未完全恢復,竟也被陳顯易的氣息推出數米,十分艱難的穩住身形。
「唐會長,師尊這是怎麼了?」
霍真武緊張開口。
唐銳也微微怔住,陳顯易身上留有他繪制的符,按說不該再出現這樣煞氣宣泄的狂暴狀況啊。
等等!
心底突然生出一抹不安,唐銳沖到霍真武身前,躲過攻擊的同時,右手探入了他的口袋之中。
符紙還在!
只是,符紙已經變得皺皺巴巴,顯然被水洗過一遍,上面的朱砂已然嚴重褪色。
這樣的符紙,效果上自然就會大打折扣!
霍真武也看出了問題所在,連聲問道︰「肯定是師尊洗衣服時,忘記把符紙拿出來了,唐會長,現在給您備齊相門四寶,再繪制一張符紙行嗎?」
「來不及了。」
唐銳抬手一拍,把符紙按在陳顯易額頭,「五尸煞已經暴走,沒時間去繪制新的符,所幸已經有部分太乙金針刺入穴位,只要你們控制住他,讓我完成雙子解煞,他就會平安無事。」
此時陳顯易肌肉鼓漲虯結,但已經施針的位置,並沒有這種現象,說明這套針法是奏效的。
「我明白了。」
霍真武轉頭看向陳顯易,「師尊,對不住了。」
說罷,他一個箭步欺近,從身後抓住陳顯易的雙臂,狠狠夾在腋下,以此來束縛其行動。
趁此機會,唐銳又取出幾支太乙金針,打入陳顯易的期門、神關、氣海三處大穴。
可雙子解煞針法越發成型,對陳顯易帶來的痛苦就越是成倍疊加,只听他突然吼叫一聲,右手探出,想要扼住唐銳的咽喉。
唐銳亦是動作凌厲,偏頭閃過。
同時又模出幾針,振聲喝道︰「月如,拿鞭子出來!」
「是!」
白月如果斷從一名弟子手中要過九節鞭,腕部輕振,連同霍真武在內,把這師徒兩人綁了個嚴嚴實實。
只是,陳顯易的力道太過生猛,身軀擰動,便把白月如掀飛。
九節鞭也驟然月兌手。
呼!
陳顯易只憑借腰身擰轉,便將九節鞭掄動起來,風聲呼嘯,直朝著唐銳掃蕩而來。
「該死!」
唐銳矮身下去,躲過九節鞭,迅速拉近距離,又打入幾支金針。
與此同時,那幾名中山裝也頂上白月如的位置,牢牢將九節鞭握在手中,如同拔河般,與陳顯易進行角力。
但出人意料的是,印在陳顯易額頭的符紙,突然在這一刻飄然而落。
糟了!
唐銳心念剛動,便感受到一股狂風驟雨般的壓迫感,從天而降。
砰!
陳顯易猛烈彎腰,用額頭硬生生磕在唐銳的肩頭。
唐銳一個不防,重重趴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