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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回 沖動的代價(一)

就在耿亮用排除法推測事件發生原委的時候,突然新兵長官走到他面前︰「你!把衣服月兌了」

耿亮從自己的思維世界驚醒,直愣愣的看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長官。

「月兌……月兌多少」不能連褲衩都月兌了吧。

「月兌!」沒有廢話,就說一個字。

耿亮開始在眾目睽睽之下,月兌掉了皺皺巴巴的白襯衣,他沒有那種無袖汗衫,來的時候就穿了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襯衫,那也夠特立獨行的了。

不像後世的軍營,發的衣服從腦袋頂到腳趾頭,都齊備,還好幾套,這時候,就外面一套衣服和褲子,腰帶都沒有,拿草繩子一系就行了,都要腰帶?哪兒來那麼多牛皮,鬼知道這幫新兵會被分哪兒去?要啥襪子腰帶白襯衣,要啥自行車。有記者拍照片的時候湊一湊就行了。

耿亮想起自己的緝私大隊的隊員,被那些王八蛋扒的連腰帶都抽走了,就很氣憤,牟著勁想回北平給宋哲元一個大耳刮子。

月兌掉白襯衫,那個攛了一身「械」的長官,捏著耿亮的衣服料子,揉了揉,又扔給手下仔仔細細檢查,「抬胳膊!」

耿亮把胳膊抬起來,又被檢查了一通,這是在查……血跡?!

「再月兌」長官不甘心的說到,這耿亮頓時明白了!那麼多人都不查,就盯著我一個人查,要不是早被你們盯上就見鬼了!

耿亮三下五除二,讓他們查了個徹底之後,耿亮的包袱也被拿了出來。

隨著兩塊銀元和一小沓鈔票被搜出來,耿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準確的說,是那些錢,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錢哪兒來的」新兵長官揉搓著那一沓鈔票,一邊瞟耿亮。

耿亮︰「兩塊銀元是發的,鈔票我家給的,俺爹說窮家富路,留著傍身」

「人家都是把賣兵錢寄回家去,你怎麼留著?」

耿亮哼笑了一下︰「俺家要是指著我的賣兵錢過日子,還給俺傍身錢做啥」

「幼呵,看不出來呀,咱們這營房里出來個富家子弟,你當兵不為了掙糧餉,你是為了干嘛?」新兵長官嗤笑了一下。

耿亮咬牙切齒︰「保家衛國!」

「哈哈哈哈」周圍暴發出嘲笑的聲音,長官更是,敞著懷,用手里的腰帶敲著耿亮的腦袋︰「就你個狗日的小兔崽子,還在這兒裝大尾巴狼,滾你個球的!」說著一腰帶抽在耿亮臉上,頓時臉上出現了一條紅印。

耿亮心里冒火,眼楮里噴火。

「幼呵!兔崽子不服氣啊?」又是一腰帶抽過來,耿亮一把拽住,狠狠一拽,把新兵長官拽了個趔趄。

「你踏馬找死」長官喊了一嗓子,幾個小兵的槍托就砸下來了了,耿亮抬腿就踹在了迎面砸來的小兵的肚子上,幾個回合撂倒小兵。

「快快快,這小子瘋了,快按住他」一個人喊到,一大堆人撲上來,你按胳膊我拽腿的把耿亮按在地上。

暴怒的新兵長官攏了攏衣服,拿起腰帶就對著耿亮一通抽︰「踏馬的!反了你了!來人!給老子把他套麻袋里!」

這個夜里,耿亮被裝進麻帶吊起來,而那個新兵長官月兌掉了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拿耿亮當沙袋,一拳一腳的打過去。

一會兒打累了,才算罷手,至于追究那瘦子死因的事情,他拋到了腦後。

所有人都回到了宿舍,操場上就這麼擺著兩具尸體,還有裝在麻袋里掛起來的耿亮。

「天亮再處理」長官揮揮手,哄蒼蠅一樣示意所有人滾蛋。

天亮後,還沒來得及怎麼樣,就听到了汽車的聲音,伴隨著刺耳的鳴笛,新兵長官騰的一下從床上滾下來「壞了壞了!幾個死狗還在操場呢」

「咦,這是什麼人來了」來到操場,首先看到的是幾個穿戴很齊備的士兵,能裝20個5發彈夾的子彈帶似乎是滿的,這很不平常,一般雖然子彈帶有,但是能配30發子彈就已經很嫡系了,這種配滿的,絕對是嫡系中的嫡系。

「長官,來了個小白臉」一個狗腿子跟新兵長官耳語。

新兵長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真特娘的是個小白臉,長的還夠俏!走,過去看看」

對待小白臉,這個五大三粗的新兵長官總有一種優越感,彷佛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人按趴下,盡管熱武器時代已經到來,但是人們還是習慣性的用體格大小來判斷實力高低。

那個小白臉目光看向操場的麻袋,眼神變得有些凌厲︰「放下來」

隨著麻袋撲通一下掉下來,口子打開,耿亮鼻青臉腫的樣子出現在小白臉面前,小白臉頓時倒抽一口冷氣,過去試探鼻息和頸動脈,發現人還活著,松了半口氣︰「送醫院!快!」

「嘿嘿嘿!干嘛的!」新兵長官一看,那個小白臉居然把自己的沙袋放了!這可是自己的地盤,輪不到一個小白臉來撒野。

誰知這個小白臉的臉由白變青,登時一個鞭腿就把迎面走來的新兵長官抽在地上。

「踏馬了個……」還沒罵完,小白臉揪住他的衣領,一拳砸掉他兩顆老牙。

直接斃了他?那肯定不行,正式任命的軍官是不可以擅殺的,否則軍座也得費點勁。

「來人吶!」殺豬似的嚎叫,引得營區里那些才訓練沒幾天的新兵汗毛都豎起來了,沒看到那幾個人可是坐車來的!還挎著看起來很新的長槍。

「爺∼咱們」

「閉嘴!沒看到那個人的衣服麼?連個褶子都沒有!誰出去誰觸霉頭,都給我安生點!」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別說是營區里,就是民工的工棚里,各種人租住的四合院里,都得分出個老大老二老三來。

按理說都是賣苦力的,誰比誰牛什麼?可是偏偏就是有,這新兵結束之後,人都分到哪兒都是,有的這輩子都見不到第二面。

這個小白臉的手套都染紅了,才甩甩拳頭,一句話沒多說的揮揮手,離開?!不行,得給人家一個交代,也得等一個交代,耿亮被打成這個樣子,沒個交代,他也就可以直接自裁了。

耿亮昏迷了一天一夜,被打的可不輕,輕度腦震蕩,多處軟組織挫傷,右手小拇指和無名指骨折,還有月兌水。

新兵營里出了「事」,直管的人肯定會來,這個小白臉就在辦公室里,把腿翹在桌子上等著,很快,雜亂的腳步聲來了,為首的是一個校官,看到小白臉的裝束,瞬間汗毛倒立,直接一個敬禮。

小白臉瞥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們新兵營可以啊,一周的時間,死了四個人,還把一個打成重傷」

敬禮的校官心說,這算個屁大事,每天死的人多了,就這麼幾個人也值得這麼興師動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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