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澤文岸跑到憲兵隊的時候,都隱隱作痛,上樓梯的時候生怕再遇到星野源矢次,還好,跑去找長野的路上並沒有遇到星野。
「野澤君,你來找我麼?」野澤文岸听到這個聲音,身體一頓,然後尷尬的回頭︰「啊…西山君啊,我……我來找長野佐助的」
西山站內楞了一下,然後有那麼一絲尷尬的擺了擺手︰「啊,是這樣啊,長野他剛剛從大隊長那里出來,現在應該在辦公室」
野澤文岸半張著嘴︰「啊,那我」做了一個走的手勢,西山站內做了個請的手勢。
「梆梆梆」野澤文岸敲了敲長野佐助的門。
………………
時間回到耿亮被綁起來的時候,耿川之得知耿亮真的不知道北平的事情的時候,心情復雜透了。
「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你說說你,軍校也上了,復興社也進了,德國也去了,怎麼…」耿川之用手指點著耿亮的腦袋︰「怎麼在掌管部下的方面連那個警察小子的一半都不到!」
「!!說什麼呢!北平怎麼了!我知道有人惦記我從金陵提的那批貨,我已經做了措施,還是出事了麼」
「你個傻小子!何止是那批貨!」耿川之更想捂臉了,要是耿亮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人端了老窩,他心里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僥幸,現在倒好,耿亮說他做了措施了,這樣還輸了個底兒掉。
「為什麼!」耿亮雙眼通紅,近乎發狂︰「他們想干什麼?無恥!卑鄙!王八蛋!」四個親衛都按不住耿亮。
姚副官趕緊說︰「攔住他!攔住他!」
差點耿亮就從大門沖出去了,耿川之愣在原地,心說,這兔崽子還有點沖勁兒,像我!
想著想著,竟然嘿嘿的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不就是點人和槍麼!有你老子在,你還怕沒人沒槍?」耿川之頭一次這麼承諾的,對于這個時代來說,消滅的只是軍閥這個稱呼而已。
「不行!我必須去北平」耿亮絕不甘心失去在北平的陣地,就算游戲設定注定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是耿亮,還是想掙扎一下,有一只強大的緝私大隊在,也許這個苦難的國家會有一個別樣的七月七日。
耿川之按住耿亮的肩膀︰「你現在,要得到的,不是什麼芝麻大小的緝私大隊,而是需要討上面的歡心,你老子我的東西,早晚不都是你的」
然後放開手,說︰「你跟那個警察小子不一樣,那個小子,無根無基,禁煙大隊是他傍身的根本,他才會看的像命根子一樣。哼,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他那個商會會長的爹,有錢,可是有錢有多少用?關鍵時候,還是這個!說話才有分量,那些個地主老財,把院子修的再高再厚,能扛得住我兩炮?手底下家丁再多,能擋得住我一挺機槍?」說著耿川之拍了拍腰間的配槍。
「我要回北平!」耿亮還是那副樣子,好像食物被鬣狗搶走的豹子。
「你不久要陪同那位北上去晉地,只要那位中意你!你要風有風,要雨有雨!懂不懂!」耿川之沒有估計旁邊還有別人,直接拎起了耿亮的脖領子。
「我才不稀罕!我要回北平!我要看著那幫小鬼子!如果沒人敢開槍,老子就開第一槍」
耿川之 嘰一腳踹在了耿亮的肩膀︰「你以為宋哲元是什麼軟骨頭麼!用得著你往前沖麼!來人!把他接著捆起來,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他出去!」
就是這樣,耿亮被囚禁了,為此他大吼兩聲︰「這有什麼的!老子被日本人關起來過,被復興社關起來過,我蹲過的小黑屋比你們換過的營地還多」真想不通這有什麼可驕傲的,關鍵是哥們兒你被關起來就沒自己出來過啊……
…………
冷峰一直關注著這個長野佐助,並且早就知道,長野佐助在酒館的時候,趁著混亂,讓跟他一個屋子的人,裹挾在疏散的人群里離開了,冷峰這時候,就在盯梢那個人。
那個人行事不僅詭秘,而且非常普通化,如果不是冷峰感覺他買煙的動作過于熟練,就會錯過這個賣煙的人。
尋常人賣煙,包括冷峰也是,一般小攤販的煙都是比較廉價的牌子,只有一排是稍微稍微好一點的,更多的是煙店先賒給他們,讓他們作為一個流動的煙攤,等晚上再按照售出的數量給與報酬,畢竟很窮的人哪里有本錢湊一大盒子的煙。
所以,並不是所有的賣煙的,煙的種類都很齊全,買家都會或多或少的在打開的煙盒子里掃視一眼,再說要那種,就算是,嘴比較刁的,只抽一個牌子的,也會頭也不抬的說出要的牌子,要麼直接扔到煙盒子里,要麼捏著錢的後半部分,等賣煙的把煙遞過來再拿走煙,而這個人,不是這樣的。
這個人非常干脆的說要買炮台煙,而賣煙的居然把炮台煙就這麼大咧咧的放在了廉價煙下面,遞給這個人的時候,兩個人手都快重合了。
三炮台是民國有名的煙種類之一,因為味道濃烈,被稱為軍爺標配,老刀作為洋煙,味道和價格都很容易讓人接受,所以攤販們就算沒有駱駝,三炮台,仙女,也一定會有老刀。
同時盯兩個?冷峰沒有這個自信,也無法確定他們兩個交換了什麼情報,但是冷峰決定先調查這個賣煙的。
「又去關外了」耿亮關在小屋子里,也有足夠的時間給冷峰打「視頻電話」順便希望冷峰幫忙處理一下北平的事情。
得知冷峰又去了關外,耿亮表示心如止水。
「怎麼,感覺自己玩的沒什麼激情麼?」冷峰問他。
「整天就是被抓,被關,被下毒,你玩的是主角我玩的是配角麼」耿亮翻了個白眼。
(哦,你終于發現了)
「北平我一時半會回不去,不過你就不想去晉地看看?」
耿亮哼了一下︰「不想」
「我來這兒又不是觀光的,你就說幫不幫吧!」
冷峰沉吟片刻︰「我覺得,林晨和沈杰他們不是吃干飯的,尤其是那個程小滿,我想他們正在想辦法,現在你已經不是那個在德械營的時候了,手底下可靠的人也多了,作為軍事主官,不可能事事親躬,發掘下屬的能力,也是主官必要技能之一」
「所以你是在跟我炫耀?張子楓班長?」耿亮嗤笑一下。
看出耿亮的心情真的非常差,冷峰沉默了一下,就說︰「我知道你怎麼想的,當初你興奮的去北平組建緝私大隊,和我當初拼著眼楮瞎了也要撐起來禁煙大隊一樣,都是為了在鐵和血中,拼一把,禁煙大隊現在也沒有什麼,在上滬的境遇比北平還要凶險,所謂禁煙大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副硬骨頭而已」
硬骨頭麼……耿亮昂起頭,靠在牆上,說︰「為什麼不調查那個人,而去跟一個賣煙的」
冷峰解釋︰「能和長野佐助在日本人開的酒屋里吃飯,肯定有一個公知的身份,而且還會比較體面,相對一個賣煙的,更好找,其次,長野佐助的身份特殊,他的上線一定是單線聯系,那麼我只要盯緊了長野佐助,不愁找不到這個人。所以這個賣煙的,也許更可以讓我知道長野佐助的身份」
「你懷疑戴笠不懷好意?」耿亮嗅出了冷峰的懷疑。
冷峰說︰「嗯,這幫人,對付地下黨可比對付日本人賣力多了,而且在關外,積極抓捕地下黨,還可以贏得日本人的信任,一舉兩得的事情,不提防他們不行的」
「那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你得動作快點了,這麼磨磨蹭蹭的,等你事辦好了,黃花菜都餿了」
冷峰模著下巴︰「攪渾這一潭水,然後抓不抓魚,就看我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