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站內現在一心二用,首先想著怎麼巴結藤原丸,其次嘛,才是派人跟著星野源矢次所說的目標。
派去的人回報,西山站內心不在焉的听著,怎麼听怎麼都是芝麻谷子之類的小事情。
「沒有了麼」西山問,手下立正︰「是的,因為他進了酒館,我跟進去會引起注意,所以到我這里已經由下一個人跟蹤」
西山站內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讓下一個人回來直接來我辦公室找我」
「是」手下離開後,在門外翻了個白眼。無他,西山站內是單獨調來的,跟之前憲兵隊的人就不是一波,雖然上下級觀念比較強,但是這是哪,憲兵隊,里面都是憲兵,可沒普通作戰部隊那麼守規矩,憲兵是什麼,那就是日本里的「蓋世太保」,每次憲兵招人,報名的都能把門檻踩爛,不說別的,就憲兵隊的招人條件?都得是小學畢業,考試合格然後經過憲兵練習所的訓練之後,才能當憲兵。
再說說為什麼憲兵這麼拽,要知道一個憲兵一個月的津貼,比同等級的普通士兵,足足高出去五倍還要多,而且就算是普通憲兵,也配有軍刀和南部手槍,還有帶著兜帽的雨衣。
至于人數,憲兵最多的時候,一共也只有三萬多人,大部分各個聯隊甚至是師團單位的憲兵隊,連隊長帶士兵加在一起都湊不夠一個班,然後外出什麼的就是拎一堆普通士兵打雜,這種情況是叫做憲兵分遣隊。
所以對于這里的名副其實的憲兵隊來說,星野的權利,可以說是非常大,西山站內作為一個分遣隊的隊長,被調到了憲兵隊扎堆的奉天,地位十分糾結。
「報告」西山還沒琢磨出來什麼點子,就有人來敲門了,「進來」
「哦,北村,你來了,坐」一看是那個負責往防疫班送物資的憲兵班長來了,西山站內非常客氣的讓他坐下。
「中隊長閣下客氣了」北村毫不客氣的坐下了,搞得西山站內有那麼一丟丟的尷尬。
「是這樣,北村,我有事情問你,當然,這件事情並不是背著星野大隊長的,只不過星野大隊長現在正在氣頭上,我不好過去,不過我在辦事情之前,一定會告知他的」西山站內先把話說在了前頭。
「什麼事情中隊長閣下」北村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你知道防疫班的具體位置麼?我可能需要過去一下」
「對不起中隊長閣下,這不在你的職權範圍之內」北村毫無懸念的直接拒絕了西山站內的請求。
「好吧,我不為難你了,請出去吧」西山站內直接下了逐客令,北村干脆的站起來,轉身離開,甚至連軍禮都沒,按照日本人的習性,就這一點,西山站內就可以斃了他,可是這里不行。
……………
冷峰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日料,目光時不時往門口飄,不露痕跡的看一眼手表,看起來的確是在等人,但是在某些人眼里,難道這不是「接頭?」
在警察局的人眼皮子底下接頭,這有點過分了吧!
「先生,請出示你的證件」跟剛才那個端著酒瓶子來的人一個桌子的人,這次直接亮出了警察局的身份。
冷峰抬眼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想破壞這里的氣氛,就把這個收起來」
「很遺憾,我只能把您帶回警察局了」這個人眯起眼楮,亮出了手銬,同時另一只手模向了腰間。
冷峰撇了下嘴,直接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子,啪的一下砸在了這個人的腦袋上,本以為會碎片四濺,實際上只是咚的一聲,這個人 嘰一下摔在了地上,並沒有砸碎酒瓶。
「打起來了!」服務生面如土色,趕緊過來高喊︰「不許在這里鬧事!這里有憲兵的!」
老板聞聲出來,趕緊讓服務生去請長野佐助。
服務生認識長野佐助,並且對他很恭敬,听到有人鬧事,趕緊跑過去敲了敲長野佐助的包間門。
「什麼事?」長野在里面問。
「長野先生,有幾個滿洲人在鬧事,老板請您務必過去幫忙,酒水可以免費的,額不,這一單餐食都可以免單的」
長野在里面回答︰「好的,我這就出來」然後打開門,走了出來︰「是另一邊麼」
「嗨,請」服務生顧不得別的,趕緊領著長野佐助過去。
「讓無關人員全部離開,這里有很多有身份的人,一旦發生意外,你這個店就不用開了」長野佐助對老板說。
老板趕緊高聲喊道︰「今晚的餐食全部半價記賬,大家先離開這里,為了安全,請離開這里」
長野房間里的另外一個人,悄悄的混在離開店鋪里的人里面,離開了這里。
店外,兩個假裝在做小買賣的人,觀察了一下,立刻分開了一個人,跑到了電話亭,打通電話︰「餐館發生了事件,但是長野佐助還在里面」
「接頭的人呢!」
「沒有抓到」
現場亂成一團,因為有四五個人都把槍拿出來了,但是都不敢開槍,還是因為這里有日本人,一旦誤傷,他們也一樣倒霉,另外不管這個人是誰,他們想抓活的。
「都住手,我是憲兵隊的長野佐助,所有人把手舉起來!」長野佐助大聲呵斥,並且舉起了手里的證件,旁邊的服務生也跟著喊︰「看清楚了麼,這可是憲兵隊的!」
「長野先生,我是警察局的探員,這是我的證件,他們都是我的同僚,我們在對這個可疑分子進行盤查,他就公然襲擊了我們」
可算是把他引出來了,冷峰面無表情的舉起雙手,說︰「我的證件就在兜里」
長野佐助對服務生說︰「你去把證件拿出來」
服務生剛要過去,警察局的人說︰「讓我來搜身吧」
「我有說是搜身麼!」長野佐助呵斥,服務生狐假虎威的走過去,扒拉開那個偽滿警察,伸手在冷峰懷里一模,拿出來後,映入大家眼簾的,是一個日本標識,頓時服務生手一頓,然後換上了一副笑臉,小心翼翼把證件拿出來,遞給了長野佐助。
長野佐助一看,頓時猜到了這個人的身份,但是那幾個警察卻沒看到,而是說︰「長野先生,我們是听從特高課調遣的,我想憲兵隊不適合插手特高課的事情」
「哦?你們懷疑他是什麼人?有什麼依據」
那個警察說︰「他說他在等人,但是許久也不見人來,他連看手表都十分小心,一看就是有不可告人的事情」然後補充︰「尤其是,尤其是面對我們的盤問,他居然公然襲擊」
長野佐助︰「閣下,冒犯您了」說著對冷峰鞠了個躬︰「不過,閣下今晚約的是誰呢?」
「其實我沒有約人」冷峰出人意料的回答,讓給長野佐助意外︰「那您?」目光看向了桌子。
「這地方我第一次來,也不知道規矩,但是我覺得一個人,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說在等人」冷峰的話直接搞蒙了那幾個警察,這貨不狡辯麼?不串供什麼的嗎,直接宣稱,是因為不好意思?
等等,一個警察反應過來「不知道規矩」,然後瞪大了眼楮︰「你是,日本人?」
長野佐助抿了下嘴,把冷峰的證件封皮,展示給了他看。
「對不起」幾個人趕緊收起了手槍,立正站好。
「你們也是職責所在,還有你,我不高興你對我趾高氣昂的說話態度,所以砸了你一下,你不會怪我吧」冷峰看了一眼額頭上殷紅一片的警察,明明是道歉,卻把之前偽滿警察的蠻橫態度加倍扔了回來,借你倆膽子,敢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