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藤原丸居然要娶守彥由紀子,顧雲飛嘴巴和眼楮都擠到一邊去了,這要是被郭回天看到,肯定以為他面癱了。
「這不稀奇吧,只不過,沒想到這事居然砸到了藤原丸頭上」冷峰嗤之以鼻。
顧雲飛用手肘拱了拱他︰「那這個藤原丸算是搭上了皇族的線兒,會不會不太好」說著手掌做了一個抓握的手勢。
冷峰搖搖頭︰「不太好說,人都是會變的,當他強大了,未必不會像狼一樣挑戰頭狼的地位」
「那你有什麼想法?」
冷峰白了他一眼,絲毫沒有忘記顧雲飛的身份,斜著眼看他︰「有什麼想法能跟你說麼?」
顧雲飛撇了撇嘴角︰「我還沒興趣听呢」
「是麼,我看你挺有興趣的」冷峰哼哼了一下。
聯姻,听起來又古老又熟悉,好像很早很早就該被淘汰但是奇跡般的居然延續到現在並且有可能繼續延續到未來的趨勢。
「想不到,藤原家竟然沒落成這個德行,可是藤原家應該是非常出名的,聯姻這種事情怎麼會砸到一個不起眼的家族小輩藤原丸頭上?」冷峰思索。
為什麼說藤原家出名?藤原家可是曾經掌控整個日本五百年之久的家族,據說曾經藤原家都有對天皇娶妻都有影響,自從藤原道長之後,藤原氏族就有了將女兒送給皇室聯姻的慣例,還有一點就是,臭名昭著的日本切月復自盡,就跟藤原家的一位名叫藤原義的惡棍有關系
「什麼?讓那個懦弱的家伙去和守彥家聯姻?混蛋!誰同意的」一個穿著正統和服的男子跪坐在地上,听到這個結果,氣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拂到地上去了。
面前那個人淡淡的說「這是天皇陛下同意的,難道藤原君,你要違背天皇陛下的意志麼」
「……」這個人無法再說什麼,等面前的這個人走了,和服男子露出恨恨的表情,天皇麼?!哼!
得知藤原丸要迎娶守彥家女子的事情,藤原丸的父親沉思了許久,他的妻子端來一杯綠茶︰「喝一點茶吧,這也不錯,至少也是貴族」
藤原丸的父親輕輕的搖頭,喃喃自語︰「不是不錯,是暫時不錯而已」
他妻子苦笑︰「就算他可以成為將軍,但是總不能在他出生的時候就配上上將的女兒吧」
「唔」藤原丸的父親不是藤原家說話很有分量的,而且他的那一支還出了一個敗類,居然酒後當街咒罵聖戰,被那些賤民活活打死,真是!太丟人了。
這還是個秘密,但是對于高層來說,不是秘密,尤其是那晚的聚會,居然藤原丸沒有去!很多滿洲高層都不滿,但是當得知是被某些原因導致藤原丸被攔在了外面,沒能進入會場,很多人都議論紛紛。
這包括野澤文岸的上司,岩秀夫。
「野澤,你跟藤原家的關系怎麼樣?」岩秀夫只是那天坐了車,但是不知道野澤文岸跟藤原丸關系怎麼樣了,但是出于一種巴結的心態,岩秀夫用了「藤原家」三個字。
野澤文岸撓撓頭,有點窘迫的樣子︰「我十分後悔」
「啊?!」岩秀夫詫異,後悔什麼?
「課長,您還記得那天我曾經在會場門口開車徘徊了一下麼?那時候前面的車里就是藤原閣下」
岩秀夫點點頭︰「當然,我當然知道」
「那時候,正是藤原閣下被無端阻攔的時候,如果那時候咱們,也沒有參加會議,而是跟在藤原閣邊,我想,課長您的名字也一定會在兩位貴族家照拂的名單上了」野澤文岸十分痛惜。
岩秀夫卻擺擺手︰「你說什麼呢野澤,你也太單純了」
「哦?課長您有什麼見解麼」野澤文岸一副洗耳恭听的樣子,讓岩秀夫很受用。
「藤原家是什麼家族?你我心里都清楚,皇族的貴客到來,都沒能壓得住藤原家的勢力,那天晚上阻攔藤原家,雖然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但是野澤,明哲保身,是非常聰明的選擇」岩秀夫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野澤文岸。
「且不說,這兩位皇族是沖著滿洲來的,我們都在滿洲工作,就算是那天晚上藤原閣下肯帶著你一起去吃法,野澤,你還沒有利用價值,我早就調查過了,那天藤原閣下帶了兩個人,一個是憲兵隊的副中隊長西山站內,一個是海關移民署的渡邊間,而西山站內一來就替藤原閣下辦了事情,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麼野澤」
野澤文岸看著岩秀夫閃著光芒的眼神,頓時恍然大悟「原來不是站隊的問題,而是他們兩個對于藤原閣下來說有價值」
岩秀夫︰「所以,不要小看藤原家的,他們名義上需要提供車輛這個篩選條件,是給外面人看的,實際上,他們早就想好要和誰親近,所以野澤!」
「嗨」野澤文岸站起來。
「去和西山站內,以及渡邊間聯絡聯絡,如果可以幫上藤原家的忙,野澤,你就飛黃騰達了!那可是藤原家啊!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藤原家和皇族之間,又要有什麼聯系了」岩秀夫非常精明,不然憑借他平平的戰績,不可能坐上這個既安全,又有點分量的位置。
「年輕人啊,沒有過硬的後台,你得學會敏銳的觀察」岩秀夫看著野澤文岸,笑著搖搖頭,但是旋即他心里一沉,想著,要是自己也是陸大畢業……
「哎」岩秀夫嘆了口氣,搞得野澤文岸模不到頭腦,剛才不還得意洋洋的麼?一轉臉怎麼了。
「野澤,你先出去吧,我打個電話」
野澤文岸躬身︰「好的,課長」
出了門,野澤文岸思忖著,岩秀夫說的敏銳的觀察和強硬的後台,野澤家本身也只是養馬的,混個管倉庫兩百斗米的武士算是到頭了,貴族?模不到邊,要不是之前家族及時抱上了甲午那年軍部的大腿,攢了那麼一丟丟人脈和資金,他野澤文岸家估計早就回地里種田了,到時候,只能老老實實移民過來,開墾滿洲的土地。
仔細回想一下,野澤文岸突然冒出一身冷汗,敏銳的觀察,他沒有,家族就一個精明的,野澤文雄,還掛了,強硬的背景?別鬧!能走到今天這步,完全是因為那個叫做黑山的前輩給自己的機會,讓自己用金錢打通了通往少佐的道路,可是……接下來怎麼辦?難不成捧著金條去找那個陸大來的參謀,說讓他把晉升資格給自己?不被他一刀劈死才怪!
……………
悄悄來到另一個沒人進出的茅廁牆邊,郭回天藏在了牆縫里。
郭回天打算等到天黑,可是還沒等他到天黑,就發覺到事情的嚴重,因為竟然有一隊人穿的嚴嚴實實的運送了兩具尸體,從茅廁的磚縫里,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人潰爛的皮膚。!!!該死,郭回天不是傻子,他太清楚他貿然闖入的是個什麼地方了,而他腦袋嗡的一下,目光慢慢移動到自己倚靠的茅廁牆上,毫無疑問,這個茅廁,是用來裝疫病感染者排泄物的。
郭回天啪的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必須離開這里!等等!離開,「我還能離開麼?我會不會已經染病了」除了血液,排泄物傳播疫病也是常識,郭回天不知道這疫病是什麼,但是能被日本人穿著生化服運送的排泄物,就不可能是無害的。
此時此刻,郭回天覺得自己就是個蠢貨,兒子兒子沒救出來,把自己還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