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帶著青衣回到辦公室,馬蕭和黃軒轅還沒回,冷峰︰「馬蕭是我的副官,黃軒轅是我的一隊隊長,一般馬蕭吃住跟我在一起,不過辦事情也經常出去,你呢…」
青衣立刻回答︰「我就在附近」
冷峰︰「不用,我有時候也有我自己的私事要辦,你不要時刻在我旁邊」
青衣︰「我長眼楮了,不該看的我不會看的」
冷峰滿頭黑線︰「什麼是……行行行,你樂意咋樣就咋樣吧」既然杜月笙都沒嫌他礙事,自己也就不嫌他礙事了,總不能自己比杜月笙還事兒吧,他可不想被人說,比青幫老大還難伺候。
「我……」青衣欲言又止,但是還是說了︰「你能不能救救血手」
冷峰︰「血手?我倒是不排斥救他,可是他在哪兒,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怎麼救?」
青衣垂下眼皮︰「今晚送我進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我去救」
冷峰︰「首先,送你進去並不難,但是張嘯林的所作所為,已經驚動了日本人,若是血手沒被抓到還好,可是被抓到了,看守必然嚴密,你無從下嘴,其次,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張嘯林是不是已經有什麼渠道去救血手了,你去了,幫忙不成反添亂。」
「梆梆梆」敲門聲,冷峰回頭,誰啊會是?
「進來」
「哥」哦的天,盧月。「哥,你在干嘛呢?」過了好幾天了,盧月沒來找事情的確很稀奇,除非,除非她一直在忙「別的」。
「組建禁煙大隊啊,不然你以為你哥我人在家中坐,人從天上來啊」
「喏,可別說我沒幫你,我可是你親妹妹」,盧月給了冷峰一個單子,上面都是人名。
「這啥?」冷峰詫異。
「人啊」
「我知道是人,什麼人啊?」
盧月︰「都是投奔你的人啊,他們之前認識你,在各個部門又混得不好,您這尊佛太大,他們見不著,只好兜兜轉轉,找到我嘍」
冷峰翻了個白眼︰「呵呵……」真不愧是親妹妹,胳膊肘專門往外拐,這里面要是沒軍統中統的暗自,冷峰直播吞劍。
「不用,我自己會招」冷峰把名單塞回盧月手里。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可是這里有不少都在現役部隊當過教官,你真不考慮?」盧月繼續說。
「把名單放下吧」冷峰嘆了口氣,能找到盧月身上的,多半要麼是有些背景,要麼是有些本事的,總比那些緝私大隊的人要好些,只不過就是自己辛苦點,挨個調查一下唄,廣撒網,重點培養。
盧月放下名單,轉了下眼珠︰「哥,你可悠著點啊,要是把老板的人都踢出去了…老板可就該懷疑我給你透底了」
冷峰哈了一下︰「你不透底才不正常,你到底是誰妹妹啊?要是連親妹妹都不告訴實底,那也太沒人情味了吧」
「老板可是說過,搞情報的,最不需要的就是人情味」盧月撇撇嘴,看起來對戴老板的話不以為然。
冷峰︰「他知道我的手段,你回頭告訴他,有本事的我會留下,但是喜歡搞事情的,我會讓他滾蛋」
盧月擺了下手︰「這些人兩天以後陸續會到,你給他們安排地方吧,哎呀~~~昨晚沒睡好,我去補個覺」
剛剛離開,盧月又推門進來︰「哦,忘了告訴你了,張嘯林已經把血手給弄出來了,你可別再去闖日本人老窩了啊!」說完盧月就走了。
「呵呵……我說什麼來著」冷峰看著青衣,聳聳肩︰「好了吧」
戴笠知道冷峰的脾氣,可是總有些下屬不是那麼安分……建功立業不想著怎麼跟日本人剛,卻只想著怎麼能扳倒別人取而代之,恰恰這種人,還真給地下黨帶來特別多的麻煩,當然,現在,是給冷峰找麻煩。
一切仿佛步入正軌,沒有人再給冷峰添堵,緝私隊還有海警都有人合並到這里,馬蕭這幾天一直在忙著這件事,不乏一些劉伯庸的人也跳槽來,都拿著劉伯庸的推薦信,馬蕭念及劉伯庸是自己人,也就都照單收下。
既然是成立禁煙大隊,招兵處肯定要設立的,本以為就是個擺設,反正兵員早就有來源了,沒想到任東興沖沖的跑過來,抹糊了一臉的汗,興高采烈︰「長官!好多人報名啊!」
是的,在招兵處坐冷板凳的是任東,其實沒有人讓他去,只是他這一陣子喜歡招搖過市一樣的在市政和招兵處亂竄,孩子嘛,十七歲的時候,最喜歡這樣了,正如當年十六七歲的自己,喜歡用憂郁的眼神看窗外,在外面也是一副自以為很成熟的表現,現在想想,當年老師們配合著這些孩子們,忍者笑也是很辛苦的吧。
「怎麼這麼多!」冷峰來到招兵處不遠,就被烏壓壓一片的人腦袋嚇了一跳,甚至很多人因為搶奪報名表差點打起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冷督辦來了!」
呼喇,人們都圍了過來,青衣敏銳的把冷峰護在了身後,這要是人群里有一個圖謀不軌的給冷峰心口一刀,可就壞事了。
「紅玲,看也看了,該走了」一個人抱著胳膊,看著一個穿著暗紅色旗袍的女子,而那個娘里娘氣的跟班,消失了蹤影。
「我從玲兒,到玲姐,再到紅姐」紅玲自嘲的看著天空︰「爬了半天,從沒想到過,我最終想要的,只是他」閉上眼,朦朧中看著遠處那個埋沒在人群中的男子,喃喃說︰「今生無望了」
「你們女人真有意思,他都不知道你喜歡他,為了一個陌生人搭上自己,也值得?」男子不屑一顧的啐了一口。
「走」紅玲被人強行帶走了,去向不明…………
有些人,有些事,都曾經發生過,但是注定,會被辜負,而那些人,也甘心被辜負,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會有結局。也許有一天,那個人會通過別人的口中得知這一切,但是,那一天也許永遠不會到來。
冷峰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曾經有一個女人,為了他不僅舍棄了自己所有地位,甚至舍棄了自己,紅玲在冷峰的記憶中,只是那個在火車上,掀開窗簾偷偷看自己的那個人,以及張嘯林地盤里,跟自己搭話的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