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膽子倒是不小哦,你怎麼就確定我不會殺了你」冷峰的語氣不善,為了老K,冷峰的確做得出來。
顧雲飛繼續啃著手里的隻果,用手指點著冷峰︰「你!嘖嘖嘖,太沉不住氣,只要你幫我,這個秘密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你還不了解麼」
冷峰呵呵一下︰「我就是太了解你了」
「喂喂喂,話不能這麼說的吧先生,至少到現在為止,我還沒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吧」顧雲飛嗖的一下把隻果核扔進了垃圾桶。
冷峰︰「做沒做你自己心里清楚,坑了我多少錢了」
顧雲飛攤開手︰「我每次都幫你那麼大的忙,捎帶腳蹭你點東西吃你不至于還在記賬本吧」
「說罷,什麼事」冷峰悶悶的坐在沙發上。
顧雲飛這才放下二郎腿,從沙發背上跳下來︰「哎,這就對了嘛,這東西你覺得可以幫得上我,我要張嘯林手下最厲害的打手,血手的行蹤」
「呵呵,真是有意思了嘿,你不是號稱神出鬼沒嗎,怎麼今天,跑過來跟我要行蹤了」冷峰抱著胳膊。
顧雲飛抬了抬眉毛,一臉無奈︰「這個血手啊,善于易容又身手敏捷,不知道多少次讓張嘯林幸免遇難,要說身手,嘖,我還真不認為我打不過他,可是,我找不著他啊」
「那你就認定我能找到啊?」
顧雲飛︰「青衣不是在你手下麼」
「青衣?他和血手有什麼關系」
顧雲飛︰「師兄弟」
「臥槽……說罷,那黃金榮手下的頭號打手是誰啊?啥顏色的啊」
顧雲飛︰「死了」
「好吧,不過我得告訴你,青衣不在我這里,他……」
「知道!知道知道知道,離家出走了嘛」
冷峰詫異︰「你是不是對離家出走有什麼誤解」
顧雲飛伸出手指頭搖了搖︰「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過你放心,青衣肯定會听你的,青衣早就想殺了血手,因為黃金榮手下的玄狐,就是被血手殺的」
「呦,看不出來他們還有這感情糾葛呢?」冷峰冷笑一下。
「所以啊,青衣不會違背杜月笙的話,黃金榮也絕對不會忘記張嘯林殺了玄狐的仇,你跟他們兩個都熟,弄到血手的行蹤,不是難事吧,放心,不用你動手,只要你告訴我,我會去處理他」顧雲飛伸出手。
冷峰撇撇嘴︰「光憑你一句話,我可不相信」
顧雲飛樂了一下︰「行,這是日本海軍陸戰隊派遣的,追蹤老K的特務名單,以及他們的定期交付情報的接頭地點」顧雲飛把手里的信封玩的像一張紙牌。
「還真是,下血本」原來日本內部的矛盾這麼嚴重,都達到了互相拆台拆到死的地步。
「成交,我盡快搞到」冷峰答應,顧雲飛立刻開口︰「兩天之內,否則會耽誤事」
「可以」冷峰雲淡風輕,地圖在手,天下我有,分分鐘搞定。
………………
顧雲飛的舌頭在嘴里繞了一圈,咂咂嘴︰「你果然另有底牌,不過,你一定不會告訴我」
「答對了,走吧,我要睡覺了」
顧雲飛撓撓頭,伸出手,在冷峰領子上滑了一下,手指間就多了幾張鈔票︰「算我借你的」
「你可拉倒吧,你什麼時候還過!」冷峰氣的腦袋冒煙。
硬剛的過戴笠,打臉過陳誠,挑釁過杜月笙,忽悠過王世和,偏偏就是被顧雲飛捏的死死的,冷峰不由得哀嘆一聲,這個NPC實力有點強啊,哭。
…………
任東並沒有去找任荷告狀,相比任荷,任東似乎雖然年齡小但是卻更理智一些,任荷有資格跟冷峰撒嬌耍賴,那是因為冷峰喜歡任荷,自己既然當初一門心思給冷峰當勤務兵,那就不要有非分之想,饒是有一天姐姐成了冷峰的太太,自己也不可以以為身份可以水漲船高的擺譜,不可以忘記自己當初在上滬外灘的時候,自己是怎麼說的,不可以白吃冷峰夾給他的鴨腿,既然這樣,那自己現在又在做什麼?
蔫蔫兒的勾著頭回到了冷峰這里,安安靜靜的給冷峰打了熱水,看到他回來,冷峰一臉詫異︰「你怎麼回來了?」
「唔」任東低頭答應了一下,沒回答,冷峰看任東的樣子,不明就里︰「到底怎麼了」
「沒事,長官你泡腳吧」任東搖搖頭,把熱水盆放在地上,轉身先出去了。
冷峰抓狂了,你回來了,馬蕭跑丟了啊!!
………
第二天,馬蕭小臉煞白的就回來了,一回來,看到任東在呼呼大睡,差點當場去世,好麼你回來了,老子在外面溜溜找了他一晚上,沒辦法,沒有手機,冷峰也沒法告訴他啊(其實是馬蕭守在沈小菲樓下一晚上,冷峰看他的樣子好像這貨還挺高興的)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這小子,哎」面對一個孩子,馬蕭也啥都說不出來。
「今天跟我去一趟市政廳吧,他們昨天算是投石問路,今天就算咱們不去找他們,也得來找我」冷峰擦擦臉,把毛巾給馬蕭,馬蕭直接就拿過來,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扔進熱水盆,洗干淨掛上了。
「馬蕭,你說,任東這孩子,到底怎麼了」冷峰還是有點不明就里,馬蕭更是大大咧咧︰「小屁孩子一個,拿自己當大人了」
「你等會兒,听起來好像你知道?」
馬蕭︰「我也不造啊,猜的,之前吧,在金陵軍營里就是,這小子天天跟耿亮的那個,程小滿,一起,倆人年級差不多,天天被程小滿玩的跟個啥似的,不服氣,這不,現在咱這兒事多的跟虱子似的,他估計啊,是跟自己個兒生悶氣」
「哦~~」冷峰仔細想了想,點點頭,扭頭對里面的房間喊︰「任東!起床了,跟我去市政廳」
馬蕭用下巴指了指里面︰「那個洋鬼子醫生走了?」
冷峰點頭︰「走了,留了封信,對了,這個給你」冷峰從抽屜里拿出來一個槍套︰「之前欠你一把好槍,這是斯坦利醫生留給我的,我用不慣」
馬蕭接過來一看︰「呦,左輪呢!好看,只不過這一共才六發子彈,又沒盒子炮有勁兒,不用不用,洋鬼子的東西用不慣」
冷峰︰「外行,盒子炮還是德國的呢」
馬蕭指了指屋里︰「要不,給他?盒子炮他還沒那個手勁兒,用個這個,正好」
冷峰想起什麼似的,說︰「那任東陪我去就行了,你去幫我找一下黃軒轅,就說我有事情問他」
馬蕭不會想那麼多,開口就問︰‘是不是顧雲飛又想琢磨咱們啥了?’
「可不,不過這我還得老老實實被他琢磨,行了,回頭我跟你細說」
「行嘍」馬蕭干脆的就出去了。
片刻,任東看了看腰間的小左輪,心滿意足,喜笑顏開。
市政廳門口伴隨著冷峰的車到來,熱鬧開來,不多時,各種車輛風馳電掣一樣的跑過來。
「今兒什麼日子,怎麼這麼多人」
「別說了,看好了敬禮,別落下一個,那就倒霉了」
「敬禮」
「???」
「???」
這幾個人從車上下來,平常都得一步三晃蕩的那種,今天鳥都沒鳥旁邊的人,比著賽的才往辦公樓跑。
「咋了這是?」門崗都蒙了。
這時候他們班長走過來︰「都閉嘴,這時候別扎刺,沒看到剛才誰來了麼,都給老子好好表現,被那位看上了,那就燒了高香了」
「班長,誰啊?」
班長氣的直拍他們的帽子︰「冷峰啊,冷峰!沒看到麼你們!咱們要是能進他的禁煙大隊,那就再也不用看這些官老爺的面子了!更不用天天擱這兒站崗了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