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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回 籃子(二)

「長官您瘋了麼,那任荷怎麼辦」馬蕭突然意識到自己將要面臨的是什麼,冷峰微微一笑︰「看完電影你送她們回宿舍」

「那她們能送我去見閻王爺」馬蕭喃喃自語。

「不說了,等會兒他就該來了」冷峰拍了拍馬蕭的肩膀,艱巨的任務交給你了老鐵。

冷峰一去不復返,任荷的臉色能好看才算見鬼了。

…………

電影院昏暗的地方很多,其中包括了放映室,藤原丸鬼鬼祟祟的閃身進入,看到冷峰後,一低頭︰「前輩」

「來了,現在你是上滬這里的負責人麼」

「是的前輩,但是等土肥原將軍回來,我會被即刻調任的,而且,海軍也不會讓我在這個地方呆太久」藤原丸輕聲回答。

「沒關系,你盡快抽身離開上滬,把你認為可以為你所用的名單給我」

藤原丸猶豫了一下︰‘這……’

冷峰︰「你不希望他們死在我手上吧」

「當然!但是前輩,我只能口述了,領事︰白川小日朗,副領事︰太田大男,資料室管理員︰千種川二,目前只有這三個人」

冷峰擺擺手︰「知道了,其實你想的太多,任何資料到了我的手里,除非我拿出來,否則不會有人拿到」

這大話說的人太多了,藤原丸很不在意,冷峰用手模了模藤原丸的頭頂,藤原丸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隨後冷峰說︰「你能找到你的帽子麼,還有你腰間的槍」

藤原丸一抬頭,用手一模,頭頂的禮帽不見了,而冷峰周身都沒有任何變化,放映室里除了放映機,就是一個張桌子,就一眨眼的時間,冷峰不會藏到哪里,一模腰間,那把小巧的勃朗寧消失不見。

「前輩…」藤原丸有點害怕,面前的這個,是人麼。

冷峰伸出左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在我兜里」

看著扁平的褲兜,藤原丸覺得自己還不是瞎子,就那麼點地方,別說放把勃朗寧,就是放個手帕都能顯出來。

冷峰伸手進去,假裝真的是拿出什麼來,翻手給藤原丸一看,嚇得藤原丸幾乎要叫出來,帽子就在冷峰手里,甚至都沒有褶皺,一點都不像是折疊過的樣子,接過帽子,那把勃朗寧,就沉沉的待在帽子里面。

「魔術」冷峰說出兩個字,讓藤原丸稍稍松了口氣,魔術嘛,最近很火的,憑空變出東西也是見過。

「只不過我的魔術,比較讓人害怕,我不僅可以變出帽子鴿子,還有這個」說著,冷峰指了指褲兜︰「拍一拍,看看有什麼沒」

藤原丸壯著膽子模了一下,扁平扁平的,都感受不到里面放的地圖。

「模好了?」冷峰當著他的面,把空無一物的手放進褲兜,藤原丸死死盯住冷峰的手,當冷峰的手拿出來的時候,藤原丸差點直接暈過去,一挺死沉死沉的MG42出現在手里,藤原丸只想的是,見了鬼了……

等藤原丸顫顫巍巍的從放映室出來,已經不記得自己回答了冷峰那些問題,只知道,冷峰問什麼,他一點都沒有保留的告訴了他,而且對冷峰最後的吩咐,點頭啄米樣的答應下來。

哆哆嗦嗦的從兜里拿出手帕,擦擦額頭的汗,回頭看了看放映室,里面,真的有人麼……

「嘶」藤原丸快步離開電影院,來到一個攤位,要了一碗茶湯,暖暖的茶湯入口,讓他不再顫抖,回想起冷峰交給他的任務,想辦法讓日本領事給張嘯林施壓,讓他收斂一些,但是只允許藤原丸自己人來辦。

是的,冷峰覺得杜月笙不會幫忙,就算是現在緊急招了一些新兵,沒有經過訓練完全不能用,張嘯林在上滬勢力不小,現在不是硬杠的時候,讓藤原丸的人去辦,沒有上派,也沒有下令,誰也找不到源頭。

藤原丸,就是冷峰放在暗處的籃子,不出意外他很快就要調離上滬,到時候不讓藤原丸死心塌地的為自己辦事,恐怕會生變。

不管是不是魔術吧,能憑空變出一把MG42,就問你嚇不嚇人!反正藤原丸是要嚇尿了,不由得腮幫子又開始疼了︰「再來一碗茶湯!不,兩碗!」

看到藤原丸的樣子,在不遠處的房頂,顧雲飛撅起嘴,自己嘟囔︰「這個冷峰是干嘛了,把他嚇成這樣了,嘖,改天得問問他」從懷里拿出一個酒壺,灌了一口後搖搖頭︰「不行我現在就得問問他,不然我睡不著覺」

混進電影院,冷峰還沒回?!找了一圈沒找著啊!顧雲飛皺起了眉毛,自己好像被涮了,藤原丸都出去了,電影還沒結束,冷峰應該沒走啊。

冷峰的位置空著,顧雲飛直接一坐了過去,馬蕭轉頭一看︰「你咋來了捏」

顧雲飛說︰「冷峰好像去不遠處的舞廳了吧,剛才我看見他了」

馬蕭倒抽了一口氣,媽呀長官你快回來,有人給你挖坑了我的媽呀!!

「你說他去哪兒了?!」任荷和沈小菲同時轉頭,任荷開口問,顧雲飛一臉人畜無害︰「前面的,舞廳」

「走!」電影也不看了,任荷起身就要走,顧雲飛翹起腿︰「別逗了,你一女的過去干嘛,省的看見什麼不該看的,心里難受,听話啊,姑娘,你就當不知道」

馬蕭都快炸了,你特麼……顧雲飛!

「哎呦,你看我這腦子,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看,霸王別姬…嗯,可惜了了的一對」說完,顧雲飛放爪子撩了,馬蕭趕緊滅火︰「長官不會去舞廳的」

看任荷不信,馬蕭又說︰「長官從來就不會跳舞,真的,次次跳次次都踩腳!」

「那合著不止去過一次啊」任荷斜了他一眼,馬蕭臉色難看,這是越描越黑的節奏。

………………

黃軒轅和劉伯庸幫著龐虎一起主持馬承永的葬禮,守夜的時候,龐虎端來了一壇子酒,說︰「黃兄弟,今兒我才算知道,什麼才是朋友,危難的時候,才見真情!干!」

劉伯庸︰「黃兄弟是冷峰長官的副官,之前來你這里,的確鬧了點不愉快,不過龐虎你明白他是幫你的就好」

「明白!明白」龐虎眼眶子都紅了,看著馬承永的棺槨,嘴唇不停的抖動,又灌了一口酒,散了一脖子,用手模了一下臉,但是吸溜鼻子的聲音,讓氣氛十分悲傷。

「冷長官……是個好人」劉伯庸低頭說了這麼一句,龐虎沒說話,劉伯庸︰「我一直以為,天底下最好的警察,就是劉岷軒探長那樣的,嫉惡如仇,有勇有謀,那身警服在他身上,熠熠生輝,後來,他死了」

氣氛更加壓抑,「那時候,我覺得!覺得上滬的天都黑了,心灰意冷,直到劉岷軒探長出殯的那天,我看到了他,他把探長的靈柩抬在肩膀上時候的表情,和當時劉岷軒探長要和太平武館一起,鏟除毒瘤時候的表情,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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