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
熟悉的聲音清冷如千山的冷雪,刮過季晴空的心湖,驟然凍結了她上一刻還雀躍的心情。
「付哥哥——」
被心愛的人用槍指著腦袋,任何人的滋味都不會太好受。
季晴空的聲音有點顫抖。
身後的身形一頓,也不知道是沒有料到女人會僅憑這兩個字就能夠猜出自己的身份,還是因為听出了季晴空聲音里的那一絲受傷。
「別動!」
如果可以,顧泯付也並不想用槍指著那個過去曾像個影子一樣跟在自己後面轉悠的小女孩,只不過,通過以往的交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千面女郎」sunny到底有多難纏和狡猾。
如果他決意要殺一個人,那個人便不會活著見到隔天的太陽。
唯獨她,一次又一次從他的手中逃月兌!
他不能掉以輕心!
從他們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以後,就注定了他們只能是對立的兩個陣營!
從今往後,沒有顧泯付和季晴空,只有RICK和SUNNY!
對待敵人,就不能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季晴空試著轉過身,然而她的身體才稍微動了一下,就收到顧泯付的低聲警告。
季晴空會听他的才有鬼!
轉身就是一個利落的回旋踢。
沒有想到季晴空會在突然對自己動手,顧泯付在短暫的驚愕過去之後立即伸手去擋下季晴空的腿。
兩人的身手都是受過千錘百煉的,雙方起來我往的過招,每一個招式都充滿了力量和肅殺。
然而顧泯付到底是格斗經驗要比季晴空豐富,在季晴空對顧泯付出手的時候,顧泯付身體一側,季晴空揮拳落了個空,此時,左手付扣住她的手腕,往前用力一扯。
「 嚓。」
那是手臂月兌臼的聲音,季晴空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再次用手槍指著季晴空的腦袋,黑色的眸子危險的眯起。
難道她真的愚蠢到以為憑著那遙遠的過去,他就會對她手下留情?
天真!
她不會以為早上的埋伏也只是一個巧合吧?
要不是留著她還有用,還要追查到芯片的下落,他會毫不猶豫地在街頭就做了她和她的同伙,那個叫琉亞的家伙!
顧泯付嘴角嘲諷的笑容刺痛了季晴空的眼,她賭氣的將頭撇到一邊,啞著聲音說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不再和她廢話,顧泯付將人甩到沙發,照樣用槍指著她的太陽穴,動手搜她的身。
季晴空僵直著身體,一動不動的縮在沙發上,手臂傳來鑽心的疼痛,她討厭這種任人宰割的無力感!
偏偏男人的大手還肆無忌憚的在她的身上亂模,更加劇了她的羞辱感。
媽蛋!
早知道當年訓練的時候就多跟琉亞還有DEMON那個家伙多學著點,而不是成天想著如何偷懶了!
一無所獲!
顧泯付搜遍了季晴空的全身,沒有任何的發現。
余光瞄見被她壓在身下的單肩包,用槍管指了指她的太陽穴,「把包給我。」
她一只手都月兌臼了,他還用得著這麼防著她嗎?
季晴空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動作快點!」
顧泯付催促。
一只手月兌臼,只有一只手是好的,指望顧泯付善心大發地幫她翻了個身,是不可能的。季晴空只能略為費力地自己從沙發上翻轉過身,轉身的時候不小心壓到了受傷的那只手臂,痛得她冷汗直冒。
「給你,給你!」
像個鬧脾氣的小女孩,季晴空生氣地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將包包用力地往顧泯付身上一甩!
真是個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的家伙!
她那個溫柔又耐心的付哥哥哪兒去了啊!
還她溫柔的鄰家大哥哥啊!
啊啊啊!
季晴空在心里一頓咆哮,顧泯付手里的動作也沒有閑著。
他將里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一個角落一個角落的翻找,還是沒有見到那個小小的四方形的影子。
「說!芯片到底再哪里?」
芯片芯片芯片,滿腦子都是芯片。
去你他媽的芯片!
老娘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還沒有芯片有吸引力?
季晴空扶住受傷的那只手臂,被轉過身,拒絕再答話。
「季晴空,你……」
顧泯付動怒,生氣地將季晴空扳轉過身,然而在見到透明的液體從那雙靈動的眸子溢出時,威脅的話便生生地卡在了樓龍里。
「看什麼看?沒見過梨花帶水,不懂什麼是我見猶憐啊?」
季晴空一手抹淚,凶巴巴地問道。
「走開啦!」
季晴空推他。
沒有想到季晴空會哭。
他們以往交手不下數十次,哪一次不是將對方往死里招呼。
當然,上一次除外。
他也不是沒有傷過她,但何曾見她哭過?
顧泯付完全沉浸在季晴空哭了的震撼里,被她那麼一推,還真往後退了幾步。
「聯邦情報局的門檻變低了嗎?」
竟然會因為一個小小的月兌臼就掉眼淚?
顧泯付有些失神地自言自語。
「喂!你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會哭就代表我們調查局的人遜色了嗎?難道非要像一個機器人一樣,不會哭不會笑,才算是一個合格的探員嗎?」
季晴空炸毛。
泛紅的水眸,紅彤彤的鼻子,怎麼看怎麼都像只受傷的白兔,可卻偏偏有著母獅的氣勢。
而真正的她,更多的時候表現得像只狐狸,狡猾、多變。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外表和魂靈相差如此之大的人?
此時的顧泯付還不知道,當他回國以後,他會遇見不少外表和內在相差十萬八千的怪咖們。
現在,只能算是他少見多怪啦!
而少見多怪,可往往會吃大虧滴。
當顧泯付聞到一股不尋常氣味的時候,他立即屏住呼吸,可還是晚了一步。
體內的力量迅速的流失,他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就連槍支都沒能握準,掉在了地上。
顧泯付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常年研究藥劑,使得顧泯付的嗅覺比尋常人要敏銳許多。
不可能有人當著他的面使用藥劑,而卻絲毫不被他所察的!
像是看出他眼底的疑惑,一張特大的笑臉在他的眼前放大,「听說過這幾年享譽醫學界的鬼才項亦揚吧?那個幾年前他娶了我國A市市長千金女兒,買一送一的鬼才項亦揚?」
顧泯付的眸光閃了閃,醫學界鬼才項亦揚,他當然听過!
那個唯一在制藥能力上能夠與自己匹敵的人!
季晴空將人人扛到大床上,笑眯眯地公布答案,「這款ML—520就是他為了增加他們夫妻之間的情趣時發明的。你放心,這ML520雖然有chun藥的成分,但最多也只是讓你yu火焚身,對可是人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哦。
是不是比市面上那些坑爹的,非要找人交歡才能舒緩的chun藥要有人性化多啦?」
被擺了一道的顧泯付臉色相當難看,可季晴空就像一點也沒有察覺似的,猶自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你可要多多感謝夏夜那個笨蛋啊!因為原來按照亦揚的藥劑配給,在一個小時內沒有與人,就會浴火焚身,身不如死的呢。
听說是夏夜改良了配方的。
雖然,我也不知道那個家伙是什麼時候學的藥理知識。
唔,你是在問,為什麼你身上會一點力氣都沒有?都沒有力氣了還怎麼ML。
介個,那個。這款藥劑亦揚通常都是在惹火夏夜以後,被趕到沙發上才會用的。據夏夜說,自己動手的那點力氣還是給你留著呢。放心,放心啊。(其實配方都是樂又陶改良的啦,項亦揚也是為了和她愛愛才發明的這藥劑。只不過這時候晴子並不知道他們還有夏夜三人的復雜關系罷了。
這些事,都是要晴子回國以後才知曉的。)
好了,付哥哥,你在這里慢慢的享受五指姑娘的服務,我先走一步啦!愛你!」
大大方方的給了呼吸已經有些嫡傳的顧泯付一記飛吻,季晴空拎包走人。
哼!卸了老娘一只胳膊,就算你是付哥哥,也不能輕易原諒!
——《總裁的特工情人》——淡胭脂——
佛羅倫薩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季晴空在和琉亞取得聯系之後,當天就飛回了倫敦。
泰晤士河畔,夕陽映著河水,波光粼粼。
「怎麼有空過來?」
一道溫潤磁性的嗓音自背後響起,季晴空轉過身,一個身材縴長的男子在夕陽的余光中緩緩朝她走來。
「想你了呀!」
雙手扶著河畔的欄桿,季晴空偏頭,笑得燦爛。
「呵呵。」
男人發出低沉悅耳的淺笑,儒雅清俊的面龐在夕陽的暖光當中更添一種君子如玉的溫潤之感。
「先生,我在跟你**。**,你懂嗎?」
季晴空翻了翻白眼,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懂風情啊!
在正常情況下,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想他了,男人不是再怎麼都得意思意思性的說一下,我也想你了的嗎?
「你手臂怎麼了?」
男人緩緩的走近,視線在觸及到她吊著繃帶的手臂時,嘴角的笑意驟然收斂,夕陽的暖光在瞬間全部褪去,傍晚泰晤士河畔的風吹在身上,有些微涼。
「月兌臼。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的了。」
季晴空咧開嘴笑,揚了揚受傷的那只手,表示並沒有什麼大礙。
心里卻在嘀咕,喵了個咪啊,DEMON不笑時的氣勢太滲人了!
還是不告訴他這傷是怎麼來的好了,要是被DEMON知道她的傷是付哥哥的「杰作」,付哥哥的麻煩可就大了去了。
DEMON可是連她都不敢惹的人物啊!
這家伙別的優點沒有,護短是一把罩的,跟琉亞那家伙一德行。
如此在心底里分析了下利弊,季晴空是打定主意不將事實告知給皇甫烈了。
「是嗎?」
嘴角再度噙著溫暖的笑意,皇甫烈不疾不徐地反問,讓人也听不出他是信了呢還是不信。
仿佛剛才的肅殺只是旁人的錯覺,泰晤士河畔的傍晚,夕陽燻人,就是說謊了慣的某人在面對眼前這過分聰明的男人,心里還是有些忐忑。
任何時候,心虛時轉移話題是每個人下意識的行為。
「嗯哼。怎麼樣,對于我傷還沒好就來找你的行為,是不是感動得無以復加啊?允許以身相許喔!COMEON,BABY!」
季晴空展開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臂,對皇甫烈笑得一臉花痴。
皇甫烈深深的看了季晴空一眼,晴子難道不知道,她每次心虛時就會不自覺地耍流氓?
「我下個星期就要回國,說罷,特地打電話叫我出來,是遇上了什麼困難了嗎?」
每個人都有不想要告訴他人的秘密,皇甫烈倒也沒勉強,同季晴空一起並肩靠在欄桿上,語氣頗為關切地問道。
季晴空只有在每次出任務時遇到什麼困難,才會主動聯系皇甫烈,對此皇甫烈已經習慣了。
「回國,下個星期?怎麼會這麼突然?」
季晴空瞪大了眼。
「呵呵。亦揚二婚。要回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听聞那個花花大少消停了七年又不安分了,季晴空給出的祝福語是——
「靠!」
------題外話------
小劇場︰
晴子︰(憤怒地戳著顧泯付的胸膛)老娘一個活生生的大美人,還沒有芯片有吸引力?
胭脂︰晴子啊,貌似你走的是女圭女圭臉的那一掛,跟大美人扯不上邊兒啊。
晴子︰作者給老娘滾開,再磨磨唧唧我讓付哥哥一槍斃了你!是吧?付哥哥?
顧泯付︰嗯。
胭脂︰你們,你們,還有沒有點話語權了,太欺負人了!嚶嚶嚶~
五點早起碼字的人傷不起啊~現在才寫好,親們久等了!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