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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游篇】(十三)唇印

他是瘋了才會半夜三更的不睡覺跑到這里來!

秦少游粗魯的踢了腳腳邊的凳子,以宣泄堵在胸口的悶氣。

秀氣的眉頭輕蹙,站在門邊的寧然不明所以地望著一進門就踢她凳子的秦少游,保持沉默。

老大該不會是氣不過她和溪兒晚上走得那麼近,大半夜的跑來和她算賬吧?

就在寧然猜測秦少游今晚的來意時,狂躁的男人猛然地轉過身,粗聲粗氣地問道,「我問你,你白天臉上的唇印是怎麼回事?」

耶?

寧然微楞,臉上一片茫然,小手沒有意識地撫上自己白皙的臉頰,完全沒有听明白秦少游話里的意思,她不解地抬眸看向臉色不佳的秦少游,「唇印?」

什麼唇印?

把寧然茫然的神情解讀成了不願多談的淡漠,秦少游心煩意亂地揮了揮手,「算了,你也成年了。交女朋友也是很自然的事。沒什麼事,早點睡吧。晚安了。」

語畢,不能寧然反應,秦少游便「 」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來去自由得很。

該死,他又不是然的老爸,管這麼寬做什麼,他愛跟誰接吻跟誰接吻去。再說,然有不是女孩子,也不存在吃不吃虧的問題,他真是大腦被開水給燙過,才會大半夜的跑到然的房間來問這麼無聊的問題!

秦少游踩著郁卒的步伐離開,他為自己最近反常的情緒感到莫名的火大!

直到那抹修長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走廊里,寧然還是沒有搞清楚秦少游的來意是什麼。

總覺得老大的心思最近越來越難猜測了…。.

如果說女人的心是海底的針,那男人的心思簡直就是宇宙的針,茫然沒有邊際,讓人根本門無從猜起。

寧然甩甩頭,去井邊打了一盆冷水上來洗臉,把裝有井水的臉盆放在盆架上,取下毛巾放在水中沾濕。

寧然低頭沾濕毛巾,視線不可避免的落在那一臉盆清澈的井水上,井水清楚地映照著她秀氣的芙頰,以及還隱約可見的…。.

「唇印?難道老大起先問的就是指這個麼?」

寧然把毛巾擰干,對著梳妝鏡前的銅鏡擦拭臉頰上的唇印,嘴角不由地泛起一陣苦笑,「這依依也太亂來了。下午不知道從哪里A來的唇彩,自己鬧著好玩在那里涂也就算了,竟然還乘她不注意在她的臉上也……哎……」

都怪她當時滿腦子都在想著黑曜堂最近這幾起錯綜復雜的案件,一時不備,被那丫頭給偷襲成功。

難怪下午回到總部,弟兄們看她的眼神這麼奇怪,還有老大那時候會說什麼「髒死了,髒死了。」猛地擦她左邊的臉頰,原來都是這個唇印給弄的…。.

所以老大會說什麼她成年了,交女朋友也是正常的這種奇怪的話麼?

洗完臉,寧然把毛巾重新掛回到盆架上,返身回到臥室,月兌了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秦少游的那句交女朋友的話提醒了她。

就算這輩子除非她受了什麼重大的情感挫折或者是性向忽然改變,不然她會有女朋友的概率肯定為零。

但是這也意味著她差不多到了該談戀愛的年紀,如果年紀一年年的上去,她的身邊還是沒有出現幾個異性,應該會惹人起疑吧?

看來接下來的時間里,她還需要和溪兒或者是其他的同性走得更近一些。

最近幾年已經總是有不少的人傳出她和老大的緋聞了,她是無所謂,只是每次老大听到那樣的傳聞都會火冒三丈。

那個漂亮的男人對自己被傳承同性戀似乎相當的介意呵…。.

想起每一次听到有人說他是老大的禁臠,他是以色事人才能夠年紀輕輕就爬上執事的地位,老大那一臉抓狂的樣子,寧然便不由地輕笑出聲。

出色的俊美外表,使得老大走到哪里都像是一個發光體,輕易地就吸引異性的目光。

異性……是了,就算她一輩子都以男人的身份待在黑曜堂,老大遲早有一天也會娶妻生子吧?

微笑的弧度斂起,意識到有一天會親眼看著秦少游牽著另一個女人的手出現在她面前,寧然的胸口就傳來像是被刀片劃過的那種疼痛感。

她真的可以一直注意女扮男裝下去嗎?

未來,寧然覺得一片茫然。

——瀟湘——《軍官爹地,上你的人是媽咪》——淡胭脂——

「執事,執事!寧執事!」

黑色的別克保姆車上,坐在後座的小武叫了寧然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對方反應的他只好湊近寧然的耳朵,加大了音量。

「小武,你小子找死啊!我們在跟蹤晁懷。晁懷是誰你知道麼?是國際販毒大鱷,你小子這麼大聲地吼要是被他給听見了,打草驚蛇了怎麼辦?你這個笨蛋!」

阿國狠狠地敲了一記小武的頭,這小子,做事情都不經過大腦的麼?

老大真是一點都沒有罵錯他,小武的腦袋根本就是用來裝飾的,完全不具備思考的功能!

「什麼嘛!是執事半點反應都沒有,我不得已才只好用吼的好不好!再說了,我是因為咱們的車窗是用特殊材料制成,有很好的隔音效果我才吼的啊!阿國你不要動不動就罵我笨蛋,不然我要我姐姐甩了你!」

潘良國之前一直在追求小武的姐姐鄭盈盈,潘良國很喜歡斯文秀氣的盈盈,只是一直擔心自己黑道的身份會配不上人家一個重點大學的大學生畢業生,遲遲不敢告白。最近兩個人才相互吐露心聲,守得雲開見月明。

「臭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威脅起他來了!

阿國目露狠光,捏著雙拳,剛毅的臉逼近不斷後退,嘴里喊著饒命的小武。

要死了,阿國待在老大身邊那麼久,手腳功夫了得,要是真的動起手,他一點便宜也佔不到的嘛!

「我錯了,姐夫,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繞了我吧!」

小武狗腿地立即開口,大丈夫,能屈能伸咩…。.

「哼!這還差不多!」

阿國收回精壯的拳頭,警告意味十足地瞥了眼小武,那意思是,要是你小子下回再敢口無遮攔,大爺我就拳頭伺候!

「阿國,你有沒有覺得執事很不對勁啊?」

小武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阿國,他們這麼鬧執事都沒有半點反應哎!這也太不尋常了吧?

「會不會是執事最近太累了?別看執事的眼楮是睜著的,其實人家是在睡覺啊?」

小武此言一出,立即就遭到阿國的「板栗」饋贈,「睡你個大頭鬼,有人可以睜著眼楮睡覺的嗎?」

「有啊!誰說沒有,我在新聞上看見過……」

「新聞,新聞個鬼啦!告訴你,新聞除了日期,什麼都是可以造假的,你這個笨蛋!」

又敲了記小武的腦袋,阿國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什麼嘛~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阿國真是沒有鑽研精神!」

小武撇嘴,念念碎道。

阿國才懶得理會他又在那里念叨什麼,他伸出手臂,在寧然的眼前晃了晃。

難不成真的有可以睜著眼楮睡覺?

「有事?」

寧然抬起眸子,目光掃了眼阿國,淡然地問道。

沒有料到寧然會對他的動作作出反應,阿國微微嚇了一跳,尷尬地縮回手,撫著半寸頭,吶吶地道,「沒…。沒事,執事,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是還在為找不到這幾起破壞案的頭緒感到心煩嗎?其實你不用給自己太多的壓力的,就算這件事老大交代了要交給你全權負責,你也不用這麼擔心的啊。何況這件事九成九是晁懷指使虎鯊幫的人干的,您……」

不會說什麼寬慰人心的話,阿國說著說著就詞窮了,只好又尷尬地習慣性撓撓頭,一旁的小武悶笑不已。

臭屁阿國,還老是說他笨,他也沒有聰明到哪里去嘛!哼哼!

「我沒事。晁懷出來了。」

透過後視鏡,寧然清楚的看見一名四、五十歲、戴著鴨舌帽,中等個子的男人從一家名為「暗夜」俱樂部走出。

那人不是晁懷還能有誰。

听老大說晁懷在八年前就因為收到不明身份的人士舉報,被警察發現在他自己的保姆車上,後來就被判了終生監禁。

沒想到才時隔八年,這個當年響遍國際的大毒梟就從牢里逃了出來。而且出獄後動作頻繁,每一件都針對他們黑曜堂。

據他們黑曜堂內部成員的調查,虎鯊幫跨區域的在他們黑曜堂碼頭上卸貨也是因為晁懷在背後指使的緣故。

這個人到底和他們黑曜堂有什麼過節?

「阿國,你打電話讓阿舟那邊的人準備好,隨時派人24小時盯著。小武,你跟我進去打听一下情況。」

「是!」

「是!」

寧然迅速地分配任務,三個人訓練有素地各自展開行動。

——瀟湘——《軍官爹地,上你的人是媽咪》——淡胭脂——

稍微變裝下,寧然就帶著小武假裝是「暗夜」的客人,混入以按摩和洗澡為主打服務項目的「暗夜」俱樂部。

他們跟蹤晁懷有一陣子了,發現晁懷算是「暗夜」的熟客。

「暗夜」的工作人員都對晁懷的事情諱莫如深,除了知道他每個星期三都會來一趟之外,並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寧然將這一情況向最近因為皇甫烈的回家都待在皇甫古宅的秦少游如實稟報。

晁懷和皇甫烈有死人恩怨,秦少游不擔心晁懷會是皇甫烈的對手,但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秦少游還是有點擔心皇甫烈的人生安全。

和皇甫烈商議過後,秦少游決定分兩頭展開行動。

一方面秦少游和皇甫烈兩人負責探知晁懷的下一步動作,做到知己知彼,另一方面,寧然負責搜集為什麼晁懷要和黑曜堂過不去的原因。

秦少游天生是個懶散的性格,這一次如果不是關系到黑曜堂還有皇甫烈的性命,大爺他根本懶得插手。

幫會里的很多事情還是全權地交給寧然處理,寧然忙得不可開交。

每天照例要替秦少游巡視各分堂的情況,視察有沒有哪些分堂有背著總部做一些違法的生意,同時還必須要撥出一定的時間,听取每一位分堂主的報告,以並掌握各個分堂的動態。對于差不多算是從小在黑曜堂長大的她來說,她的資質在黑曜堂的新生一代里不算淺,只是比起那些黑曜堂的元老,她自然是排不上名。

那些分堂主不服氣,不願意配合她的調查,也是在她的意料以內,只是真正開展起來的時候還是困難重重。

因為那些堂主明著不能把她怎麼樣,但是每次在她過來視察的時候都會搞一些小動作。

比如她現在視察的也是隸屬于黑曜堂旗下的「富海賭場」就是一例。

老大明確地發下命令,要求黑曜堂總部在內的所有成員一律不得佩戴裝有真正彈藥的槍支,「富海賭場」的徐堂主還是背著他們偷偷的在賭場養了一批殺手,用來對付那些前來鬧事的人。

雖然出發點也是為了加強賭場的安全措施,但要是出了什麼事,可是會把整個黑曜堂都推到風尖浪口上,畢竟這些年誰不知道,黑曜堂上下早就不干違法的事情了。

「徐叔,黑曜堂所有人員除非經過老大親自的允諾,不然不得配備彈藥,您……」

「富海賭場」的總經理辦公室,寧然坐在沙發上,注視著辦公桌後體型偏胖的徐富海,小心斟酌著用詞。

「寧執事。你也知道,我們富海打開門做生意。這賭場每天進進出出的有多少人?什麼道上的人沒有?沒有個真槍實彈的在手,萬一有人過來鬧事怎麼辦?」

徐富海微腆著肚子從辦公桌後面走出,神情鄙夷地睇著沙發上看上去毛都沒有長奇的寧然,語氣傲慢地說道。

開玩笑!他們是混黑幫的,又不是什麼良民!一個混黑幫的人手里拿著那些傷不了人性命的小孩玩意兒,像話麼?

「武力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何況使用大少爺和項大哥改良的特殊彈藥成分槍足以用來擊退鬧事的人。」

寧然也跟著站起,爭鋒相對,一點也不退讓地道。

「不然,寧執事跟我巡視賭場幾圈,看看情況先,怎麼樣?」

「去就去,咱們又不是沒有看過你的賭場。徐叔,要是我們考察後還是認為賭場沒有必要配備真正的彈藥,您是不是就肯願意上交全部的槍支彈藥,並且答應以後遵守黑曜堂的規矩,再也不打那些真槍實彈的主意呢?」

向來心直口快的小武氣不過徐富海對寧然這麼無禮,出口幫腔道。

「你算老幾?敢這麼對老子說話?」

徐富海的脾氣一下子上來,右手用力一提,提起小武的衣領,小武的雙腿立即離了地。

「你又算是老幾?敢對我們執事這麼說話?你不知道我們老大和他說話都還要敬我們執事三分麼?」

「小武!」

小武個豬頭!

阿國急忙使眼色要小武不要再說了,但是氣頭上的小武哪里听得進去。

徐富海氣得額頭都冒青筋,虎目瞠圓,轉頭瞪著寧然,不客氣地道「寧執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人麼?可懂規矩得很!」

撒野都撒到他的地盤上來了!

「徐叔,小武不是我的人。事實上他是老大的陪練,因為資歷尚淺才暫時跟在我的身邊學習學習罷了。」

換言之,小武是秦少游的人,就算是教訓也還輪不到他一個分堂堂主。

徐富海氣悶不已,握拳的雙手咯咯直響。

「徐叔不是主動提出要帶我們巡視賭場情況麼,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徐叔,您先請——」

現在他們還在他的地盤上,惹怒徐富海對他們並沒有好處,寧然只好暫時先順著他的意思。

「哼!」

徐富海雙手負在背後,下巴高高抬起,倨傲地率先走出房門。

寧然!我讓你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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