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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游篇】(十一)老大,你還要嗎?

一整夜都睡得不安穩。

天不亮寧然就悄悄地下了床,瞥了眼在床上睡得香甜的男人,頂著對黑眼圈走進洗手間去洗漱。

昨晚老大還是像小時候一樣習慣性壓著她睡覺,像得她一晚上都不敢亂動。就這麼四肢僵直地撐到了早晨。

呵欠連綿,寧然去廚房泡了杯咖啡,蜷著腿,抱著抱枕坐在客廳靠窗的沙發上,仰頭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陽,在考慮要不要叫醒床上的男人。

今天凌晨他們才從虎鯊幫的手里劫下那批毒品,虎鯊幫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批毒品老大已經早早的就吩咐下去劫到貨物以後就尋個僻靜的地方銷毀,虎鯊幫的人估計很快就會知道貨物沒了,而且只要稍加打探,也會知道是他們的人干的,想他們也沒那個膽子敢到他們黑曜堂總部去鬧事,不過代表他們就願意息事寧人。

如果現在把老大叫起,要老大吩咐各個風堂的弟兄們小心一點,嗜睡如命的老大八成會拆了她的窩吧?

放下手中冷卻的咖啡,寧然起身給阿國去了個電話,要他派人嚴格監視虎鯊幫同台的同時也給各堂主捎個信,加強對他們各自分堂的巡邏,也吩咐弟兄們這幾天都小心點,防止虎鯊幫的人在背後搞什麼小動作。

打完電話,一轉頭,就看見秦少游已經穿戴整齊地站在身後。

「老大早。」

目露驚訝地和秦少游打著招呼,男人俊美依舊,只是眼窩處也有疑似黑眼圈的陰影,寧然試探性地問道,「老大昨晚沒有睡好嗎?」

「羅嗦。我餓了。」

粗聲粗氣地打斷寧然的關心,秦少游走過去,彎腰端起寧然的咖啡就往嘴里送。

「老大,那咖啡……」

「干嘛?喝你口咖啡你不會都有意見吧?」

「不是,只是……」

那咖啡是她喝過的啊,如果老大想要喝咖啡,她可以再泡一杯的…。何況,老大不是有嚴重的潔癖麼?別人用過的和吃過的,他都不會踫,只是……好像昨晚老大用了他的浴巾,也沒有表示很不爽。是因為他差不多是老大撫養張大的緣故嗎?

哎,真不喜歡這種感覺。

「只是什麼?少羅嗦了。快點去弄早餐給本小爺吃啦,從昨晚到現在我都沒有吃東西,我快餓死了!」

往沙發上那麼一座,秦少游翹著腿,大爺就等著寧然端來營養美味的早餐。

總感覺今天的老大怪怪的。

瞄了眼精神狀態似乎真的不大好的秦少游,寧然轉身進了廚房。

秦少游心里很郁悶,相當得郁悶。

昨天晚上他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鼻尖總是縈繞著然該死的幽香。

明明兩個人昨晚用的是同一個牌子的沐浴露,為什麼他就是會覺得然的特別香呢?而且下月復的沖動一點也沒有壓制的跡象,昨晚還偷偷地去沖了好幾次冷水,害得沾床就睡的他失眠一整晚。

小不點的精神倒是好得很嘛,這麼早就起來了,真是該死的!

恨恨將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秦少游臉色陰郁地望著在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怎麼了嗎?」

沒過多久,寧然端著兩盤放著煎蛋和吐司的盤子從廚房里走出來,看見的就是秦少游一臉不爽的樣子。

難道是她昨晚的睡相太差,以至于影響到老大?

「嗯。」

等到秦少游的首肯,寧然先把手中的盤子放在桌上,然後又轉身去熱了兩杯牛女乃端過來。

秦少游也不客氣,把一晚上沒有睡好的悶氣全部都化為了食量,沒幾下就吃了個精光。

等到寧然端著兩杯熱騰騰的牛女乃走出廚房的適合,盤子已經差不多空了。

瞥了眼空了的食盤,寧然的眼神掠過一抹驚訝。

本來男人的食量就會比女人大,她為老大準備的吐司和煎蛋的分量是她自己的兩倍,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老大就解決了!

她的手藝有那麼好嗎?

「老大,還要嗎?」

寧然把熱好的牛女乃遞給秦少游,邊把她的那份也推到他的面前。

「你不吃嗎?」

吃到一半的秦少游忽然抬起頭,猛然想起然到現在好像除了咖啡什麼都沒有吃過。

「我不餓。」

寧然搖了搖頭,拉開椅子坐下。

秦少游看了眼寧然,餓了一晚上的他沒有想太多,他拿起寧然的那份餐盤,很快就又投入到與實物的「廝殺」當中。

像老大這樣無憂無慮的真好。

寧然靜默地喝著牛女乃,心里還是記掛虎鯊幫的事情,不知道阿國有沒有按照她的指示吩咐下去。

一頓早餐就在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思當中靜默的度過。

——瀟湘——《軍官爹地,上你的人是媽咪》——淡胭脂——

難道真的是她太杞人憂天了麼?

連續一個多月都沒有收到任何關于虎鯊幫的消息,陪秦少游巡視各分堂的寧然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阿國,其他分堂也沒有虎鯊幫的消息嗎?」

位于A市新區,隸屬于黑曜堂旗下產業的俱樂部辦公室,秦少游倚靠在皮質旋轉椅上,翹著腿,問筆直站在辦公桌前的潘良國。

「沒有哎。老大,會不會是寧執事想多了啊?虎鯊幫的人真的敢在我們的背後搞鬼麼?」

理著個板寸頭的阿國瞄了眼面無表情站在秦少游身側的寧然,搔搔頭,不太還意思明說,他壓根就不認為認為虎鯊幫的人真的敢來搗亂。

「嘿嘿,搞不好真的是虎鯊幫的人怕了我們黑曜堂呢。」

小五搭著潘良國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

要是有動作,他們早早的就會收到風聲了,不是嗎?

「有可能哦~」

阿國點頭。

「有可能?!你們的腦袋長上的嗎?不敢?不敢他們都敢把貨物在我們的碼頭上交易了,你認為對方還有什麼不敢的?」

秦少游倏然地從椅子上站起,大力地拍了下桌子,黑眸迸發出暗焰火的火光,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獅子,充滿了野性,隨時都會把人給撲倒在地的危險。

小五和阿良臉上的笑容一僵,像兩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迅速地把頭給低下去。

嗚~老大發起火來的樣子不是一般的恐怖。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闖了進來。

「老大,不好了,市區某家酒店的開業大典上發現了炸彈。」

大嗓門的阿舟一推開門,就大聲地嚷嚷道。

「不就是炸彈,阿舟,我們可是混黑道的哎!你會不會太大驚小怪了啊?」

阿國雙手環胸,鄙夷地道。

「就是!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說的啊!」

炸彈哪里沒有啊?老大家的倉庫多了去了,這有什麼好慌亂的。

「不是啦!我打開電視給你們看,你們看下電視就一清二楚了啦。」

辦公室里有一台32寸的液晶電視,阿舟趕緊地遙控打開電視機,一條新聞迅速地就進入大家的視線當中。

「據最新報道,在市區某酒店的慶典現場發現多枚炸彈。據知情人士透露,此家酒店的老板在無意中得罪了黑耀堂,因此這些炸彈極有可能是黑耀堂的報復行為。目前,警方已介入調查,同時有飛虎隊的成員也前來協助拆彈的工作,本台記者將會密切關注此次事件的最新發展,導播,請將視頻切到酒店現場……」

「怎麼回事?沒听說這家酒店和我們黑耀堂有什麼沖突啊,難道是個別堂主背著我們干的?」

急性子的小武跳腳,他們產業的漂白工作再過段時間就順利收尾了,這事都驚動警察了,就算警察動他們黑耀堂不得,對他們也很不利哎。

「你還不明白麼?咱們被人栽贓嫁禍了啦!蠢!」

阿舟敲了下小武不開竅的腦袋,真是笨死了!沒有老大的直接命令,他們黑耀堂的人甚至不會帶配上彈藥的槍支,怎麼可能還會大膽包天到去別的酒店埋炸彈。

「難道是虎鯊幫的人干的?」

阿國驚呼道。

「去看看就知道了。老大,不然我親自去跑一趟。」

寧然主動提出願意走一趟調查清楚,她總覺得虎鯊幫這一連串動作的背後有個策劃已久的陰謀。

「不必。」

秦少游的嘴角勾起神秘的弧度,他雙手交握,老神在在地靠回到椅背上。

如果剛才他沒有看錯的話,這件事,應該很快就會得到圓滿的解決。

「老大?」

「老大!」

「老大!」

寧然不解地望著神情輕松的男人,要是炸彈真的爆炸,出了人命,警方在頂著上級壓力的情況之下,即使沒有調查出真正的幕後主使,估計也會把這筆賬算到他們的頭上來,這絕對不會是他們樂意見到的事情。

「放心吧,有他在,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他?誰啊?」

小武不明所以地問道。

老大最近講話可真是越來越玄乎了……

是那人回來了嗎?

寧然的身形微微一顫,立即就听出來了秦少游口中的那個他是誰。

能夠讓老大那麼信任得的人,也只有他了吧…。.

——瀟湘——《軍官爹地,上你的人是媽咪》——淡胭脂——

鋪著灰色柔軟地毯的走廊上,走來一抹高大的身影,男人掏出口袋里的房卡,在察覺到周圍的空氣不對勁之後迅速地掏出別在腰上的手槍,銳利地眼眸鎖定走廊的轉交,聲音低沉地喝道,「誰?出來!」

「嘖嘖,看來,多年的軍旅生活,沒有遲鈍了你的嗅覺和听覺嘛,這麼快就察覺到我的存在了?」

轉角處,秦少游噙著一抹妖冶的笑容緩緩地優雅走出,狹長的桃花眼滿是笑意。

在看清楚來人的面貌之後,男人收回了手中的槍支,眼里的戾氣瞬間化去,被驚喜所取代,「是你這小子。你出場的方式還真是特別。」

打開房門,男人側身方便身後的人進來,點亮酒店房間里的宮廷大燈。

「誰讓你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秦少游嘟起嘴,多年養成的依賴性子在男人的面前一點也沒有改變。

「呵呵,本來想要參加完亦揚的婚禮就回去英國繼續度假的。」

每一年,他都會抽出一個月的時間讓自己放空。生命有限,把有限的時間投入到無限的工作當中去,是傻子才干得出來的蠢事。而他,向來主張松弛有度的生活態度。

皇甫烈把門關上,嘴角彎起儒雅的弧度,目光因為見到許久不見的親人浮現溫柔的流光。

當年身高直到自己耳際的少年,如今都成長為足以與自己毗肩的男人了,且隱約之中自有一股沉穩的內斂氣度,耀眼得叫人移不開視線。

「本來?現在呢?」

自發自動地走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秦少游雙手枕在後腦,沒有忽略男人話里的漏洞,斜睨著月兌去上衣,準備進衛生間沖澡的男人,追根截底地問。

「計劃有變咯。」

月兌去上衣,皇甫烈關上浴室的門,低醇的聲音透過門扉隱隱的傳出。

「有人最近找黑曜堂的麻煩?」

洗完澡,穿著一襲寬大浴袍的皇甫烈去酒櫃里取出一瓶紅酒打開,為自己和秦少游各自倒了一杯,將其中的一杯遞給坐在沙發上的秦少游,自己也跟著坐下,挑眉問道。

「似乎是。今天有什麼發現嗎?」

秦少游接過皇甫烈手中的高腳杯,輕晃幾下,湊在鼻尖細聞,待酒香緩緩飄出,方才啜了一口,單手慵懶地搭在沙發邊緣,翹著腿問道。

「少游,你會不會太看得起我了一些?好歹我前幾天才剛下的飛機,也沒有特地去打听過最近A市的黑道勢力,你認為我有可能拆個彈就能夠知道炸彈是誰放的嗎?炸彈上可沒有寫名字。」

皇甫烈渡了口紅酒,似笑非笑地說道。

「少來。別人我是不指望,你?少給我裝天真。」

如果說這世間有什麼詞是和狡猾同義詞,只要填上皇甫烈這三個字,絕對沒錯。

「我應該為你如此的信任感到受寵若驚嗎?」

俊逸的男人挑了挑眉,睨了眼這些年越發妖冶俊美的懶氏鼻祖秦少游。

少游這個老大當得還真是萬分省心。他听亦揚提及過,這些年黑曜堂的大小事情都是達叔和梁叔在幫忙處理,近年大部分的事甚至都交給了那個小不點寧然,他這個老大和亦揚那個院子還真的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全部都是個甩手掌櫃的主。

「笨小爺允許你感激萬分地謝恩。」

下巴微抬,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不可一世地說道。

「那還真是謝了。」

皇甫烈也不生氣,對秦少游的脾氣相當清楚的他僅僅是淡淡地笑了笑,優雅地翹起腿,朗聲說道,「有人假借黑曜堂的名義制造恐慌,這件事本身可大可小。

往小里說,不過就是有人栽贓嫁禍,找出始作俑者除去就行。往大里說,要是再過一段時間還是沒有查出是誰在我和我們作對,我們的情況就會很被動。

敵在明,我在暗,我們將會徹底地陷入被動的局面。而且今天你也看到了,警方出動了不少的警員,要是影響進一步擴大,對我們漂白會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會連夜來找你。說吧,你都發現了些什麼,我這邊會全力配合你。」

當年吵著不願背負責任的少年終于長大了啊,開始主動積極地要求解決問題了。

是那個小不點的功勞麼?

事關黑曜堂的未來,皇甫烈暫時拋下記憶里那個小小的倔強身影,思緒回到秦少游剛才的問題上,說出自己的看法,「派人去調查一下炸彈的成分,不難查出這個炸彈會是由哪路人馬研制的,然後再順著這條線查出最近的一段時間內都由誰買入這幾種炸藥。如果買下炸藥的人和放炸藥的人是同一個人,那麼是誰陷害黑曜堂自然水落石出。」

「我靠!你小子的大腦構造是和我們一樣的嗎?只不過是一個破炸彈你都能聯想到這麼多的資訊?我真懷疑那時候英國皇家空軍的維塔上將怎麼會放你走,像你這種人才,他應該把他的女兒嫁給你,讓你一輩子都留在英國,為英國皇家效命才對吧!」

虧得他這幾年他不止一次陰暗地許願,希望烈會被國外的牛排給荼毒得笨一些,現在看來,天才不管吃什麼這智力都是照常發育的,靠之!

「我能夠當你這是在夸我嗎?」

皇甫烈沒好氣地睨了眼多年未見,毒舌功力有增無減的秦少游。

「好說,好說。」

露出皓白的牙齒,秦少游綻開一個足以顛倒眾生的笑容。

「對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回國了的?」

一整個晚上話題都圍繞在公事上,皇甫烈認為很有必要談一下私事。

應該不是少游說漏嘴的吧?少游答應過要對他這次回國的事情加以保密的。

「新聞。」

簡單的兩個字,足以用來解釋他為什麼會知道他回國的事情。

既然知道烈回國,稍微聯想一下,就能夠知道他鐵定是回來參加亦揚的婚禮,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得多,那就是直接殺到亦揚那里去,問出烈現在落腳的地方就OK了。

「新聞?」

濃郁的俊眉皺起,他進入酒店時的畫面被鏡頭給拍到了嗎?

「放心。只是拍到你的背影而已。除非是對你很熟悉的人,不然絕對認不出來。真是的,你是當了直屬軍區的少將,又不是成為國際通緝犯,干嘛那麼介意自己在媒體面前曝光啊?」

「我的身份特殊,太過曝光始終不是件好事。不說我了,你和那個小不點怎麼樣了?听說他真的當上了執事。呵呵,沒想到那孩子還真的那麼有毅力。」

「你問的是然?別提他,一提那小子我就來氣。你都不知道他……」

「他如何?」

黑眸閃過興味的光,皇甫烈湊近秦少游俊美的臉龐,笑意盎然地問。

「不告訴你!你今天忙了一晚上了,我就先閃人,等你休息好以後來黑曜堂報到,反正離亦揚結婚的時間還有一斷距離,就順便留下來幫我調查清楚這件事。怎麼樣?」

「好啊。」

還以為要多費一番口舌才能說服無心從新回到A市發展的皇甫烈,秦少游俊眸掠過一絲的訝異。

「你說好?」

「呵呵。親愛的游兒,我認為的口齒還算清晰。」

「啐!不許叫我游兒!那好,晚上你先好好休息吧。我等你電話。」

生怕皇甫烈會後悔似的,秦少游在得到他的保證之後,立即走人。

「嗯,到時候我會給你電話的。」

送秦少游走至門口,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後皇甫烈才關上房門。

留下來會有好戲看,他有何必急著要走呢?

如果他沒有猜錯,少游剛才提到小不點時表情所流露出來的困惑神情,呵呵……他對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可是好奇得很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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