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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山雨欲來事有變

封家的事情變得撲所迷離起來,早年的封家人害死了一個所謂的胡氏,事情搞出來了一籮筐。

然後不知怎麼,這個所謂的胡氏的墓又被人給盜了,還他娘的發生了尸變,真是什麼不巧趕上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後,又遇上了一位風水先生從中作梗,給起尸了的女尸配了陰婚。

封羽細思極恐,這大概就是事情的經過,再細節的地方,他不敢往下去想,也不想多想,怎麼說這位受害的胡氏,按輩分也是封羽的長輩。

作為幾百年後的晚輩,封羽自是心懷愧疚,試想如果是自己的妻子遭到這種情況,王淑秀被人害死然後又讓人發了墓,還變成了厲鬼。

封羽身心劇裂,很難想象的出當年的封舉安是怎麼熬過來的。

封二是個不信鬼神之人,封羽和老爹解釋了半天,並不能夠讓二叔想明白。

「你們覺得這種事情,我真就會當真了?鬧鬼歸鬧鬼,事情是詭異了些,不就是個配陰婚嗎,怎麼閻王爺還規定,配了陰婚的不能下葬麼,以前的事情,我看根本沒必要再拿出來重談,對誰也不好,大哥,你怎麼看?」

封清的態度自然也是這樣,他嘆了口氣,望了眼封家祠堂上供著的牌位,「這個事情現在還不明了,陰婚不是件簡單的事兒,不過既然知道了本源,說明咱們還有解決的辦法,要能找著胡氏配陰婚的人家,說不準還能平平安安解決了此事……」

封清話沒講完,就讓封二打斷了,嚷嚷著說︰「大哥,你是老糊涂了?找著那家人?開什麼玩笑?事情都過去了幾百年,怎麼找?拋開人家祖墳問嗎?」

封羽笑著問︰「二叔,那這可是個費力不討好的事兒了。」

封清當即打住了話,嚴肅的說︰「行了,這事先不折騰了,回去睡覺。」

老爹是個什麼樣的人,封羽再清楚不過,在許多事情上他說一不二,這與他做了多年封家主兒有關,已經養成了如此的性子。

封羽和二叔誰都沒多說什麼,看了眼夜色,時間已經很晚了,天烏漆嘛黑的,祠堂外的走廊上懸掛著兩盞明晃晃的油燈,照的人心里發怵,老爹和二叔回去休息,事情再說下去,也是無益。

封羽回到了房間,見王淑秀已經睡熟,他關上門後,下意識的往窗子邊外看了幾眼。

從水蒼蠅那晚在窗外的人影後,封羽心有余悸,他總感覺,自己晚上睡覺時,有人在外頭盯著自己,下墓多的人,對這種感覺便會愈發清楚。

封羽為了以防萬一,再三檢查了一遍,折騰了小半個時辰,越搞心里反而越是忐忑,一想起大頭棺材里尸體,封羽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王舒秀被封羽的動靜驚醒,懷著異樣的眼光,批了件衣服站在地上問︰「出,出什麼事兒了?外邊是有什麼嗎?」

封羽對自己吵醒了王舒秀有些抱歉,他低聲回了句︰「沒什麼事兒,睡不著,

起來轉悠轉悠。」

王舒秀是個做事方方面面之人,這些年里封羽基本上都不用操心什麼,王舒秀知道封家的事兒有些她能問有些她不能問,所以,從沒來逾越過。

封羽著實是有些困了,他與王舒秀閑聊了兩句,一下就睡沉了過去,在祠堂找了幾天的書實在是太累了,夢都顧不上做,一覺就到了天亮。

一覺醒來後,王舒秀已經起來忙活了,封羽的精神恢復了不少,神清氣爽了許多,但是外邊的天色有些灰沉,走到窗邊一看,才知道是下起了雨。

這雨來的非常突然,昨夜里還沒有一點要下的動靜,封羽看著外面淅瀝瀝的小雨,腦子里冒出了個不大好的念頭,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心里頭出現,說著就穿了衣服出了屋子。

果不其然,在封家的前廳里,封羽見著了面色鐵青的老爹和二叔,他們站在當中,等待著封羽過來。

有很多時候,只覺這種東西真的特別神奇,老爹和二叔等著封羽回南塔井,那邊表親昨夜里差人說出了事兒,具體的發生了什麼也沒說清出,只說讓大爺二爺早點回去。

封羽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多鐘,外邊下雨陰著天,去南塔井的路定不好走。

老爹沒多說什麼,簡單給大娘和王舒秀交代了幾句,就披著雨衣出了門,封羽和二叔跟在後頭,路上泥濘不堪,尤其是這雨到了燕山南側後,變得突然加大了起來。

這雨應該是夏季的最後一場夏雨,來的特別洶涌,老爹在前頭一言不發,封羽很想一問究竟,南塔井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看老爹樣子,腳下步履匆匆,一準是出了什麼特別重要的事。

雨下的很大,視線模糊,到了南塔井村,村子里見不著一個人,走到祠堂里才看到所有人都聚在這里。

有人見封清回來,便吆喝著騰出條路來。

「大爺回來了,給讓出條路讓大爺過去。」

戲台周圍站了許多人,他們都直勾勾恐懼的看著後邊堂房。

院子里全是積水,房檐下的雨簾傾斜而下,滿是磅礡之聲,堂房外原先遮著一層黑布,但依舊能夠看得出後面有著一個人形一樣的東西,可又不大像人,只能通過大雨中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細節辨認不清。

封羽見此,心中多半已有了底,郭褲子這時走上來講︰「大爺,這事忒詭異了,昨兒晚上時發現大頭棺材里的尸體不見了,就立馬差人去找,又一路去封家報了口信,可你猜怎麼著,那尸體就在這院子里立著。」

「最早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時間有多久了?」封二咽了口唾沫問道。

「昨夜里到現在,我們一刻都沒敢耽擱,直接就找人去了封家,時間上來算,差不多有七八個時辰。」

封清罵了句︰「以後他娘的差人報信的話,找個腿腳利索的,時間全讓他給耽擱了,早上五點才到的封家,黃花菜都涼了。」

封羽站

在邊上,低頭看了眼院子里的積水,就看到了水中飄著一片一片的蟲子,是水蒼蠅,封羽一眼能認得出來。

封二神色異樣的說道︰「這雨水,有點不尋常啊。」

封羽吸了口涼氣,感到了強烈的不安,身上打了個寒顫。

郭褲子戰戰兢兢問︰「大爺,二爺,這家伙的尸體是自己跑了哪兒去的,絕不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的,你說,會不會是尸變成僵,要害人了?」

郭褲子也是個倒了多年斗兒的人,在這行業上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他見尸體要出來害人,立馬叫人拿了家伙,最里頭站著的一圈年紀稍小一點的表親,手里都拿著鐮刀鋤頭等一些農具。

二叔笑著說︰「郭褲子,這次算你精明,不過放心,甭管她他娘的是個什麼,只要她為非作歹,老子就叫她有來無回。」

封羽不知該說什麼,不由揪心了起來,想起胡氏的遭遇,這再讓二叔給滅了,老封家祖上不又得多添一件虧損陰德之事?

雨一直下的很大,尤其在南塔井這里要比外頭還要大上不少,在場的人在封清的帶動下,準備過去一看究竟。

郭褲子坦言說︰「大爺,這事啊,我看我們外姓人還是回避的好,我們在外頭給您把風,有啥事招呼就行。」

封清沒話可說,招呼了幾個封姓的靠近了過去。

封羽見老爹的手里拿出一把槍來,還是油光 亮,一看就知道是呂廣成給搞來的軍用貨,那家伙什麼財都敢發。

老爹悄無聲息的給封羽手里也塞了一把一模一樣的槍,低聲說用來防身,子彈有限省著點用。

二叔走在最前頭,他倒是沒什麼可畏懼的,實在不行,有的是辦法處理掉這尸體,還有兩個封姓的叔伯跟了過來,比起開棺時要少了幾人。

繞過堂房遮著的黑布後,大家伙就都驚在了原地,那場面看得封羽是毛骨悚然。

尸體呈一個十分詭異的姿勢站立著,身上爬滿了水蒼蠅,整個類似于人的外表下,全是水蒼蠅,更可怕的是,那東西的腦袋上,還有一個五官若隱若現,扭曲畸形,無比猙獰。

老爹看得有些不知所措,繞著東西看了兩圈,二叔手里也拿著槍舉了起來,「大哥,怎麼樣,要不要給她兩炮試試?」

封二才準備要扣扳機,就讓封羽先攔了下來,「二叔,等等,你看這地方,是不是有個什麼東西?」

「嗯?是什麼?」

封清看了眼,拿過一把鐮刀,在水蒼蠅中一攪,就露出了一個東西。

這些水蒼蠅離了水變得十分粘稠,好像都粘在了一起,但從露出的地方來看,還是不難看出那是個什麼東西,一只人手。

這手是從尸體月復部露出來的,當下所有人都驚的直冒白汗,堂房上有屋頂,因年久失修,多處漏雨,雨水會不經意間,漫到人臉上去,汗水雨水就混在一起順著浹背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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