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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雪原中的槍聲回響

封羽看著張秀賢手里的斷繩,心里罵了娘,唯一一個活地圖還讓張秀賢給跟丟了,那他們走了這麼久,豈不是一直都是風吹著繩子帶著他們跑。

張秀賢一時間驚慌失色,明顯著急了起來,要知道,在這種環境條件下,他們三人的生存幾率不大,沒有喊山老漢,就是等同于在送死。

封羽不明繩子是喊山老漢故意割斷的,還是因為意外斷了。

如果是意外導致繩子斷了,想必喊山老漢發現後,一定會回頭去找幾人,可如果是喊山老漢故意把繩子給割斷了,扔下幾人跑了路,那事情就難辦了。

到底還是輕看了喊山老漢的伎倆,要在這白風暴里殺人于無形,對喊山老漢真是太簡單不過了,他完全有理由這麼做,天底下又那個向導是不黑的,尤其是像喊山老漢這樣的,在人煙罕至的雪山上,把人帶進去,夜里帶著錢財跑路,是神不知鬼不覺。

喊山老漢既然能在沙漠戈壁上來回多年于此,想必是靠這些發過財的,封羽越想越是來氣,莫非他們真是中了喊山老漢的招了?

卻又看了看繩子的切斷處,似乎更加肯定了這一點的想法。

張秀賢給封羽和張滿月比劃著,他們該怎麼辦?

張滿月包裹的很嚴實,帶著護目鏡,臉上用頭巾圍著,封羽看不出她有何想法,只見她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羅盤,就地在周圍看了看。

封羽知道羅盤簡單的來說,是可以當成指南針使用的,雖大材小用了些,這東西有時候要比簡單的指南針要好使的多。

不過雪暴里的能見度只有一米多點,就算有指南針,不見得就能走的出去。

這和在林子里時一樣,樹木長的都是一個模子,如此都能繞著在原地打轉,別說在能見度只有一米的雪暴里了。

張滿月看上去並不慌張,她給二人指了個方向,自己走到了前頭,在前邊帶起了路。

張秀賢看了眼封羽,眼神的意思在說,她能行麼?

封羽跟了上去,跟張秀賢比劃,你行你來。

封羽也不知張滿月帶的路究竟是不是對的,死馬當成活馬醫,有個人能帶路總比他們在雪暴里瞎走的強,現下顧不上去多想喊山老漢的事情,必須先月兌離開白風暴才是重點。

封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們身後的風暴在逐漸加大並在追趕著,那可能就是風眼所在,真要讓暴風雪中的風眼給追趕上,那可就等著給凍成一具尸體,在積雪下埋他個幾百年了。

雪暴中的路極其難走,每一步都可謂是要用盡十分力氣,封羽的體力到了一個極限點上,他的意識在迫使著他的身體行動,為了防止出現喊山老漢那樣的情況,封羽將他們三人距離保持在了一米左右,張滿月的身影嬌小瘦弱,在狂風暴中顯得搖搖欲墜,封羽心中知道,實則他們三人的體力都已到了臨近崩潰的地步,在積雪厚度有近五十厘米的風暴雪地中前行十幾個小時,這已是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漫天蔽日的白風暴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宛如一條吞噬萬物的巨龍,在空中咆哮著,肆意的侵虐大地上的一切,封羽的心底有種感覺,如果他們三人走不出去,必然就會死在這里。

三人仍在埋頭頂著風雪前行,沒有過多的交流,巨大的風雪讓人語塞。

走了許久之後,封羽看了眼時間,他們三人在風雪中走了又有近一個多小時時間,可當下的感覺確實一點沒變,他們好像還是處在原先的位置上,身後的風眼仍舊在追逐著三人的步伐。

走在最後的張秀賢覺的他們一直在兜圈子,他拉扯著封羽的繩子,封羽何嘗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可現在他全憑一股意志力在支撐著,一旦要是停下來,恐怕就得力竭崩潰。

有時候到了一定極限的程度後,全憑借著一口氣在撐著,封羽此時就是這樣的情況。

封羽沒有理會張秀賢的意思,他選擇相信張滿月,繼續跟著向前走,封羽抬頭看了張滿月的背影,她似乎也在堅持著。

哪知張秀賢還以為封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舉動,接著在後面就听見了「啪啪」兩聲槍響,這兩聲槍響震徹大地,在風暴中的回聲變的格外激蕩。

張秀賢的本意是要引起封羽和張滿月的注意,蘇式武器的威力巨大,封羽差點沒讓嚇得直接摔在地上。

他們所出的位置是在一片雪原之中,空曠的回音從四面八方順著風勢卷來,被放大了有數倍不止,封羽覺得就像一門大炮在 他身後炸開一般,很難解釋的清楚,這兩聲槍響的聲音為何會如此巨大?

張滿月听到聲響後立馬停下了腳步,封羽被迫無奈,扭頭去看張秀賢,這家伙不知又要搞什麼。

沒等三人說的上一句話的時間,地底下就轟然隆動了起來,加上空中的尖嘯聲,就好比是那地下的巨龍蘇醒了般。

封羽眼神中露出一絲惶恐,他看著張秀賢,用眼神在罵,你他娘的做了什麼?

張秀賢滿眼無辜,張滿月回過身來,給二人指著地底,她的眼神在說,下面可能要地震了。

我靠,封羽恨不得當場掐死張秀賢,媽的在雪山上開他娘的什麼槍,這不純屬找事麼。

三人的臉上蒙的厚實,只能通過眼神之間交流,張滿月的意思是,他們不能再往前走了,她已經在白風暴里迷了路。

封羽別無辦法,一直盯著張秀賢看,現在地表里層在隆隆作響,變得十分脆弱,隨時都有可能崩塌的危險。

張秀賢知道情況不妙,拉著封羽和張滿月二人就地伏下了身子,張秀賢憑借著自己多年的生存經驗和近兩年在東北的經歷,本能的做出了舉動。

下一秒,他們所在的腳底地面開始劇烈分裂,幾十公分厚的雪層下,是一片冰層。

四分五裂的冰層在短短幾秒內崩塌斷裂,封羽此時心中多半已經涼了大半,他知道大多數遇著雨崩的人,能存活下來的幾率都不大,他們該不會這麼巧就遇著雪崩了吧?

但很顯然,這不是雪崩,也不是地震,張秀賢的槍響引起的巨大震動,從而使的這塊冰層碎裂,有種說法叫做牽一發而動全身,此時的情景恰是于此,張秀賢的槍聲恰好拉動了支撐冰層最後一個支點。

在轟然雷動的響聲中,三人順著斷裂的冰層掉了下去。

冰層上的積雪瞬間融入進了風之中,形成了更大雪暴,地表上的分裂向外延伸著,整片地區有幾十米的範圍塌陷了進去,其中就包括封羽他們所在的腳下。

封羽在劇烈的晃動中,伏身在下,他能夠明顯感覺自己在下墜,誰也不知他會掉到何處一個地方。

在最後的意識里,封羽被掉下的巨大沖擊器所震暈了過去。

當封羽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都充斥著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他先是申吟了幾聲, 之後看了眼周圍,一片漆黑。

懷著本能的意識,封羽伸手模著周圍地形,這地方似乎是冰層掉下來的區域,白風暴的呼嘯在上邊很遠的距離,他似乎是掉進了一個地下區域中。

稍緩了片刻後,封羽掙扎著坐了起來,從包里模出了帶的照明手電,大致照了一圈下來,發現這地方應該是個地下冰谷,之後他又去找張秀賢和張滿月二人,拉了半天繩子,發現張秀賢在不遠處,他檢查了下張秀賢,二人基本上都是些輕傷,擦破了些皮肉,這還得歸功于張秀賢關鍵時刻讓他們伏在地下的舉動。

但封羽回頭去找張滿月,發現繩子的一頭處沒了人,封羽瞬間就傻了,怎麼自己淨遇著些這樣的事情呢?

封羽沒去叫張秀賢,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後,他先是靠著休息了會,身體上疲勞加上摔下來的沖擊,封羽實無心在再去管張秀賢了,再說整個釀成現在這副局面的,還不就是因為他的那兩槍所致。

過了一會兒後,張秀賢喘著大氣醒了過了,他的身體素質不錯,相比較這種掉落下來的沖擊力,要比真正炮彈炸開時的沖擊力要輕的多。

見張秀賢醒來,封羽打著手電照了照,「還沒死啊,你他娘的差點把我害死!」

張秀賢咳了幾聲,用手撐著坐了起來,「我靠,這能怪我嗎?」

說著,張秀賢爬起走了過來,「我說,你他娘死不了吧?」

「死不了,放心,老子怎麼能走在你前面。」

張秀賢嘿嘿笑了笑,「那就好,不過你死在我前邊也盡管放心,大妹子我會幫你照顧好,將來你孩子就是我孩子。」

封羽也回道︰「一樣,你孩子將來我也會當成我孩子。」

兩人還是心大,都這份上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張秀賢從包里拿出了個酒精無煙爐,這東西既能取暖又能照明,還能在上邊煮點東西吃。這是張秀賢在東北找到的寶貝,小巧精便,要比普通油燈還小一些,十分好攜帶,是花了不少錢從一個老獵戶手中買來的。

張秀賢點燃了無煙爐,二人圍著爐火,先取起了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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