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瘟疫平息,林凡和方小檀在錦繡坊又居留數日,待方倫等人的病癥完全康復後,方小檀也得到消息,她的父親方世謙已經從北方返回,如今正在金華城中。
于是方小檀和林凡向張巡撫告辭,帶領阿狸王棟等人啟程返回金華城。
一路無話,眾人返回金華城,回到家門口時,方世謙夫婦正一臉期盼的在門口等待。
看到方小檀從馬車上下來,方氏忍不住快步走上前來,一把將方小檀抱入懷中︰「檀兒,我想死你了!」
方小檀的眼圈也有些發紅︰「娘,我也想你,你和父親這次北方之行順利麼?」
方氏點了點頭︰「生意上的事情都談妥了,東平郡王那邊很滿意,不過你父親有些疲憊,這幾日回到方府中調養了一番,才算是恢復。」
方小檀哦了一聲,轉頭望向後方站在大門處的方世謙,笑著開口︰「爹,檀兒當初不辭而別,你還生我的氣麼?」
方世謙嘆氣搖了搖頭︰「我怎麼會生你的氣,當時是爹做的不對,回家來慢慢聊吧。」
隨後方世謙望向林凡︰「林凡,你也來吧。」
林凡點了點頭,隨後和方小檀一起進入方家大門,跟隨在方世謙身後來到正廳之中。
眾人各自落座,方世謙望向方小檀,面帶感慨之色︰「檀兒,我已經听說你在杭州府主持錦繡坊重開之事,這件事做的的確漂亮。」
方小檀點了點頭︰「這次錦繡坊能夠成功重開還是多虧了大家的幫忙,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林凡,如果不是他給張巡撫治病,方家就沒辦法請張巡撫幫忙解掉錦繡坊的案子。」
「而且之後如果沒有林凡幫忙驅除杭州府的瘟疫,那錦繡坊的重開也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一邊的方氏听得眉開眼笑︰「我早就說了,林凡這孩子踏實,是個靠得住的人!」
林凡在邊上有些莫名,你什麼時候說過?
方世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後望向林凡︰「林凡,你這段時間對檀兒的幫助我都听人說過了,方家承了你不少恩情,我們兩家祖上是至交,多余的客套話就不多說了,總之這些恩情方家都記下,日後一定加倍報答!」
邊上的方氏哼了一聲︰「老爺你說什麼呢,林凡馬上就是我們自家人了,還這麼見外。」
方小檀臉一紅︰「娘……」
方氏臉色一正︰「怎麼,我哪里說錯了嗎,你和林凡本就已經有婚約在身,如今林凡在你身邊又多次出手相助方家,我覺得這樁婚事已經到瓜熟蒂落的時候,不能再拖了!」
「你們快點完婚,明年春天我還要抱孫子呢!」
方小檀臉色緋紅,羞得無地自容︰「娘你不要在說啦,不然我……我走了!」
方氏臉色一正︰「不許走,我們這談論你的終生大事呢!」
邊上的方世謙也哈哈笑了兩聲︰「檀兒不要害羞,今日把你們都叫來的確就是談論你們的婚嫁之事。你和林凡這次前往饒州,之後又去杭州操辦錦繡坊開業,這一路上相伴而行,對彼此應該都很是了解了。」
「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們都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而且之前便已經定下婚約,盡快完婚自然也是應該之事。林凡,你意下如何?」
林凡點了點頭︰「林凡一切都听叔父安排便是。」
對林凡來說,只有和方小檀完婚後才能徹底融入方家血脈,躲避天劫的追獵,不然他就始終要留在方家人身邊左右,實在是束手束腳,而且也不敢輕易再繼續修復下一條經脈。
方世謙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又望向方小檀︰「檀兒,你意下如何?」
方小檀頭低的像鴕鳥,微微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方世謙拍手鼓掌︰「那就這麼定了,我已經找人看過黃歷,一個月之後的九月十三日是大吉之日,我們就定在這一天給你們大婚!」
方小檀突然抬起頭來︰「爹,關于我和林凡的婚事,我還有一件要求。」
方世謙愣了下︰「什麼要求,說來听听?」
方小檀抬起頭來望向方世謙︰「之前爺爺為我和林凡定下婚約時,是要求林凡入贅到方家,但如今林凡對方家多次相助,我覺得讓他入贅未免有些不公,所以我希望是……平嫁。」
方世謙大吃一驚,當時愣在當場︰「平嫁?這……這……」
古代正常婚姻,完婚後妻子要改隨夫姓,如果是入贅,則是丈夫改隨妻子家姓氏,方小檀所說的平嫁,則是大家都不改姓,婚後依然是各姓各的。
方世謙這下有些慌了,平嫁倒是無所謂,但你們將來的孩子要隨誰的姓?
如果隨林凡的姓,那方家這一脈豈不是要絕後了!
方小檀看出了方世謙的心思,再度開口︰「爹,如果我和林凡將來有了孩子,我覺得先不急著定下他的姓氏,等孩子五歲之後,讓他自己選擇便是了。」
方世謙目瞪口呆,讓孩子自己選跟誰的姓?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檀兒……這關系到方家的血脈延續,你可不能率性而為啊!」
方小檀搖了搖頭︰「父親,我已經想好了,這件事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同意這門親事。」
方世謙被方小檀的這個要求弄懵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轉頭望向一邊的林凡︰「林賢佷,檀兒說得這個要求,你怎麼看?」
林凡心里說我怎麼看,我當然是坐在這里看了!
對林凡來說,日後留在方家的血脈跟隨誰的姓都關系不大,修行之人到了斬三尸時終究要斷舍離,切斷和塵俗的一切關系,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血脈後代之說。
林凡沉默不語,方世謙急的坐立不安,這時邊上的方氏開口說話了︰「老爺你有什麼可急的,按檀兒說得辦就是了。」
方世謙轉頭望向方氏︰「可是……」
方氏擠了擠眼楮︰「到時候我們天天寵著那孩子,等他到五歲的時候,自然會選擇跟我們的姓,你有什麼可擔心的。」
果然還是婦道人家心眼多。
方世謙愣了下,但仔細一想似乎也有道理,最終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就按檀兒說得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