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黎曉不解。
陶絮抬手撥了撥頭發，「繁華三生的行為讓我們幫派里好幾個人都憋氣甚至是吃虧了，幫派本來就應該為他們主持公道的。你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至于什麼「惹到幫主夫人才鬧大」，這是黎曉主動鬧大的嗎？這不是繁華三生自己刷喇叭鬧出來的嗎？黎曉本來就完全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
再說了，其他人的忍氣吞聲跟黎曉又有什麼關系呢？
「再說另一層關系，繁華三生拿你是日月五行會的幫主夫人來說事。他那幫主夫人做筏子，這本來就屬于陳大佬他們工作內容的一部分。」陶絮看著黎曉的眼楮，說得頭頭是道︰
「這個游戲里想借著給日月五行會幫主夫人找麻煩給自己撈好處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嗎？」
這是什麼問題？雖然不懂陶絮的意思，黎曉還是十分老實地搖頭表示自己沒概念。
「答案是根本就數不清。這些人有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從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冒出來，只靠你自己怎麼可能解決得了他們所有人呢？」陶絮滿臉寫著「認清自己的正確位置」。
「維護幫主夫人的名聲本來就是陳大佬他們工作的一部分，因為你不可能靠自己解決得了所有這些事不是嗎？老板雇他們是為了什麼，保護夫人也是工作內容的重要環節。」
甚至陶絮可以這麼說，他們整個工作室都是為老板服務的。陳助理當然也是跟他們一樣的。
而黎曉現在本來就是老板生活的一部分了，既然如此，維護黎曉就是維護老板。無論是陳大佬還是他們工作室，都是不會放過任何可能給老板和老板娘帶來麻煩的事情的。
陶絮說得滿臉肯定，整個人都很有說服力的樣子，讓黎曉情不自禁就順著她的眼神點了點頭。
只是點過頭之後，心里還是忍不住生了點對自己的懷疑出來︰「絮姐，你說我要是不是九歌術士，是不是連個游戲也玩不出名堂來？」
這個問題真是個好問題，因為它直接讓陶絮想撬開黎曉的腦袋看看她在想什麼。結果她回頭看向黎曉的時候，發現後者居然是十分認真地問這個問題的。
「你已經是九歌術士了啊。就跟你已經是你了一樣，難道你還能不是你不成？」陶絮吐槽。
我還真可能不是我。黎曉在心里月復誹，她上輩子可不就不是她嗎。
不過陶絮這麼一吐槽，黎曉心里倒是沒有那些糾結的問題了。她確實已經是九歌術士和現在的黎曉了。不過……
「你知道嗎，你來工作室之前我就听說過你了。第一次發現你跟老板之間的貓膩的時候，我的下巴差點掉地上撿不起來了。」陶絮好像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語氣都有點壓不住的笑意。
「什麼？」黎曉滿臉好奇，歪頭看了看她。
陶絮捂嘴笑了笑︰「我跟你說，你可不能秋後算賬啊。不然我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嗯呢！」黎曉好奇心都被勾起來了，大力點頭表示沒問題。
陶絮看她睜大眼楮的可愛樣子，再聯想到當初他們把她當洪水猛獸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咳咳，對不住，我就是想起一點好笑的事情而已。」陶絮清清嗓子，壓住到嘴邊的笑意，開始給黎曉解惑。
「當初你要來工作室是你自己跟陳助理提出來的對吧？」陶絮問。
黎曉點點頭，不過還是糾正了一下︰「不是陳大佬，是那個安助理來問我想要什麼報酬，我就說幫我安排個工作唄。結果就進了工作室了。」嚴格說來，也不算是她自己想進工作室。
「其實鐘自明在你進工作室之前就見過你了，就是你救老板的那次。用鐘自明的話說，你當時表現得跟那些花痴老板的女人是一模一樣的。」也因為這個，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對曉曉就有點輕微的偏見在了。
「用鐘自明的話說，那就是美麗的皮囊，可惜沒有廉恥之心。」就算過了一百年，大家還是會輕視不自愛的人，無論男女都是。
黎曉心里知道那不是自己，是原主，但還是控制不住臉皮發燙了。
「我那會兒也是鬼迷心竅了。」
陶絮搖搖頭︰「什麼鬼迷心竅啊，我看你是對老板一見鐘情了吧。不過那會兒老板估計是把你當路人了，鐘自明說他跟老板匯報你到工作室之後的事情，老板都想不起你這個人來。」
這話說出口，陶絮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不小心挑撥離間人家小兩口了，而且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衣食父母。趕緊解釋︰「我就是隨便重復一下鐘自明的話，老板當時也九十不了解你，你看他一了解你，不就馬上被你迷住了嗎？」
「被‘我’迷住了？」黎曉用一種奇異的語氣重復了一下。
「可不是嗎。以前那麼多游戲，每個都有姻緣系統，甚至有的游戲姻緣系統會設計獎勵特別高的任務。我都沒見過老板跟哪個女玩家在游戲里結婚的。」陶絮一邊說一邊觀察黎曉的表情，生怕自己剛剛的嘴瓢給老板惹了大麻煩。
——老板有麻煩無所謂，關鍵這個麻煩可能給她自己引火燒身啊。
黎曉當然不會因為剛剛陶絮說得事情有什麼想法，就算有想法，那也是積極的想法。比如再一次確認季昱則心里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原主什麼的。
「我有的時候會擔心他是一時想差了，居然找了我這麼個什麼都不能為他做的女朋友。」這也是黎曉至今為止所有挫敗感的來源。她的負面情緒幾乎都是源自于此。
畢竟，那些找茬的人不過就是路人而已，他們算的了什麼呢。
陶絮眨眨眼，拍拍黎曉的肩膀︰「姐們兒，你這算是胡思亂想還是杞人憂天呢？老板要是連自己的心意都分辨不了，他還能是季三少？他真要是連自己的心都認不清，你該擔心的就是飯碗不保了。」
這個勸慰听著有點繞，黎曉倒是听明白了陶絮的意思。眨眨眼楮，發自內心地笑了。
「別對著我笑！我不想讓老板變成我的情敵！」陶絮捂眼楮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