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所長所說的人就是那個撿破爛的老牛。當時四哥和寶林乘坐二嫂的面包車離開碼頭，而老牛卻在寒風中撿錢，這錢是劉熙和二嫂相繼掉下的……
當時為此事，四哥心里還有不爽，這有錢人發薪水為何不能好好發，非要用丟的方式，晚上天黑，加之風大，這讓人家如何收集到錢呢？這下倒好，老牛出事了吧？真是造孽啊！
「那人到底是怎麼死的？」四哥問道。
「這事，我還得問你們？」肖戰用懷疑的眼光望著四哥和寶林道。
「肖所長，你不會懷疑我們兄弟倆害死老牛吧？」寶林從肖戰眼神中看出懷疑神態，便急切道。
「這樣，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肖戰道。
「好！」四哥，寶林答應著，便跟隨肖戰到四層醫生辦公室問話。
這間辦公室在四樓最北面，從病房過去大概要經過一條五六米的過道，走出過道再往西三四米，便是醫生辦公室。這里平時是值班醫生工作和開會的地方。肖戰跟主任醫生交代了幾句，這里便成了臨時審訊室。
落座後，肖戰開口道︰「說吧，將昨天碼頭發生過的所有事情都原原本本交代一邊。」
「好！」四哥和寶林答應道。
隨後，他倆將昨夜在碼頭發生過的事情又重新復述了一遍，為何是「又」，那是因為昨天夜里他們來醫院的時候，肖戰已經盤問過一遍了。不過兩次交代的目的有所不同，昨天肖戰是為了劉東，劉熙的行蹤，而今天肖戰是來調查老牛死亡之事，目的不同，那盤問的重點自然不同，所以這次肖戰側重了解老牛這個人，家庭住址，及其他信息，因為在死亡現場，警方沒有從老牛身上發現任何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只是從外表和衣著判斷死者應該是個流浪漢，拾荒者。
關于老牛的身份和社會成分，四哥和寶林也只是了解一點，因為他們也是昨天夜里才認識老牛，而且老牛這人神神秘秘，根本沒說上什麼話。至于老牛的住處，四哥作為剛來這里的陌生人，也說不出所以然，寶林生活在小港有十來年，所以對小港地形比較了解，對于老牛家的方位，他一下就肖戰提供的地圖上指認出來……
「你確定是這里？」肖戰對寶林說道。
「確定。」寶林堅定道。
得到寶林肯定後，肖戰便拿起醫生辦公室電話給小港鎮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就是交代警員去寶林所交代的地址去搜查一下……
「既然你們跟這個老牛不熟，可你們又如何跟他聯系上的？是通過誰聯系的？」肖戰問道。
提到這事，四哥和寶林對望了一眼，他倆都心知肚明，這個老牛是二嫂介紹他們認識，讓老牛帶他倆混進去的。因為這事關系到二嫂，所以四哥和寶林心里有些顧忌……
「怎麼了？還想隱瞞什麼嗎？」肖戰拿著筆記錄道。
「是這樣的，這個老牛是二嫂替我們聯系的。」寶林道。
「哦，看來你們二嫂葉翠萍比較了解老牛。」肖戰道。
「應該是。」寶林道。
「可惜現在二嫂還人事不省。」四哥附和道。
「你們又以何種身份混進去的？」肖戰道。
「這個，老牛讓我們裝扮成張三，李四混進去的。」四哥道。
「張三，李四？又是何人？」肖戰順著話題問。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四哥和寶林異口同聲道。
肖戰用懷疑的眼光再看了一下四哥和寶林，繼而說道︰「看來，這張三，李四應該是老牛的朋友。」
「應該是，要不然老牛也不會讓我們冒充他倆，並且劉東，劉熙也肯定認識他倆。」四哥道。
「好，此事，我們會去調查。對了，你們說昨夜劉熙拉著貨物離開後，你們二嫂就開車過來接你們一塊離開，而那個老牛一個人留下來撿錢，是不是？」肖戰換了話題問道。
「是的。」寶林道。
「碼頭上沒有第二人了？因為了解到的情況，老牛是被人用石頭砸中後腦，繼而死在溝中……」肖戰追問道。
提到這里，四哥又努力回想著昨夜碼頭上的所有畫面，當時他們的船從碼頭靠岸後，搬東西，搬完東西，劉熙就掉下錢，驅車離開，隨後他們也跟隨而去……沒錯啊，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難道自己忽視了什麼細節，又或者碼頭暗處還隱藏著什麼人？
想了一會，四哥豁然開朗，想到一個忽視的細節，忽視的人，隨即說道︰「對了，肖所長，我想起當時碼頭上還有一個人。」
「誰？」肖戰問道。
「那就是開船的船夫。」四哥道。
「對，對，還有一個船夫，當時我們在搬東西的時候，船夫在船上幫忙遞送，搬完我們就走了，老牛在撿錢，而船夫還在船上，不知干嘛？」寶林附和道。
「如此重要的信息，你們怎麼現在才交代？」肖戰有些不悅道。
「我們現在才想起啊！」四哥道。
「這個船夫應該就是謀殺老牛的嫌疑犯。」寶林道。
「這事，我們會去調查清楚。對了，剛才劉東，劉熙過來找你們說什麼話？」肖戰手中的筆停頓了一會，朝四哥，寶林說道。
當肖戰提到這事時，四哥心里一驚︰這個肖戰真是一個可怕的刑偵高手，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楮，劉東，劉熙跟他們悄悄說話的事情，肖戰居然也知道了。看來他們撞上肖戰並不是意外，而是肖戰有意為之，他一直安排人員暗中留意自己和師兄，他和師兄幾乎全程被監控起來了……
「提起這事，我一腦子火呢！」寶林道。
「怎麼說？」肖戰道。
于是，寶林便將劉東警告他們之事告訴肖戰。
「這個劉東真是太猖狂。」寶林氣憤道。
四哥沒有出聲，只是看著肖戰的反應，因為昨夜肖戰跟他說過︰欲將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現在劉東已經相當瘋狂，看看肖戰作何反應？
「讓他再瘋狂，再瑟幾天吧！」肖戰話里有話道。說完，他收起本子道︰「你們兄弟倆剛才說的話，我都已記錄在本子上，希望你們說的都是實話，且沒什麼隱瞞，要不然的話，就要負刑事責任。」
四哥和寶林對視一眼，堅定道︰「絕對都是事實，且沒有隱瞞。」
「行了，我要馬上回小港，你們在醫院好好養傷，記住千萬不要輕易出醫院，不能離開我們視線，要出院記得通知我們一聲，」肖戰交代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