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白天有太陽光照,溫度還算適中,一到晚上,氣溫驟降,弄堂中更是冷風徐徐,令人瑟瑟發抖……
此時四哥才明白這個神秘的陌生人為何穿那麼多衣服,甚至將臉都封住,他肯定常年在碼頭工作,知道海邊風大,所以要遮掩嚴實一點,否則會著涼……
當然這個陌生人此時將臉遮住,或許有他自己的打算,因為他是二嫂聯系的內線,一個能領我們深入喬偉海內部工作的人,所以他的身份非常特殊,不能暴露身份,否則不僅他有生命危險,我和三師兄,甚至二嫂,二師兄都會遭到喬偉海驟風暴雨般的反擊,報復……
如果出現這種情況,那不僅僅宣告此次收集喬偉海任務失敗,反而會給二嫂,二師兄增添更多麻煩,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對于這個神秘陌生人如此做作,如此擺譜,四哥心里非但沒有氣憤,反而覺得這個人非同一般,應該是一個靠得住的人,不然二嫂也不會去找他……
所以之後,三人間的氣氛十分冷,比外面的天氣還冷,神秘陌生人只顧用力蹬著三輪車往前走,四哥和寶林也不敢多說半句話,哪怕放屁都憋著放,本來是個響屁,活生生變成臭屁,就算聞到臭屁,也不敢出聲,只能用手捂住嘴巴,頗有幾分「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
神秘陌生人騎著三輪車並沒有徑自往碼頭方向奔去,而是拐到戚家山後山方向……
「老兄,方向好像不對吧?」寶林注意到異常,便問道。
「你們要想辦事,就盡量少說話。」神秘人道。
神秘人的語氣依然那麼低沉? 那麼堅決? 他的話仿佛是一個自傲領導發號的命令,絕不允許手下有半點反駁……
寶林在小港地界也混了這麼久了,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鄙視地對待? 心里或多或少有些不舒服,再加上他的話本來就多? 所以打算和這個人好好理論理論……
正在這時,四哥拉住寶林的袖子? 低聲說道︰「三師兄大局為重,為了二師兄,今天就算龍潭虎穴,咱們也得闖一闖……」
寶林喘著粗氣,不過最終他的理智戰勝了沖動? 老四說的沒錯? 今天他們是去辦事的,而不是鬧事的,現在有求于人,只能忍氣吞聲了……
神秘人騎著三輪車最終停在戚家山後山一處老式民宅前? 此處民宅四周都是雜草和灌木叢,四周還時不時傳來烏鴉的喊叫聲? 令人毛骨悚然,恐怖不已……
正當四哥和寶林郁悶之時,神秘人對他們說道︰「下車。」
「不是去碼頭嗎?為什麼要來這里?」寶林還是難掩心里的疑惑。
「你廢話真夠多的,讓你們下車就下車。」神秘人氣憤道。
四哥右手按著水果刀,以便應付突發情況,左手則拍了一下寶林的肩膀,意在告訴寶林不要啃聲,見機行事便是……
神秘人沒有跟寶林和四哥多說半句話,而是自顧自地往老宅走去……
「唉……」寶林叫道。
「走吧!」四哥對寶林說道。
「老四,這人太怪了,而且這地方也怪,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寶林在四哥耳邊說道。
「哥,我知道。」四哥點頭道。
神秘人拿出鑰匙打開老宅門,進門後拉亮電燈。四哥和寶林緊隨其後進入……
四哥打量了一下老宅,老宅內堆滿各種瓶瓶罐罐,還有紙板箱,雜亂不堪,就連落腳的地方都很難找,莫不是這個神秘人是個拾荒者。
「把門關上。」神秘人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站在最後的寶林領會地將門關上,「咯……」並將門拴插上。
「船要晚上十一點才靠岸,等會會有人來接我們。不過你們這副打扮,很快就會他們認出來,為了保險起見,你們需要偽裝一下。」神秘人對他們說道。
「如何偽裝?」四哥問道。
「听說你們曾經當過兵,如何偽裝不用我教吧?反正就是往臉上涂點灰土,讓別人認不出來,還有就是你們倆的身份,你們一個叫張三,一個叫李四,這兩人是我同伴,他倆今天去外地,所以才能讓你們兩個來頂缺,知道沒有?」神秘人道。
寶林和四哥點點頭。而張三自然是寶林,李四是四哥,這也附和他們師兄弟排位。
「還有你們身上是不是帶著刀?這些東西就不要帶了,帶過去反而容易暴露身份,更會招惹禍端。明白沒有?」神秘人似乎一臉就看出寶林和四哥腰間別著刀,果然是個內行。
「明白。」寶林和四哥答應道。
「行,那你們忙,我要去睡一會,記住不要亂走……」神秘人說著到房間睡覺。
隨後,四哥和寶林便開始忙碌起來,首先是偽裝,這里條件有限,不像叢林,可以用樹枝,樹葉做出衣服,帽子偽裝,只能就地取材,用泥土,然後又到神秘人廚房火壇中取了一些草木灰,涂抹在臉上……
弄好這些,別陷入無盡地等待中……
寶林和四哥只能在牆角找了些紙板墊在地上,兩個也不說話,只是互相依偎著取暖,等待有人在敲門……
在等待之余,四哥還從雜物堆中看到一條細鋼絲,這種鋼絲是工地用來放樣之用,或許神秘人在收集破爛時撿到的。四哥心想,既然刀不能帶,那這條細鋼絲總能帶了吧,這根細如頭發絲的鋼絲,肯定不會發現,于是他就悄悄放入褲兜。
大概晚上十點鐘左右,門口傳來汽車的聲音,隨後門被敲響了,「啪啪啪」敲了三下,然後傳來一個聲音︰「老牛,起床干活了。」
「來了,來了。」神秘人答應道。
神秘人說著從房間走了出來,出來時,分別丟給寶林和四哥一件又黑又臭的外套,還有頭套,低聲說道︰「快穿上。」
寶林和四哥幾乎沒有任何遲疑,迅速穿上……
神秘人見他們穿好,這才將門打開……
「老牛,你是不是招妓了,怎麼這麼慢啊?」開門後,那人埋怨道。
「我身上那麼臭,心里想去找,可那些妹子也看不上我奧。」神秘人道。
「張三,李四呢?」那人問道。
「他們在的,你看。」神秘人指著寶林和四哥道。
由于是頂替他人,為了謹防暴露,四哥和寶林都不敢啃聲,只是點頭。
「行,快上車了,船很快就要靠岸了。」那人道。
「好,好。」神秘人點頭道,並用眼神示意四哥和寶林快點跟上……
寶林和四哥心領神會,快速跟在神秘人後面,坐上一輛黃色面包車,快速往碼頭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