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克聞言一愣。
‘露歐娜什麼時候恢復的？我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
不過馬上，他就冷靜下來。
這已經不重要。
喬克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
他並沒有起身，而是轉過頭，一臉微笑的看著露歐娜︰
「娜娜，你終于醒了，我之前很擔心你呢。」
露歐娜此刻正居高臨下，站在喬克身後。
後者手中的藍綠球體，以及地上已經失去光韻的21氪，她通通看在眼里。
「你告訴我，你在干什麼。」露歐娜的神色跟喬克一樣平靜，似乎對看到的事情早有預料。
「哦，你是說這個嗎？」
喬克將手中的靈魂炸彈托得更高了一些。
「這是靈魂炸彈，我利用那個警察的21氪剛做好的。」
在他回頭看到露歐娜表情的瞬間，喬克便已經明白，
再說謊，沒有意義。
「果然！」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露歐娜還是因為喬克的當面承認，眼神中多了一些什麼。
「喬克」露歐娜死死地盯著他︰「你真的是‘幽影’途徑的超凡者？！」
「如假包換！」喬克慢慢地站起身，手中的靈魂炸彈消失不見。
他後退了幾步，看著對面的露歐娜，發出一聲嘆息。
「我有一個問題，希望娜娜你能告訴我答案。」
「你說。」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說完，喬克的眼中，有幽綠劃過。
「最早懷疑是在那次你住院的時候。」
「明明你只是個準超凡者，卻在被惡魔附身這種‘深度污染’中並沒有什麼大礙。」
「說實話，研究‘異邪’，特別是惡魔算是有些心得的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你這種情況。」
「你知道嗎？當我在醫院為你檢查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你的體內竟然沒有任何受到污染的跡象，甚至連‘受創愈合’的「疤」都沒有。」
「就像從來沒有受到‘惡魔污染’一樣！」
「所以，你之後才多次的提醒我，想讓我去教會參加彌撒對吧？」喬克笑道。
「是的，如果你真的是無辜的，那麼來到教會，便能將你身上殘留的隱患徹底驅除，這對你只有好處。」
「但假如你真的和惡魔有關，那麼處理‘異邪’，則是我的職責。」
「但你最終都沒有去。」說到這里的時候，露歐娜臉上並沒有失望。
「為了徹底調查清楚真相，我這才以‘歷練’的名義，主動要求加入第七課。」
‘要求？看來娜娜在教會的地位，並自己想象的還要高。’
‘只不過，現在已經沒法回頭了。’
似乎在印證喬克的想法，露歐娜又補充道︰
「喬克，你知道的，這對于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市政府也很樂于促成這件事。」
「只是令我沒想到的一點，梅格課長竟然十分歡迎我。」
「調查課課長們的傳聞，我也是听說過不少的。」
露歐娜笑了。
「而梅格課長，似乎跟傳說中的‘怪物們’的傳說，很不一樣。」
「恩，這一點我贊同，雖然他是個品位奇葩，又十分毒舌的怪咖。」
「但不得不說，和我所知的‘殘忍’、‘暴虐’、‘玩弄罪犯生命’這些評價，確實一點都搭不上邊。」
喬克接著說道︰
「要知道，當我第一次向他求援的時候，我可根本沒有奢望他會出手救我的。」
「呵，梅格課長確實是一位有趣的人。」說到這，露歐娜的話中，似乎還包含了其他的意思。
只不過現在只有一門心思的喬克，並沒有听出來。
「在第七課和你相處的這段日子，讓我覺得喬克你也是個不錯的人。」
「所以當時我私下便決定，如果你真的被惡魔控制了，假如還有挽救的可能，我是一定會救你的。」
「呵呵，是因為凱特嗎？」喬克向左邊走了兩步，靠著一處電子設備。
「善良的人總該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哪怕他已經陷入黑暗。」
「吾主是不會放棄任何一名向往光明的生命。」
「祂的指引，我的準則。」
「哈哈，娜娜，我已經無法加入‘神聖裁決’，你已經沒有必要再對我說這種話。」
「而且」喬克臉上的笑意更甚。
「我從不信仰什麼光明，我只是向往強大！」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確定我‘幽影’身份的。」
「黑月會所之後，我曾經也代表教會去調查過那里。」
露歐娜繼續說道︰
「隨後我發現，一直縈繞在第七課，我一直以為是你散發出來的‘惡魔氣息’，竟然會跟‘冥火炸彈’的氣息如此相像。」
「對了，你稱呼它為‘靈魂炸彈’。」
「我之後仔細地研究了一下，最後發現，原來喬克你身上的‘異邪’氣息，相比于‘惡魔’，居然跟‘幽影’的契合度更高。」
「得到這個結果的時候，我當時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我們在一起相處的日子里，除了惡魔，你根本就沒有接觸其他‘異邪’的機會。」露歐娜說得很肯定。
‘看來，娜娜和那個死變態，應該私下里還存在什麼交易。’喬克腦海里馬上分析道。
「于是我開始調查你之前的信息，沒想到更有趣的事情出現了。」
「以我在教會的地位，以及梅格課長在政府內的權限，居然無法查到你被抓之前的任何信息。」
「喬克，你就像是突然浮尸在里奇伯勒河，然後被約瑟夫他們發現，至于之前的事情，根本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是嗎？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在這之前，自己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不過，很可惜。」喬克雙手一攤︰「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成為‘幽影’超凡者，是在來羅德市之後吧，對嗎，喬克？」
「噢，娜娜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喬克微笑著反問道。
「因為你偶爾假裝在不經意間，向我詢問關于‘死靈教’的事。」
「從你詢問的那些問題來推測，你應該是剛成為超凡者沒有多久。」
「哈，我還以為自己一直演得不錯呢。」喬克自嘲道。
「如果我沒有一開始就懷疑你的話，你的演技確實不錯。」
「至于我告訴你的那些‘死靈教’的信息，都是真的。」
「謝謝！」
或許是因為設備太硬，靠著並不舒服，喬克又站起身。
「現在我明白，娜娜你最終確認我是‘幽影’超凡者，甚至是死靈教的成員，應該是找到了地下室的那兩具尸體吧。」
「那確實是我考慮不周的地方，因為當時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
「而且，娜娜，我其實並不是死靈教的人，不然的話，我又怎麼可能不再次返回地下室，去處理掉那兩具尸體呢。」
「因為我根本不敢回去。」
「尸體？什麼兩具尸體？」露歐娜一臉疑惑。
‘恩？！’看見對方的反應，喬克頓時愣住。
露歐娜的反應，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而且現在這個情況，她也完全沒有必要再這麼做。
喬克腦海中的思緒，在這一瞬間有些凌亂。
‘怎麼？好像跟自己想得不一樣？’
「娜娜，難道你不是因為發現了地下室那兩具尸體，然後才確認我‘幽影’超凡者的身份的嗎？」喬克疑惑地問道。
「不是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