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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投降?」

徐州城內,听完了曹豹的傳話,陶謙渾身發抖。

「他讓你們回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話嗎?」陶謙又問了一句。

原來,郭嘉在俘虜了笮融等人後,又釋放了他們,並在臨行前布置了一桌酒席招待他們,席間郭嘉以好言相勸,讓他們代為傳話給陶謙。

「笮融呢?」

發現笮融並沒有回來,陶謙好奇地問道。

「笮融將軍沒臉見主公,所以就沒回來,不知去哪里了?」糜芳回答道。

「那麼你們呢?」陳珪冷笑道。

曹豹和糜芳羞愧,低頭不語。

陶謙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不怪他們,這事原本就是因我而起,是我害死了曹嵩一家,才引來曹操相攻,如今兵臨城下,若以我一人之性命能換得整個徐州平安,那我這把老骨頭也死得其所了。」

糜竺勸道︰「主公無須自責,這事怪不得主公,那曹操野心勃勃,就算曹嵩一家無事,他遲早也會找借口來攻打徐州的,主公千萬不要上當!」

陳珪冷笑道︰「可如今我們的五萬大軍全軍覆沒,曹軍先鋒又兵臨城下,最重要的是,曹軍的三十萬大軍還沒到呢,以糜別駕之見,我們應當如何御敵?」

糜竺說道︰「求援的文書已經發往各地了,想必不用多久,諸侯們就會有所行動了,只要我們固守城池,堅持一下,就有希望了!」

陳珪說道︰「堅持一下,一下是多久?十天?還是半個月,又或者是一個月?這要是援軍未到,曹操的大軍就先到了,到時,恐怕連談話都沒必要了。」

糜竺怒道︰「陳漢瑜,你到底在為誰說話?」

陳珪微微一笑,神情自若道︰「我不為誰,只是說說實話罷了,倒是令弟代人傳話,那又是為誰說話?」

糜竺無言以對,怒目而視弟弟糜芳,糜芳嚇得不敢說話。

陳珪對陶謙說道︰「主公,恕陳珪斗膽直言,這亂世之世弱肉強食,徐州自古又乃兵家必爭之地,就算曹操不來,袁紹、袁術哪個不是虎視眈眈,覬覦在旁?主公若無與天下諸侯爭衡的雄心,只圖自保,這徐州一無天險可守,二無名將可用,曹軍僅數千先鋒深入徐州月復地,便如入無人之境,昨夜一戰,更是一舉橫掃我軍五萬主力,這便是最好的證明,試想,要是三十萬大軍圍于城下,到時如何抵擋?」

見陶謙沉默不答,陳珪接著說道︰「陳珪一老朽而已,要是主公有心與曹操一決生死,請先斬曹操來使以絕其心,然後率全軍將士固守徐州城,陳珪這把老骨頭願和犬子一起在城頭為主公血戰到底!」

曹豹驚道︰「這不關我的事啊,我和糜芳只是傳話的,並不算曹操的使者!」

陶謙愁眉緊鎖,難以抉擇,考慮良久後,陶謙嘆了一口氣,說道︰「容我想想吧。」

說著,他向眾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下,自己則由左右侍女攙扶著向內堂走去。

糜竺看見陶謙這樣,不僅搖頭嘆息起來,對糜芳說道︰「走吧。」

糜芳低著頭,跟著他哥哥走了。

陳珪看了一眼陳登,嘴角揚起一絲笑意。

回到內廳,陶謙只覺得渾身無力,兩眼一黑,癱倒了。

陶謙這一倒,便臥床不起了,眾人前來探望他,只見躺在床上的陶謙異常憔悴,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完全是一副重病的樣子。

主公,我們來看你了。」

看見閉著眼楮,連有人在床邊看他都不知道,糜竺說了一聲。

連叫數聲,陶謙才有反應。

只見陶謙吃力地睜開眼楮,朦朧中看見周圍有許多人影。

「你們是誰?」陶謙小聲地問道。

看見陶謙竟然會病得如此之重,眾人不禁嘆了口氣。

陶謙的兒子一直在床邊服侍父親,眾人見陶謙病情沉重,徐州又內憂外患,急需有人來主持大局,于是想讓他接替陶謙的位置,但陶謙之子全無擔當的樣子,問什麼都不回答,只會一味大哭,比起陶謙更沒主見。

陳登小聲地在父親陳珪耳邊說道︰「父親,看來這老家伙命不久矣了,徐州早晚都得易主。」

陳珪微微點了點頭。

徐州城外的虎豹騎營地,從各地回來的探馬紛紛向郭嘉報告情況。

郭嘉听完情報,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于禁笑道︰「軍師,徐州主力潰敗,其余各處的徐州部隊果然不敢再向前了。」

「不知徐州城的情況現在如何,這已經是第十天了。」李典問道。

郭嘉面露喜色,拿起一張白布說道︰「明日一早就有分曉了。」

夏侯淵接過白布,上面寫有字,大意就是陶謙已有投降之意。

「只消等到明日,大事便可定了……」郭嘉笑道。

「主人!」就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這人是郭嘉派去偵查徐州情報的黑百舌褚雄,只見他一臉凝重地對郭嘉說道︰「不好了,青州軍在徐州各地開始屠城了!」

郭嘉听聞,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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