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來了。」秋黎末坐到夏木希的身邊。
這幾年木希不在,他這個女婿,連同著木希那份,盡自己所能地盡著孝道,只希望能夠給眼前的人帶去一絲安慰。
如果真的有的話,那便好了。
「黎末,念希呢?」
「他在房間里睡著,要我去叫醒他嗎?」
「不用了,讓他睡吧,這個季節,小孩子是喜歡多睡一會兒的。」
「嗯。」
「黎末,有些話我也就不多說了,關于木希這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麼相信你也應該了解了,所以我也不會去問木希。現在我只問你,木希現在回來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會重新開始,一切,都會像從前那般。」秋黎末牽著夏木希的手,非常認真嚴肅地說。
「我••」夏木希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弓源曉打斷了。
「秋黎末,你真的確定你和木希還會像從前那樣嗎?當年的事,你考慮好怎麼解決了嗎?」
「為什麼你們一直都那麼介意當年的事?當年好像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嚴重的事吧?只不過是我和秋黎末••」
「好了,」秋黎末輕輕地捂住夏木希的小嘴,聲音溫柔,「和你無關,你不要多想。」他說,然後對弓源曉遞了個眼色。
「希望你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望了。」弓源曉言下之意是在告訴秋黎末,如果這次他還是保護不了木希,那麼他不會再袖手旁觀。
「嗯。」
「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了。」弓源曉起身,他們一家人難得團聚,有他這個外人在,總歸是不合適的。
「你要走了嗎?」夏木希看著弓源曉。
「嗯,不過,我還是住在以前的地方,歡迎你隨時過來找我。」
「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去的。」
「那我等著你,不許騙我。」
「嗯!」
秋黎末啊秋黎末,我只不過這麼簡單地說了幾句,只不過是讓木希有時間的情況下可以偶爾想到我,只是這樣你就坐不住了?一副想要將我撕碎的表情,還真是可怕呢。
嘴角微微勾起,弓源曉便開車離開了。
「木希,你去看看念希,他睡著的時候會亂踢被子,不太乖。」
「嗯。」
夏木希慢慢地走上樓梯,直到看見她進了秋念希的房間,原本溫柔地臉上,突然變得很凝重。
「爸。」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知道你是故意將木希支開的。」
「你看到木希後,對她的第一感覺是什麼?」
「當然是高興啊,我感激上蒼又重新將她送到我們身邊。」
「除了這個,你對她這個人,有沒有什麼感覺?」
「黎末,你到底想要問什麼。」
「簡單來說,就是現在的夏木希和五年前的夏木希相比,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嗎?」
「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這••感覺,木希好像對于當年發生的事沒有什麼印象,還有就是••她的眼楮,很純淨,很清澈,怎麼說呢,自從你和木希從醫院回來後,這孩子有時候會變得很陌生。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但現在的木希,讓我感覺到那個真正的木希又回到了我們身邊。 」
秋黎末沒有再說話,大家的感覺不會在同一時間出錯,如果都是這麼認為的話,那麼事情真的有些蹊蹺了。
客廳里,兩人繼續聊著,大約半個小時後,夏木希抱著剛睡醒的小家伙向客廳走來。
秋黎末看到後,走上去,從她的懷中接過了秋念希。
「外公。」小家伙女乃聲女乃氣地說著,因為剛睡醒,所以口齒有些不清。
「念希乖,外公抱。」
秋黎末將秋念希放在夏正賢的腿上。
「外公,你是不是知道媽咪回來了,所以才會過來的嗎?」
「我的小外孫真聰明,什麼事都逃不過你的小眼楮。」
「外公,念希的眼楮一點兒都不小,明明念希的眼楮生的和媽咪一樣美麗。」小家伙嘟著小嘴,非常認真地看著夏正賢。
「小團子,我們的眼楮很像嗎?你確定嗎?」夏木希笑著,就因為那張照片,就讓孩子將她誤認為是離開了這個家的母親,這樣無論是對誰,都不公平。
「當然啦,爹地一直都說念希和媽咪長得很像,看到念希就會想到媽咪。爹地,念希說的對不對?」
秋黎末看著夏木希。
「嗯。」英俊地臉上漾著笑意。
真的是越說越亂了,怎麼就解釋不清楚了呢?
夏木希,你該不會掉進這個男人的陷阱里了吧。
「爸,你先陪著念希玩一會兒,我和木希出去買點菜,晚飯就在這里吃吧。」
「好,你們去吧。」
「木希,我們走吧。」
「••嗯。」一會兒出去後,剛好可以找個借口離開。夏木希心里想著。
酒店。
生的比女人還要美麗地男子手中拿著水晶高腳杯,性感地薄唇輕啟。
木希,你說過,只要我需要,你就會一直陪在我身邊的,這是你剛剛才說過的話,可不能這麼快就食言了呢。
高腳杯中濃烈的酒,全數被男人飲盡月復中。
嗡——嗡——
床上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著,男人將水晶高腳杯放下,唇角上揚。因為他知道,一定是那個孩子打來的。
浮著笑容地臉在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時,突然變得生冷。
「叔叔。」男人的聲音很恭敬。
「憶聖,你現在人在哪里。」低沉地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
「我不在英國,有什麼事嗎?」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干涉他的私事,除非有什麼特別或是重要的事需要他去處理,不然也不會主動聯系他。
「是有一件事需要你盡快回來處理。」
「好的,我會在最快的時間里回到古堡。」
「你還是一點兒都沒變,從來都不會主動過問我讓你做的事。」
「都是我應該做的。」
「好,那我等著你。」
「嗯。」
放下手機後,斯憶聖重重地嘆了口氣,心里有些不安,這一次,那個男人突然將他叫回去,恐怕需要他做的事會很棘手。
木希•••
要不要將她一起帶回去呢•••
商場。
男人推著購物車,緩慢地走著,為了照顧身邊的女孩。女孩的腳有些微跛,如果走的太快或是太急的話,會有些吃力。
「我不在的這幾年里,謝謝你照顧我爸,還讓他成了小團子的外公。」
「都是一家人,準確來說,並不是照顧,而是作為子女對長輩的孝敬。」
「即便如此,我還是要感謝你。」
「如果你真的想要感謝我,那就答應我不要再離開了,這里所有的人,都無法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
「沒有那麼嚴重吧,談不上什麼失去,我只不過是沒有回來,不要搞得我好像真的死了一樣。」
「夏木希,不許你說那個字。」
「你以為我很想說嗎,還不都是被你們感染的,誰讓你們每個人見到我時,都是一副好像見到了鬼似的表情,第一句話要不然就是,為什麼你沒死,要不然就是,你真的還活著嗎,真搞不懂你們。」夏木希一邊說著,可愛地小嘴有些無奈地撅著。
「誰讓你這五年來都不回來,消失的無影無蹤。」秋黎末看著面部表情特別豐富的女孩。她,真的變了。變得比從前,更活潑,更可愛了。而且,那張可愛地小嘴,也變得更加會說話了。
「回來干嘛,這里又沒有人歡迎我。」秋黎末,當年是你不要我的,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再回到這里的。不然真的無意間見到了對方,豈不是會很尷尬嗎?
「你想多了。」
「我可沒有想多,你不要忘了,有些人可是特別討厭我的,恨不得我馬上就去死。」說到這里,夏木希的心,有些難過。果果,她曾經最好的朋友,曾說過會永遠陪在她身邊的女孩,只不過才過去五年,為什麼會如此的厭惡她呢?甚至希望她去死。
「你不要怪莉果,她只是太介意當年的事了,我會找個合適的時間跟她解釋清楚的。」秋黎末當然知道夏木希說的是誰,但是,所有的事情,如果真的要說起責任,恐怕任何一個人都逃月兌不了。
「算了,不用了。」
「怎麼?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難道你想讓她一直就這麼誤會下去?」
「已經沒關系了,即便是解開了誤會又能如何呢,那個結,還會在心里留下印記的吧。就像那傷疤,即便是愈合了,到最後,還是會在你的身上留下那一道丑陋地疤痕。」當年她中槍的腰部和月復部,那惡心丑陋地傷疤,直到現在都還那麼的清晰。
夏木希有時候都不敢去觸踫,連看都願意去看一眼,因為,那些傷疤的代價,是那麼的殘忍,那麼的鮮血淋淋,更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孩子沒了,而她,連做母親的資格都被一起剝奪了。
「好啦,不說那些頭疼的事情了,趕快買菜吧。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了,陪你逛完商場後,我就要走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雖然我很喜歡小念希,但畢竟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也沒辦法一直陪著他。不過我答應你,有時間的話,我會回來看念希的。」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嗯?」
「我已經說了要和你重新開始,你現在卻還是說要離開,所以呢,你的答案,是不要嗎?」
「嗯,我拒絕。」
她看著他,精致地臉上,露著淡淡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