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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手握傳信符,盯著古玄,冷冷一笑。
「只要我捏碎傳信符,我家大人立刻便會進來!
到時候,第一個死的,便是你,古玄!
你一個外界之人,不該插手此事,更不該破壞我家大人精心制定的計劃!」
柳桔長老惡狠狠盯著柳如煙,氣得身軀顫抖。
「你究竟是什麼人,柳如煙?
你潛伏十萬年,究竟是奉了誰的命令?
是九毒谷,還是百城聯盟?」
柳如煙不屑一笑,似乎並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待我家大人進來之時,你自然會知道。」
「可若是我急著想要知道,並且不準備等你家大人進來呢?」
古玄調侃似的一笑。
隨著這一笑,他流血的右肩,血也不流了。
那碎裂的骨骼,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這一幕,看得柳如煙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你的傷,為何愈合得這樣快?
你明明沒吃丹藥,怎麼……」
柳如煙的眼楮陡然瞪得更大了。
「苦肉計!你剛剛,是在用苦肉計!」
柳如煙氣得直發抖。
古玄不置可否,晃了晃右手。
他手中的冰魄寒炎,已經將撕扯掉的那一團藍色火焰燒盡,但並沒有什麼魔氣出現。
「還有一計,叫做‘逼胸大無腦的女人現形計’。
你是要有多蠢,才會相信,只需要煉化那麼一小團魅魂靈火,便會出現本源魔氣。
本源魔氣若是這麼廉價,這麼隨處可見,那魔界現在的強者數量,怕是都足以稱霸三千世界了。
除非將魅魂靈火之靈煉化,否則,根本不可能出現本源魔氣。
可惜,你太笨了,被我三言兩語就逼得自己暴露了自己。
若你什麼都不做,那現在,我應該已經被柳桔長老扔出竹屋了。」
古玄的話,滿是調侃譏諷的意味。
柳如煙臉上全是黑線,並且已經扭曲起來,胸口更是起起伏伏,差點沒把肺氣爆!
敢情,古玄之前做了那麼多,說了那麼多,全都是裝的!
若自己干干脆脆分出一團火焰,供他驗證,他反倒什麼都驗證不出來。
就連柳桔長老,都驚呆了。
萬萬沒料到,古玄的算計,居然如此之深,不僅將柳如煙騙得團團轉,就連自己,也是他算計柳如煙的一環。
他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其實根本就沒辦法證明,柳如煙的火焰是魅魂靈火。
但偏偏,他裝得跟自己真的能證明一樣,逼得柳如煙不得不跳反,主動暴露自己。
這份心思,這份算計,著實可怕!
「我要你死!死死死!」
柳如煙雙眼都紅了,抬起手,便要捏碎手中的傳信符,召喚竹屋外那位大人。
但,就在這時候,她卻突然感覺到,自己全身一寒,一股深入靈魂的寒意,出現在體內。
幾乎是在瞬息之間,自腦袋以下,便被凍結成了冰。
而且,是黑色的冰,其中蘊含著難以言說的混沌能量。
別說捏碎傳信符,就連體內的能量,都調動不了一分一毫了。
「怎麼可能?六芒星陣上的光罩還在,我應該絕對安全才對,你是怎麼對我發動進攻的,我……
不對,不是你在進攻。
這是反噬!
我的魅魂靈火,怎麼會反噬我?」
柳如煙在一瞬的震驚之後,終于還是想到,問題出在了哪里。
自己身上的冰寒之氣,是從魅魂靈火之中傳遞而來的,自己所控制的魅魂靈火,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了。
它在反噬自己!
古玄搖了搖頭。
「唉,真是可憐,你就沒想過,我和你廢了這半天話,究竟是圖什麼嗎?
難道圖你漂亮,圖你說話聲音好听嗎?
當然都不是。
我只是想要拖延那麼一點點時間,讓我的冰魄寒炎,哦不,是比冰魄寒炎還要高出一個級別的火焰,徹底將你的魅魂靈火,給吞噬而已。
我剛才放出的那一條,火焰所化的迷你小龍,除了扯下一小團魅魂靈火之外,還往你的藍色火焰里,吐了一口黑色火焰。
只是你一心都在冰魄寒炎之上,又怕暴露身份,所以沒發現而已。」
啪。
古玄打了一個響指。
籠罩了整座六芒星陣的光罩內,那一尊藥鼎之下的藍色火焰之中,倏然之間便竄出了一道黑色的火舌。
火舌凶猛,瞬間就將所有的藍色火焰吞噬掉。
也就在此刻,只剩下腦袋還沒被冰封的柳如煙,發出了一聲慘叫。
「啊啊啊,好痛!
古玄,別殺我,我願向你臣服,我願將百城聯盟的陰謀,全部告訴你!」
柳如煙連連求饒,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古玄只是眯了眯眼楮。
「本少爺可不會重蹈你的覆轍,與你浪費時間。
你要不是自以為勝券在握,廢話太多,第一時間便捏碎傳信符的話,事情未必會發展到對我有利的地步。
反派死于話多,一點不假。」
古玄伸出右手,遙遙一指。
柳如煙面如死灰,絕望地驚吼起來︰
「不,別殺我……」
話未吼完。
砰!
她的身影,便徹底化作了漫天冰屑。
啪。
只余一個傳信符,落到了地上。
古玄可不敢讓這傳信符,也隨柳如煙一起,變成冰屑,那樣和幫柳如煙捏碎傳信符,怕是差別不大。
「古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看得比我通透,快給我說一說。
我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伺候了塔主十萬年的柳如煙客卿,竟然會是一個叛徒,一個奸細!」
柳桔長老急著問道。
「還有,那位暗中謀劃一切的敵人,是否就在外面?」
古玄點了點頭。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就因為那位暗中謀劃一切之人,就在外面,所以我們得盡快讓塔主蘇醒。
塔主不蘇醒,基本咱們就完了。
柳如煙花了十萬年時間,就為了讓她口中那位大人,成功施展大換魂術,將塔主變成類似分身一樣的存在。
要是讓那人知道,他的計劃已經被破壞,定會殺我們泄憤。
事情太復雜了,而我們,大約還有半個時辰時間。
柳如煙剛才說過,原本我們可以活半個時辰。
所以,外面那位始作俑者,應該半個時辰之後,就會沖進來。
快,柳桔長老,用你的龍頭拐杖,從這個方位,狠狠砸下去,將這座光罩砸碎。」
古玄開啟了破妄雙瞳,認準了一個方位,用手指了指。
柳桔長老如今心亂如麻,古玄已經被她當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沒有任何猶豫,便朝著古玄所指之處,狠狠砸了下去。
砰!
龍頭拐杖砸在了光罩之上。
光罩應聲而碎。
噗!
就在這時,一口鮮血,從塔主口中噴出。
塔主並未蘇醒,這是無意識之下的行為。
濃郁的死氣,突然將塔主籠罩。
塔主的生機,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散去,生命氣息越來越弱。
柳桔長老臉色大變。
「古玄,怎麼會如此?」
古玄身形一動,便出現在了玄玉冰床之前。
他伸右手食指,在塔主眉心一點,細心感應了一下塔主當前的情況,不禁皺起了眉頭。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壞,那柳如煙雖然狼子野心,妄想磨滅塔主的意識,只余一絲用作施展《大換魂術》之用。
但她也一直維系著塔主的靈魂,令其保持渾噩的狀態,不至于散去。
塔主一身的舊傷,也是靠她鎮壓。
她一死,塔主的舊傷,立刻便開始擴大。
渾渾噩噩的靈魂,也再也無法繼續凝聚,有消散的風險。
因為這些原因,塔主才會吐血,才會生機消退。」
柳桔長老臉色蒼白如紙,身軀搖搖欲墜。
「那這麼說完,塔主他……他……立刻便要隕落了嗎?」
古玄眼中閃過了一道精芒。
「放心,二長老,我敢殺柳如煙,自然早就預料到了此等變故。
老實說,在我古玄面前,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古玄心念一動,便將玄玉冰床之下,那一尊因為失去柳如煙維系能量,而掉落在地的藥鼎,直接控制,令其再次懸浮起來。
呼呼。
火焰在藥鼎之下燃起。
藥鼎之中,再次釋放出了裊裊藥氣。
「丹帝敕令,魂聚!」
古玄又是一指,點在了塔主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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