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怕聖者眼楮一亮，或許，這會是一個突破口。
「魯胖子，你和吞天虎落一開始往水里沉之時，你們做了什麼？」
窮怕聖者問道。
魯一手爬上了水池，生怕窮怕聖者再對他動手動腳，急忙跑到了古玄身後。
「沒做什麼呀，往下沉，我當然要掙扎了。
結果越掙扎越沉，我立刻將體內全部規則之力，凝聚到了身體之上，結果沉得更快了。」
「吞天虎呢？」
「吞天虎身為我的坐騎，和我心意相通，當然也是這麼做的了。」
古玄嘴角顫了顫，還真看不出，你們兩個有哪里像是心靈相通的樣子。
古玄托著下巴，淡淡道︰「我當時也動用了規則之力。
確切的說，我是因為動用了規則之力後才開始下沉的。」
窮怕聖者哼了一聲，得意地看了古玄一眼。
「我可是動用開始動用聖力之後，才往下沉的。」
言外之意，本聖者隨手動用的能量，都是聖力，不像你，只敢動用規則之力。
古玄額頭上涌出黑線。
這是秀優越感的時候嗎？
古玄不理窮怕聖者，微微扭頭，問道︰
「你呢？血祖，當時你是什麼情況？」
血祖原本倒掛在一座涼亭邊上，听見古玄的話，便是撲騰著翅膀飛了過來。
「我當時在岸邊，化成了一灘血呀。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不過，我看到當時小藕也站在水里，他可沒往下沉。」
古玄神色一動，一個暴栗就落到了血祖身上。
「小藕，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說？」
古玄狠狠盯著小藕。
血祖一副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
「老大，這你該揍小藕吧，怎麼打我？」
古玄無奈道︰「這不是沒辦法嗎？我才答應了不揍他，食言也不能這麼快吧？」
血祖一愣，說得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但是，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對呀？
小藕朝血祖做了個鬼臉。
這家伙，居然挑撥離間，就該揍。
「還不快說，小藕。再等下去，待會兒你會被外面的黑火烤成藕干。」
古玄恐嚇道。
小藕「切」了一聲，他現在的實力，一般聖境初階武者都能應付，什麼火能把他烤熟？
他才不怕。
不過，見到古玄臉色陰沉了幾分，幾次被古玄揍所產生的心里陰影，立刻又冒了出來。
「別黑臉，我說，我說！」
小藕露出一副天真可愛的笑臉，沒辦法，打不過，只能陪笑。
當藥帝當到這份兒上，也算是絕無僅有了。
別的藥帝，不，別說藥帝，就算是藥祖，那也是被煉藥師當祖宗一樣供起來的呀。
真是同藥不同命呀。
小藕心里為自己默哀。
「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們之所以沉下去，是因為你們用了規則之力或者聖力。
但是，我沒用呀。本藥帝近來實力大進，當時我站在水面上，使用的乃是靈力——純天然精純靈力！」
小藕托著下巴，模仿著古玄，露出了一臉睿智的小表情。
「你怎麼看？」
古玄托著下巴的手不經意間就放了下來，看向了窮怕聖者。
窮怕聖者思索了片刻，便道︰
「所謂靈力，便是由天地自然之力，也就是靈氣所直接凝聚而成的能量。
這種能量，作為武者，很難直接使用，因為並不適合，而且會損傷經脈。
武者一般會將其轉為元力，或者規則之力，乃至于聖力來使用。」
古玄點了點頭，接話道︰
「不錯，許多不通修煉之道的凶獸，以及絕大部分的藥祖藥帝，才會選擇直接使用靈力來戰斗。
也就是說，他們所制造出的那一片‘無方苦地’空間，便是專門針對武者所設下的。
小藕不會使用規則之力，反而佔了便宜，沒有受到影響。」
窮怕聖者听到這里，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終于發現了無方苦地空間的一些端倪，剛才的恥辱，他可是一定要洗刷的。
否則，這事兒要是傳了出去，自己以後還怎麼在焚天大陸立足？
不過，現在的問題就是，這一切，只是猜測，還需要證實一番才行。
窮怕聖者直勾勾看向了古玄，意思很明顯。
古玄嘴角一顫。
「你堂堂聖境高階，不出去試探，居然讓我一個半步真帝出去試探，你這是在逗我？」
窮怕聖者訕訕一笑。
「我出去也可以。只不過，一旦有人出去，這里可就暴露了。
我要是暴露了，萬一來不及控制我的空間靈寶轉移，那豈不是糟了。
你出去了，即便被發現，有我在這里面，至少也能防住那黑火的煆燒不是？」
古玄盯著窮怕聖者，雖然窮怕聖者說得是很有道理，但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驀然，古玄的目光，集中在了窮怕聖者的笑容上。
這一臉訕訕的笑容，可不像是窮怕聖者會露出來的呀？
這笑容，如此尷尬，如此心虛，居然會出現在窮怕聖者臉上？
這簡直就像是一把刀，把窮怕聖者那比城牆倒拐還厚的臉皮，生生削薄了呀！
古玄腦海之中，思緒陡轉。
要出去試探，必然是危險無比的，但是，只要達成兩個條件，這危險，會降低許多。
這第一個條件，便是身體強度夠強。
但凡煉體強者，即便不使用規則之力和聖力，單憑肉身，都擁有移山填海之威。
至于第二個條件，自然便是對靈力的使用了。
但凡武者，幾乎不會直接使用靈力，但都逼到這個份兒上了，不使用也得使用呀。
而要使用靈力，就得擁有靈力，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將體內的能量，轉化為靈力。
無論是元力，還是聖力，都是施展各種吐納之法，提純靈氣得到的。
要得到靈力，就是將元力和聖力逆提純，將其轉化為靈氣，再凝聚為靈力。
這說起來復雜，但對于聖境級別的武者，按理說，並不算難。
但窮怕聖者這扭捏的態度，讓古玄對窮怕聖者有了些許猜測。
「窮怕老前輩，你該不會，沒有修煉過煉體之術吧？」
古玄試探著問道。
窮怕聖者臉一紅，點了點頭。
古玄也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猜測，就是真相了。
「這麼說來，窮怕老前輩，你連逆轉吐納之法，這麼簡單的推演題，都不會嘍？」
窮怕聖者的臉，頓時漲成了豬肝色。
「滾滾滾，再不滾出去，我就把你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