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主表情夸張道︰「你，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一直在故意飼養這一只蠻牛獸，為的……就是不給新時代開啟？」
帝皇冷笑︰「不然你以為，你被三族拖去前線，三界還能持續千萬栽不變革？說句難听話，若非是我們一直困著一只蠻牛，就三界那德行，早就開新時代了，只不過不一定是誰而已，可能就不會是楚岩，而是神族、魔族、仙族，都有可能。」
人主長大嘴巴。
合計著。
新時代開啟，其實還是太古一直在操控？
太古，真的在保護上一個時代？
「可惜了。」
帝皇嘆息一聲︰「這蠻牛，實力其實不弱，這些年，為了給他續命，古更是用盡了不少天材異寶。你知道古仙族一個不大的勢力，為何在太古反而一直能生存在核心區域嗎？」
人主怔下。
對哦！
這一個問題，人主上一次就想問的。
太古仙族，按理說是在核心區域。
可這一次來太古才發現，核心區域已經被聖地給包攬了。
非聖地者，全部驅逐。
像雲軒曾經的家族就是。
也不弱。
跟太古仙族差不多，結果滿門怒斬。
太古仙族卻沒有，一直留在核心。
「因為，太古仙族，修的就是長生道。」
帝皇冷笑︰「古仙還覺得自己挺特別，實際上，就是古給蠻牛獸找的保姆罷了，一個放牛的而已。」
「……」
人主驚了。
合計著，太古仙主，之前還覺得，挺強的一位。
結果在太古，就是一個放牛的？
為何讓他放？
因為，他擅長生，和蠻牛在一起，可以增加蠻牛的壽元。
「別說，那牛最後，還挺瀟灑的。團寵，你明白嗎？在太古，別看聖地之主不少，但是，最後階段，都沒人敢去招惹他。嘖嘖，那小日子過的，真叫一個瀟灑，在太古都是橫著走的。」
帝皇笑道︰「我記得，當年有一次，它跑去古族，偷吃了古種植的無數太古乾坤樹果。那樹果，萬年發芽，十萬年長成，百萬年開花，千萬年結果一枚。結果，就被那牛給吃了。」
人主咂舌︰「古主沒弄死它？」
「呵呵，真沒有，很生氣，結果，一怒之下，滅了族，但沒對那牛出手。」
帝皇講道︰「那牛，在太古，各大聖地，都是隨便走的，想要吃什麼，沒有他吃不到的，說實話，挺討厭的，之前幾次來我帝皇宮，我有好幾次都差一點沒忍住一巴掌拍死它，可惜，我一動怒，古、北斗他們馬上就出手阻攔。」
「當然，我也一樣，有一次我慫恿蠻牛去北斗宮，去偷北斗的七星果，給北斗氣的，追了那牛7天7夜，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帝皇講起一些太古趣事，燦爛一笑︰「太古人啊，都不敢殺它，這家伙，也是得寸進尺，有恃無恐，每一次偷東西，犯了錯，就撒嬌耍混，或者干脆就自殺威脅，大家也就是笑一笑過去。」
能夠想象，當年的太古，其實也很有樂趣。
一頭牛，自殺要挾你。
不給我吃的，我就死在你面前！
就問你害怕不？
人主默默听著。
對這牛的存在，大概有了一個定義。
團寵。
這個詞，還挺準確的。
帝皇忽然有一點傷感道︰「可惜了，生命終有極限，那蠻牛，最終壽元還是到了盡頭，他走的一天，說實話，還挺傷感的。」
帝皇失笑道︰「當初，千萬栽來，太古雖落寞，但大家因為這牛，多少還有一些牽絆，可惜啊，牛死的一天，太古就真的變了，大家其實也明白，牛死的一天，亂世，就該來了。」
帝皇無奈道︰「太古，也一直想要承平，這些年來，有牛在，我們也不願主動發起攻擊。可惜，現在牛死了，我們不得不戰。」
「新時代，誕生了啊。」
帝皇講到這，忽然沖人主開玩笑道︰「別說，真有一天，你們若是滅了太古，也可以抓一個這樣的團寵，飼養起來，好吃好喝的保護著。」
人主笑道︰「就你吧，怎麼樣？」
帝皇瞥了眼人主，搖頭道︰「我就算了，我這人，當不來。想我也是堂堂萬古第一皇，讓我委曲求全？還不如讓我一死。」
「你倒是看的看，那還爭什麼？」
「因為……不想死啊。」
帝皇嘆息︰「看吧，新時代的誕生，九界又將重合，這一次的大戰，會非常激烈。太古，不會甘心的。古……其實談不上壞，只是不甘心，我也能理解。憑什麼？」
「這天下有今日，都是我們當年打下來的，是我們御敵在外，擊退混沌古獸，是我們建造了這天下的大道體系，傳道後人，才有了三界的萬古歷史。」
「然後，現在你讓我們去死？」
「憑什麼？」
帝皇冷笑。
「可我們又何錯之有？修行到頭，就是為了給你們奪舍？」人主冷漠道。
「你們也沒錯，錯的是這個時代。可是，生逢亂世，唯有一戰。人，其實我們之間的爭斗，不涉及什麼仇恨，只是單純的立場，求存，爭道。」帝皇講道。
人沉默下，沒否認。
實話。
三個時代，要說對錯，其實談不上。
「行吧，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歷史。」人主講道。
帝皇笑道︰「這有什麼？好玩的，還很多的，只可惜你不知道罷了。別人不說，大道宮主，當年所經歷的，可比我們豐富多了。如今太古不滅，也是他在抵御毀滅之力。」
人主想了一下道︰「毀滅……也被人掌握著嗎？」
帝皇像對白痴一樣的看向人主︰「你覺得呢？這天下，連時代與界都被人所掌控，毀滅怎麼可能沒有？看著吧，所謂毀滅，其實就是有人在故意推動大道的運轉而已。」
人主不在吭聲。
也是。
這麼淺顯的道理，其實都不需要去問。
怎麼可能不在人手中呢？
不在人手，毀滅又豈會誕生？
毀滅二字，本身不就是源于人心之中的某一種浴望麼？
下一刻，人主抬頭，朝著石窟嶺那邊望去。
小子，這一切，你心里都有數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