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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7綠茶少主vs草包美人(35)

「厲北宴,別去了。」

司徒笑笑端著湯藥進門,發現厲北宴伸手拿刀,她淡定地站在他幾步之外,表情帶著晦澀和堅持。

「現在盟主府戒備森嚴,怕只怕布置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你自投羅網……」

她想不通,活著才是最要緊的,她為報父仇,苟且偷生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過活的念頭,但厲北宴怎麼就一心求死似的,哪里能死去哪里?

看來,她必須讓岳家,主動認回他這個嫡長子了。

要不然,厲北宴再在魔教中待著,遲早要死無葬身之地。

厲北宴將刀掛腰間,他看著司徒笑笑,心里一片平靜。

這是個對他好,且一心為他的女子。

但他內心毫無波瀾。

他是魔教護法,護衛教主和魔教,是他的天命。

教主交代的任務,便是他死也要完成的使命。

正想著,忽然一枚飛鏢飛來。

他徒手接住。

認出這上面的紋路是右護法給他傳信的飛鏢。

他忙將字條抻開,快速瀏覽上面的內容。

——城外十里亭,教主召見。

教主也來武安城了?

厲北宴面上露出激動之色,眼底閃爍著光。

司徒笑笑卻以為他接到催他快去完成任務的命令,便上前,「你不能去,你的傷還沒好!」

「這點傷,不打緊。」

厲北宴有些拿司徒笑笑沒法子,不想傷著她,但又必須去見教主,只好耐著性子,急忙解釋道,「我真有要事,你放心,不是去盟主府。」

「那你去哪?」

司徒笑笑儼然不信他了,他總是這樣,對她嘴里沒有一句實話。

「不能告訴我?」

她見厲北宴蹙眉,也知道自己這樣有些胡攪蠻纏,但她說過,只要厲北宴命保住了,從此以後,她可以不管他。

「嗯。」

厲北宴看著眼前明媚的司徒笑笑,有些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勺。

「司徒笑笑。」他第一次直呼其名,「我真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或許我是,但我早就不記得了,我認為現在挺好的。我不想做什麼岳家少主,更不想回去認一個這麼多年從未找過我的爹——

我是魔教左護法,我們不同路,以後,不要找我了,跟著我,只會帶來危險。」

司徒笑笑恍惚了下,步子往後退了兩步。

「你趕我走。」

她垂下鴉羽似的眼睫,輕聲呢喃著。

「厲北宴,我沒想纏著你的。」

明明是你小時候先招惹的我,是你說,不管天涯海角,我們都一起,你會護著我,絕對不會讓我一個人的。

但這些誓言,終究只有我一人記下了。

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朋友……也是抹不去的痕跡。

司徒笑笑半晌,才抬起臉,揚了下唇角。

「你去吧。」

攔不住便不攔了。

若是他死了,她便帶著他的尸體回司徒家老宅,將他埋在樹下,等著那株杏樹開花,結果。

她一年回去看兩回,如此,便也不枉他們相識一場。

厲北宴還不知道,司徒笑笑這麼一會功夫,都想到了給他收尸這茬上面來了。

只當她是想通了,便朝她頷首。

「你多保重,早些離開武安城,桌上是我給你留的盤纏,多帶幾個人出城,撇清和我的關系,他們便不會為難你。」

呵,司徒笑笑扯了扯嘴角,有些諷刺地笑了笑。

他都嫌她煩了,還做這副關心的嘴臉給誰看呢?

厲北宴出門後,听見碗落地的聲音,腳步不禁一頓。

而後搖搖頭,模著自己的佩刀,無奈地想到,莫惹女子啊。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一個池芫,一個司徒笑笑,都是氣性大的。

前者已經毀了他名譽了,後者……

估計也要因愛生恨了吧。

厲北宴想著,卻笑不出來,他按了下心口位置,有些不舒服,疼了那麼一下。

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他戴了斗笠,遮住面容,騎馬趕往十里亭。

等他到時,看著空蕩蕩的亭子,卻開始傻眼——

右護法沒告訴他,教主什麼時辰召見啊?

所以……

他是要等著?

算了,等著吧。

教主他老人家難得出關一回,整個教中,除了神出鬼沒只跟著他老人家的右護法,就沒人能看他幾回了。

想通了的厲北宴,便抱著刀,靠著柱子,坐在石板上,開始冥思。

一個時辰後,他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他四下張望了眼,依舊沒人來。

他想,可能以教主的身手,來了,他也未必能察覺到吧。

如此,他更應該替教主將南北神功的下卷拿到手了,教主這樣的蓋食神功都想得到的秘籍,卻給他修煉了上卷,這樣的恩情,加上養育之恩……

他該結草相報!

三個時辰後,厲北宴搓著手臂,覺著腿麻了,便下來活動了幾下,打了一套拳法。

四個時辰後……

他連這亭子多少塊瓦片都數完了……

教主該不會從千里之外趕來的路上吧……

就在厲北宴回到石板上,靠著柱子,昏昏欲睡時,天黑得跟潑墨似的,不遠處,才腳都不沾地地行來一人。

身後跟著一身勁裝,只露出一雙眼楮的右護法。

厲北宴似有所覺,立即睜開眼,便見亭中,離他幾步之遙處,立著一個黑色斗笠罩住全身的,身形頎長的男子。

他的手負在身後,攏在斗篷的黑紗幔之下,嚴嚴實實。

教主,還真是神秘。

不過這背影,總覺著有些許的熟悉……

「睡好了?」

沈昭慕用沙啞得近似老者的聲音,沉沉開口,四平八穩地問了一聲。

厲北宴立時從石板上跳下來,緊張地單膝跪下,雙手抱拳。

「屬下見過教主!」

斬一側對著厲北宴,沉默,還是沉默。

「教主恕罪,屬下辦事不力……還未能找到秘籍下落,但請教主放心,再給屬下七日,不,三日,屬下一定找到秘籍!」

「你打算怎麼找。」

沈昭慕似乎並不急切,他只是淡淡問了一下,厲北宴的打算。

「據屬下多方打探,加上這兩次行動,確定池芫知道秘籍的下落,她不會武功,要想對她動手,並不難——」

「不行。」

沈昭慕想也沒想,這回他的語氣都有了些許的變化。

就連厲北宴都听出幾分急切來。

他愣怔,為何不行?

「你也說了,她不會武功,你抓過一次,你認為她還會給你機會讓你出手麼?」

意識到自己這樣,很容易露餡,沈昭慕斟酌了下,便如是解釋道。

厲北宴卻暗自吸氣——

教主如今這般器重我了?

都會和我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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