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開門呀，是我啊。」
池芫敲著沈昭慕的房門，手里拿著小蛋糕，一聲高過一聲。
沈昭慕不開，蒙頭繼續睡，好煩這小鬼，他那天就不該一時心軟，答應她會少討厭她一點。
給了她蹬鼻子上臉的機會！
「哥哥，你有本事關門，有本事給我開開呀！」
「……」
孟老爺子從樓下花房上來，听見這句熟悉的從前他老伴兒愛看的狗血劇里的台詞，險些拐杖滑出手里。
這孩子……
從哪學的這些？哎，池家那媳婦也真是的，好好的富家太太，怎麼愛看這些，看就看了，也不避著孩子。
隔壁正檢查池嬌作業的池母，鼻子癢了癢，差點就打了個噴嚏出來。
無形中，就替池芫背了個黑鍋。
沈昭慕不厭其煩，踢開被子，赤著腳下了床，猛地拉開門，小丫頭就慣性使然地撲到他身上。
抓著他褲腰帶。
沈昭慕︰「……」
忙提起睡褲，將她的手掰開。
「小鬼，你找打啊！」
「不找不找，芫芫給你送蛋糕來的，媽媽新學的，可好吃了，哥哥你嘗嘗？」
池芫站穩後，雙手捧著用精美紙盒子裝好的小蛋糕，眼楮撲閃撲閃的，像是獻寶似的和他分享道。
沈昭慕眼楮低垂，「太甜了，不吃。」
「不甜的，這回保證不會太甜，爸爸都吃了的，你就吃一點嘛，我都沒舍得吃就帶過來給你了。」
沈昭慕正要冷哼，在一旁看熱鬧的孟老爺子便笑呵呵地過來。
故作傷心地道，「芫芫偏心，怎麼就給你沈哥哥帶，不給爺爺帶？」
池芫眨眨眼，「爺爺不愛吃啊。」
「你給的，爺爺就吃。」
聞言，池芫有些為難了，小手往下放了放，沈昭慕瞧見她這個動作，立馬瞪她。
「沒立場的家伙！」
直接將蛋糕搶過來，提在手上，然後看了眼她的兔子拖鞋，眼角抽了抽。
老頭真是寵她啊，都給她單獨備了拖鞋之類的。
「哥哥，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池芫將手窩著，踮起腳也沒能夠著沈昭慕的肩，她撇了下嘴角，然後小聲地道，「我和姐姐換了房間，以後在陽台上，我們就可以聊天啦！」
沈昭慕聞言，汗毛都豎了起來。
「誰沒事要和你隔著陽台聊天啊！」
神經病啊！
池芫眨了眨眼睫，看了眼笑呵呵的孟老爺子，再看向沈昭慕，「你要是不想……那我就辛苦點，來哥哥家跟你聊吧。」
沈昭慕︰「……」
快吐血了。
來個人，將這小鬼拖走，求求了。
他咬牙切齒地將池芫睡衣帽子上的兔子耳朵揪起，一下將小鬼提起，帶著她下了樓，扔沙發上坐著。
「你，看電視，別吵我。想聊天找你孟爺爺，我沒空！」
說完，赤著腳「咚咚咚」地踩著木質地板，每一步都帶著火氣。
池芫雙手捧臉。
「我沒說錯啊，他不想和我隔著陽台聊天，那不就是想和我面對面聊？對吧，爺爺？」
她還問笑呵呵跟下來的孟老爺子。
孟老爺子簡直就跟看一對活寶似的開心，原本擔心這家里就他和臭小子加一個陳媽，太孤單冷清了些。
誰知道來了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一下子就熱鬧起來了。
尤其是看臭小子明明就很喜歡妹妹，卻要裝作不在意，還老是吃癟的樣子，別提多好玩了。
他幸災樂禍地點頭，「嗯，芫芫說得對。」
于是，池芫的日常︰起床、吃飯、上學、找沈哥哥、睡覺。
就這麼堅持了一年。
沈昭慕初二了，他已經麻木了。
尤其是听說隔壁小鬼，連跳兩級後……
他掐指一算，要完。
小鬼現在五年級了，听說她還想跳，但因為年紀太小，不被家里允許。學校也不建議直接就跳到有升學壓力的六年級，才遺憾地放棄這個念頭。
也就是說，他升高中時，小鬼也要升初中……他會在初中部看到這討厭的家伙。
他一度懷疑，小鬼是為了他跳級的。
但他又覺得自己不能和她一樣這麼自戀。
這天。
「池芫你怎麼打架！」
池母驚訝地看著小女兒臉上的擦痕，心疼地叫佣人拿來醫藥箱，給她上藥。
但同時，又忍不住嚴肅地問她。
池芫撇了撇嘴，「有學弟欺負姐姐。」
她口中的學弟，是她從前同班的男同學……
池嬌按部就班地上學，盡管有家教老師，但她的成績還是中規中矩，至于池芫……
那就是個老師和家長都覺得神奇的神童存在。
她學習太好了，連跳兩級，照樣考第一。
老師都覺得這孩子以後是清北的料。
池家夫婦則是驚訝，這孩子之前成績也好，但沒有好到這個地步吧……
再看大女兒，學習很刻苦，但卻進步很慢。
池嬌在池家富養了一年，終于白淨了不少，畢竟身上帶著池家夫婦的基因，這一白，顏值就出來了。
也是個漂亮小姑娘。
此時，池嬌將書包規規矩矩地放下，看著那邊因為涂藥而疼得齜牙咧嘴的池芫，有心想說什麼，但池芫卻朝她擠眉弄眼。
然後她就听到池芫夸張的說辭——
「他想親姐姐！他耍流氓，我就推了他……」
池嬌默默無語地看著天花板︰然後因為你太菜，自己摔了，擦傷了臉。
對方完全沒動手，你自己倒了。
池嬌心想，誰要你多管閑事，我力氣比你大，那小胖子還沒親到，就被我一拳打哭了。
但這話她不敢說。
在父母和老師眼中，她是個內向懂事的好孩子。
倒是池芫，一跳級就因為同班同學排擠她，而一架成名。
注意，她這麼菜的身手，不可能是打架成名，是，吵架成名的。
池芫的嘴皮子太厲害了，她愣是一會中文一會英文一會又用日語，將那小孩給罵哭了。
池嬌懷疑，對方不是因為說不過哭的，而是听不懂急哭了的。
從此，五年級一班，再也沒有人敢欺負跳級上來的班內最小的孩子——池芫。
「池芫，別人說七歲八歲狗也嫌……你，你九歲了，你還是個女孩子，怎麼……哎！」
池母拿放飛自我的小女兒實在是沒轍了。
說她不成器吧，她又是考第一，又是鋼琴、繪畫、馬術都完成得出類拔萃，也會維護姐姐。
但說她成器吧，怎麼就不是和男孩子干架，就是和女孩子吵架呢……
「芫芫保護姐姐，做得對。」池父卻偏生這個時候煽風點火來了，「不過，你太柔弱了，要不這樣吧，爸爸听說你沈哥哥在學散打……」
「爸爸英明！我明天就去學，等我學成了，就將欺負姐姐的人打得滿地找牙！」
池父︰「……」
池母︰「……」
池嬌︰「……」
為什麼覺得她就等著池父說這話呢！
隔壁沈昭慕︰阿切！
自從隔壁小鬼出現後，他好像患上了鼻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