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和沈宸一走,這寺中的日子,便分外無聊。
沒有可愛的兒子萌噠噠地黏著她,沒有討人嫌的狗男人時不時給她一點生活中的驚喜或者驚嚇。
日子平靜到,懶惰的池芫,都跑前面大殿求神拜佛祈福了。
甚至,還抽了個簽。
高僧慈眉善目地問她求的是什麼。
池芫想也沒想,「財運。」
高僧︰?
懷疑自己的耳朵,繼續慈眉善目地望著她笑,池芫這才驚覺自己居然將真心話說出來了。
便忙正襟危坐,咳了聲,解釋,「自然是為皇上。」
說著,搖了下竹筒,搖出來個中下簽。
她頓時臉色變了變,忙閉上眼,虔誠地念著小皇帝,然後不動聲色地將剛剛搖出來的中下簽塞回去。
高僧︰「……」
頗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雙手合十念了句「阿彌陀佛」。
這次是上上簽。
池芫松一口氣,這一口氣聲音不輕,她忙抬起眼,便見高僧依舊慈眉善目地望著她。
不愧是出家人,這定力,我輩楷模。
「太後所求,定能逢凶化吉。」
池芫卻喜憂參半,喜的是,雖然知道男主不會出事,但是這迷信也是好的結果,就更是放心了。但這憂的是,她的財運怎麼能是中下簽?
這不是給她找晦氣麼!
想了下,她趁著高僧解簽不注意時,忙又搖了一次。
心里默念︰沈昭慕的財運。
等有了結果,她只敢睜開其中一只眼楮,然後發現——這次是上上簽。
呵,這不公平。
所以不管是位面還是現實,他都是大富大貴的命,她就不配了?
轉念又哼哼地想,不,用他的話說,他的就是她的,那同理,他大富大貴,她亦是。
系統︰這個道理您是今天才明白不成?
池芫︰哎,0%的股份,想想還是虧了。
系統︰沒關系,這只是作為工作激勵的0%,咱可以求婚、結婚啥的再視情況而追加……
池芫︰統啊,你還記得你是誰的系統不?
這徹底被她策反的模樣,怎麼看怎麼奇怪。
系統言之鑿鑿︰我都當過你兒子了,我就是你的統!怎麼,難道你還想有別的小可愛?
池芫︰……
完了完了,當系統也開始作精模式時,她怎麼就這麼手癢,想打它?難道她平時作時,沈昭慕和系統也是這個想法?
從大殿出去後,池芫又看了眼天上飛的雄鷹。
她感嘆了聲,「羨慕。」
輕一以為她是羨慕這鷹可以自由,心道壞了,太後該不會覺著她是被王爺給囚禁起來的吧!
還不待他開口呢,池芫便看向他,目光幽幽,「你就不想問問,哀家羨慕什麼麼?」
輕一心里咯 一下,只能裝傻,搖頭,謙卑無比,「小的不知。」
池芫便重重嘆了一聲。
「當然是羨慕能吃烤鳥了。」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回答的輕一︰「……」
您是不是只對一日三餐犯過愁?
不是,身為幽國的太後,她缺過衣食?
見他還愣著不動,點翠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太後的意思是,想吃烤的飛禽了。」
「?」
「就是讓你現在跑一趟。」
「……」
輕一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行吧,他留下的作用,貌似就是給太後上下山跑腿帶吃的。
他忙躬身朝池芫行了個禮,然後,飛也似的,朝山門方向跑了。
系統︰看,攝政王留給你的外賣騎手,多敬業。
池芫︰你這麼形容也沒錯,就是速度還是慢了點。
系統︰……
在不方便的古代,有就不錯了,知足吧您。
這邊池芫是過得萬事不愁的平靜日子,京中,沈昭慕和沈宸卻是天差地別。
「皇上,下毒的人找到了。」
深夜,宮中,沈昭慕的人,提著一名身著禁軍衣服的男人,往空地上一扔。
這人像個麻袋似的滾了一圈,滾到了沈宸腳邊,便被輕二一腳踩著,動彈不得。
「查明了麼,是誰指使的?」
沈宸一張小臉在火把的光照耀下,依舊沒有什麼表情和溫度。
他只沉聲問。
他身後,還有太傅,還有幾個重臣。
沈宸一回來,這幾個老臣便圍著他,要他定奪。
沈昭慕便說,天亮之前,給他們一個說法。
果不其然,天黑後,便將這試圖逃出去的下毒之人抓住了。
「八九不離十了,也是他膽子小,听說本王天亮前能抓獲,便急著出宮逃命……這才抓住的。」
沈昭慕這話,氣得本就被踩斷了兩根肋骨的凶手,眼前一黑,想吐血。
原來根本就沒有抓獲他的行動,不過是放出風聲,等他自亂陣腳。
真是太可惡了!
「八九不離十?」
一人眼神閃爍了下,是沈臨風那派的,他不禁揚聲,「攝政王演了這麼一大出,又是打草驚蛇,又是甕中捉鱉的,深更半夜將皇上和大家伙拉過來,結果告訴我們,只是八九不離十?」
年輕的太傅卻公正道,「皇上和攝政王回來,才一天一夜,能抓到人,已然不容易,倒是古大人,在宮中負責這個案子數日,卻半點眉目都沒有……」
「你!有你什麼事!」
這位古大人還沒囂張呢,就見沈宸冷冷地掃過他。
別看他小,這模樣還怪嚇人的。
尤其是身上的龍袍,天然給了他王者的氣勢。
「古大人,朕還未怪你瀆職之罪,少說兩句吧。」
他聲音稚女敕又沙啞,古大人在他的注視下,竟是不敢再開口了。
沈昭慕只冷笑了一聲。
「快了,古大人到時候定能求、仁、得、仁。」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這位古大人,眼底是叫人看不透的暗光。
古大人頓時心下一跳,便有些緊張起來。
不行,得趕緊出宮,將這消息通報給永安親王才行!
攝政王這是懷疑到他頭上來了,那離懷疑王爺,也不遠了。
等古大人出去,剛出宮門的古大人,來不及回府,便急匆匆地找了個心月復報口信。
而此時,沈昭慕的人已經潛入他府上書房,搜到了想要的鐵證。
與此同時的池府,池碌看著眼前最後一隊殺手,掐了掐手心,「罷了,冒險一把——如若是成了,便是清君側,太後也不敢說什麼,如若敗了……哼,太後還能讓皇帝和沈昭慕,殺了她親爹不成?」
他胸有成竹,便直接下達了最後的殺令。
殊不知,他以為自己布下了嚴密的網,但實則,他自己才是那條要被捕捉的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