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池芫趕到時,黑色的氣息與白光交織亂斗,快到她眼花繚亂,只覺著好激烈的樣子。但,很快,白光暗淡,魔氣大漲,眼前畫面也清晰了起來。池芫只看到,沈昭慕單手拎著白狼,到她面前,然後猛地往地上一甩,池芫面不改色心里卻一哆嗦。面前便出現一個男主形狀的坑來。「……」池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結果就見沈昭慕眼楮都不帶眨一下地又掄起剛要反抗的白狼,再次甩地上,又一個坑。白狼咳出一嘴土出來,咬牙切齒,「要打要殺悉听尊便,技不如人……咳,我認了,但你這般羞辱本神君……」話還沒說完呢,沈昭慕淡漠地來了個過肩摔,將身後也砸出一個大坑來。「聒噪。」然後對池芫撇撇嘴,表情有些邀功似的伸手,「打了三次,要吃三頓好吃的——先給我糖!」池芫︰「……」就挺突然的。所以這是把她之前隨口的一句話當真了不說,還切身實踐了一下?她看了眼被揍趴下起不來的男主,默默扶額,精彩精彩,千年了,第一次見白眼狼這麼狼狽的樣子,簡直大快人心!心情好,自然對熊孩子的要求給予滿足。拿出糖豆來,丟給他,「十天的分量,別一次吃光……了。」只可惜,說的速度比不上魔君倒糖豆子的速度,她的「了」字落下時,那一包也告罄了。「……」算了,當她沒說過。一轉頭,就見恆肆模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看沈昭慕,又看看她,表情莫測,眼底閃著亮光。像極了,看到獵物的眼神。她再看將裝糖豆的袋子倒過來,抖了抖,發現沒有了後,意猶未盡地舌忝了下唇角的魔君大人,無聲嘆氣。拉著他,走到恆肆身後。「妖王,拿點誠意來,這事怎麼處理,靠你了。」她說著,拖著沈昭慕,伸出食指和中指,給他比劃了個「快溜」的手勢。沈昭慕下意識要歪下頭,池芫一手拍正了。「走!」拽著他,起跳,跑了。留下恆肆嘴角笑意僵住,和剛爬起來,面色鐵青霜寒的白狼,大眼對小眼。池芫這個女人!忒陰險了。白狼掐了個潔淨術,身上的灰塵一掃而光——就如同他剛剛在手下和妖王面前丟的面子一般。他手一伸,被沈昭慕飛擲出去的長纓槍飛回他手中,重重往地上一杵,在地面上震起一道裂痕,將他砸出來的三個坑夷平。恆肆單挑起一邊眉毛,微勾起唇角來,掛著八面玲瓏的笑容來。「神君發如此大的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切磋輸了心下生恨了呢。」他將沈昭慕單方面的虐打輕描淡寫地說成是「切磋」,即便是心里咬牙切齒,白狼也不可能當著天兵和妖王的面,承認自己被一個他看不起的魔,毫無招架之力地吊著打。所以,他只是哼了聲,只字不提這事,而是轉向別的矛頭來和恆肆算賬。「妖王,你包庇天庭的罪仙,還收留魔窟逃走出世的魔,到底是何居心?」他眼底凜然不可**的冷光叫恆肆笑意微微僵了下。轉念卻想到方才那精彩的一幕,別說池芫了,恆肆都想找妖界的畫師給它畫下來,廣而告之白狼神君這慘敗的一戰。一雪前恥。他想著,嘴角笑意也就加深了,不知從哪變出一把扇子,裝模作樣地扇了兩下。「白狼神君說笑了,本王平生就愛結交朋友,這六界本就各執一方,妖界向來心胸寬闊,只要志趣相投,大可以稱兄道弟結交一番。這星河仙子與那魔……是本王新交的朋友。」他險些將「魔君」二字說出來,好在反應快及時收住,「本王這兩位朋友性子頑劣不羈,見神君不請自來沖破結界,以為是來犯的敵人,故而出手,還請見諒了。」白狼快被這條蛇的三寸不爛之舌說笑了,他冷笑了聲,「恆肆,休要滿口胡言!池芫乃天庭罪仙,此事是六界皆知,她打傷天兵,逃離芫林,放出魔氣,被天庭追捕,你敢說你不知情?你分明是有意包庇!」他說著,手中長纓槍直指恆肆。這下,恆肆笑意一收,扇子一扔,狹長的眼楮一凜。「白狼,本王好歹是妖界之王,與天帝同為一方之主,天帝都不會像你這般指著本王的鼻子說話,你區區一個仙界的神君,休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得寸進尺!」許是有了沈昭慕這一把好刃,見識過沈昭慕單方面虐打白狼的實力後,恆肆也不打算在白狼面前走隱忍和氣的路線了,正面就開懟。池芫拉著沈昭慕在不遠處的樹上坐著,她變出望遠鏡來,看到這精彩開杠的一幕,嘖嘖稱奇。妖王還真是腰桿挺直了,不做沒骨頭的蛇了。早就該這麼和男主剛了,她好嗑著瓜子帶著熊孩子一道看熱鬧。沈昭慕坐在一旁,無聊地拽了拽池芫腰間飄逸的帶子。「給我看看。」他對池芫手里新奇的法寶,很是感興趣。池芫不理會他,敷衍道,「等會兒,我正看著呢。」沈昭慕臉一垮,明晃晃地散發出不高興的氣息來。「那我去打他。」她這麼喜歡看打架,他可以去啊,反正又不費力氣。池芫這下,沒法敷衍他了,機械地轉過腦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惡狠狠地伸手擰著他的耳朵,咬牙道,「說好的別離開我單獨行動,不能隨意展示你的法力,你看看你,又給我闖禍!」被擰耳朵的男人更不高興了,抿唇,伸手拍掉她的手,將望遠鏡搶過來,悶悶道,「那你還看得那麼高興,我打他第一下的時候你眼楮笑了,沒有開口攔我。」他眼神帶著控訴地瞪著池芫。池芫︰「……」她居然被這家伙懟得還不了口?這是扮豬吃老虎?不對啊,這特麼不是老娘當初用爛了的招式嗎!系統︰地球是圓的,世界是一個圈~宿主的招對付宿主,這也是天道好輪回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