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芫手指動了動,幾條幫她放倒閣內守衛的毒蛇,便從窗戶縫溜了出去。
她從腰帶下拽出纏在腰上的軟劍,甩了幾下,趁趁手。
然後大搖大擺地繼續往里走。
「唰——」
才走了幾步,無數凌厲的劍直朝她面門襲來。
池芫身體騰空幾個旋轉,快得只見虛影,隨後,她雙腳帶起的風,直接將這些機關彈出來的劍給擋了回去,落地。
幾息工夫,地上便都是劍。
她穩穩落地,氣息平穩不見**之聲。
「好身手——」
一道勁風掃來,池芫本能地意識到危險,身形往後一飄,頭發一甩,便將一把劍的劍柄纏住,再手接住,甩出幾道劍氣,往聲源處。
「老朽許久不見這樣好身手的女施主了。」
一名僧人笑呵呵地從二樓走下來,看著蒙了面的池芫,目光慈悲含笑。
池芫看了眼自己落地的幾根頭發,可沒有因為對方是個出家人,就真的把人當菩薩了。
她笑了聲,沒說話,直接手掌一推劍柄,劍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朝著這和尚攻擊過去。
「女施主殺氣太重,怕是沒有善緣——阿彌陀佛。」
和尚四兩撥千斤地將池芫這飛來的一劍,徒手兩指就接住了。
隨後手腕一翻,劍反彈回去,直沖池芫臉頰擦過,嵌入她身後的書架內。
池芫面不改色地呵了聲,「禿驢,你不也舞刀弄劍?何必假慈悲!」
話音落,她直接身形一凌空,直飛到二樓欄桿上,腳尖借力一點欄桿,再度往上沖。
一口氣來到了三樓。
而笑眯眯的大和尚見狀,笑容微微隱去了些,倒是沒有再追擊了。
池芫模了模下巴,便猜想這和尚大概是藏經閣二樓守門的,她要上去,所以就阻攔,但她一口氣沖到三樓,就不歸他管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的發現啊。
二樓看著啥也沒有的一層,就有個武功高強的和尚守著,那這後面豈不是更多boss?
運氣不好當升級打boss,但不是這麼個不好。
池芫打算就這麼飛著探一探,就走。
但是到了頂樓時,翻車了。
四處幾根繩子如長了眼楮似的,忽然竄出來,其中一條纏住了她的腳腕,她剛要掙月兌,手又被一條纏住了,如此一來,另外一只腳也被纏住。
她忙單手劈向另一只手手腕上纏繞的繩子。
但這繩子竟堅硬到無法被劈斷。
池芫咬了咬牙,運氣,用內力掙月兌。
「女魔頭,省點力氣吧,沒用的,這繩子,你越用力就越是掙不開。」
一人笑著從書架暗影後走出來,居然認出了她不說,這個聲音還熟悉到池芫不能再熟悉。
「白鶴?」
靠,這家伙怎麼會在這里,還在最後一層閣樓!
莫非……
「別誤會,我可不是守閣樓的。」白鶴見池芫眼神帶過風刃,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冷酷的表情沒能端住,立即崩了,擺手解釋道,「我也是被抓過來的。」
池芫呵呵︰「騙鬼呢。」
這要是被抓來的,能養得白白淨淨甚至比之前草廬那會看著伙食還要好——都胖了的樣子?
「誒你別不信啊,只是我和莊主有些交情,請我的時候沒那麼暴力罷了。」白鶴努努嘴,指了指自己旁邊的小床鋪,「你看,這能是座上賓的待遇麼?」
「活該。」
要不是他攛掇著恢復她家小護法的記憶,還拐著小護法跑了,何至于被埋劍山莊的人抓來?
池芫連嬉皮笑臉的玩笑都不肯和他講了,這叫來這好些天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的白鶴很是郁悶。
他便指著池芫放棄抵抗後,松懈了些的繩子道,「哎,說了你也不懂。你還是想辦法將這繩索解開吧,我能認出你來,樓下那些人也未必認不出。只是他們不是埋劍山莊的仇人就是被逼守門的高人,不會喊人來抓你罷了。」
仇人?被逼?
池芫眼楮微微一亮,敢情都是自己人啊。
和埋劍山莊不對付,就是和她池芫對付啊。
「得,你可別做白日夢,二樓的和尚你可能听說過他的名號,他就是十幾年前在江湖上掀起腥風血雨的空望,赫赫有名的殺佛……還有三樓那個整日里睡覺的江南大盜陸游命,輕功絕頂暗器一流,都出不了這閣樓……四樓那家伙和你一樣愛用毒,只是雙腳被玄鐵鏈拴住,一只手被廢,現在吧,想逃也逃不了了。」
池芫對他說的這些感興趣了,殺佛啊,那笑眯眯的大和尚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原來他就是空望。
陸游命她听說過,當年風聲鶴唳的人物,連皇宮都敢盜。至于他說的那個愛用毒的,沒說名號,她便不知曉。
「那五樓呢?」
「五樓啊……」白鶴忽然沖池芫笑得一臉詭妙,在池芫暗覺不好時,才笑得一臉幸災樂禍地道,「那可是埋劍山莊莊主幾年前便為你單獨留的位置。」
池芫︰「……」
所以,一不小心她還串了個門,來了別人給她置辦的「房產」了?
「是麼?那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盡管在池芫看來,白鶴這三腳貓都能在第六層,而她還要屈尊他之下的第五層,這點很不爽,但更不爽的是,這埋劍山莊的莊主過于自信了,還想將她也關進這藏經閣中?
哼。
「你可別小瞧了埋劍山……莊。我去——」
白鶴冷水潑了一半,就被池芫此時的操作給嚇了一跳。
原是池芫用縮骨功,將自己的手和腳從繩子中輕輕鑽出,而後直接手利落地將這繩子打了個亂七八糟的結,團了一團,塞進對面的孔洞中,給這暗器一樣的繩子,打回了老家不說,還團成了毛線團。
「多謝你的提醒。」
池芫笑眯眯地拍了拍白鶴的肩膀,這一拍,白鶴直接給懟到地上跪著了。
然後女魔頭按著他的肩,眯眯眼,白牙一閃,便是威脅,「沈昭慕在哪,快說!」
不說她就把他也當毛線團一樣團起來!
白鶴痛得膝蓋發麻,只覺得自己點兒背到了極限,一個個都是什麼忘恩負義不講江湖道義的家伙!
「他,他,他就在第五層!」
話音落下,閉上眼,再睜開,咦?
「你怎麼不去?」
他表情真誠地展露出疑惑,問。
池芫嘴角扯了下,「你當我傻啊,第五層是用來對付我的地方,我去不是自投羅網?」
就算沈昭慕真在那——
不好意思,他多待一會吧,戰術性暫退,不去不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