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通知董事長，加派人手！」
一保鏢立即拿起對講機，和接線地請求支援。
結果，話剛落下，虛影閃過，對講機就被踩了個粉碎。
「啊，我的儀器！別動我的儀器！」
博士狼狽地趴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凶殘的人魚，所到之處疾風落葉，他心愛的儀器被盡數砸了個稀巴爛。
他哭嚎了起來，「別砸了別砸了！要砸砸我——」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周靖然一水桶砸下來，直接暈死過去。
「吵吵吵個沒完的，你周哥滿足你！」周靖然拍了拍手，看著一地哀嚎的蝦兵蟹將，瞬間有種自己就是滅霸身邊的小羅羅，舌忝著臉拿出紙筆，給了沈昭慕，「沈哥，弟弟從前做了啥不周到的事你多擔待，有空幫我問你家人魚大王要個簽名……」
沈昭慕白了他一眼，手機撥打了電話出去。
「喂，許隊長，我要舉報沈重和沈昭西在路非法斗毆，哦，你們現在趕過去，沒準能抓到殺人犯——我是誰？平平無奇A市熱心市民罷了，您快點抓犯人去吧。」
說完，掛斷。
「行了，法治社會的人就要有法律武器，我們還是等警方的好消息吧。」
他推了下輪椅，圍觀這一切的周靖然嘴張得大大的，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贊嘆，「沈哥大義滅親史上第一人，自家人能送進去一個是一個，牛！您歇著，我來推，我來！」
嬉皮笑臉地推著沈昭慕往外走。
池芫拍了拍手，看著地上這群不住申吟的保鏢們，哼了聲，見周靖然要去撿原身媽媽的標本，她一個箭步過去，自己輕輕松松地就給扛了起來。
「你顧好他就行了。」
按了電梯門，她抱著標本櫃，率先進去。
周靖然看了一眼池芫，然後小聲地問沈昭慕，「她是不是還沉浸在角色里？」
沈昭慕沒回頭，只望著電梯內的池芫，漫不經心地回了句，「怎麼，怕被暴揍？」
「你說呢，換誰不怕？」周靖然一想到身後這群大漢們的淒慘下場，就後背發麻，人魚姐還是你姐，陸地兩條腿的生物就別想和她對著干了。
電梯門關上，沈昭慕給找來的司機發了條消息，然後三人上了車，直接離開了實驗室。
路上，沈昭慕將U盤插入筆記本，隨後將游艇上，女人帶著保安往海里丟魚雷，電死不少魚，還試圖謀殺他和人魚的視頻給發了出去。
他抿著唇，不說話認真搞事的樣子，還怪好看的。
周靖然坐在副駕駛，池芫坐沈昭慕旁邊，但兩人居然沒有交流，這叫周靖然覺著奇怪，便咳了聲，忍不住找話題聊。
「你們倆還挺默契的，一個善用攝像頭，一個善用報警，雖然是跨物種戀愛，這思路還是一條道上的嘛！」
沈昭慕將筆記本電腦合上，不提還好，周靖然一提，他就看向池芫。
「你和周靖然商量計劃就瞞著我？」
「誰跟他跨物種戀愛了別亂說話！」
沒想到的是，兩人同時開口，說的卻是兩回事。
「不和我戀和誰戀？」
沈昭慕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小魚妹妹變了，用他手機錄制的視頻里明明說了喜歡他的，現在卻傲嬌起來……
池芫哼了聲，當著吃瓜小周的面就翻舊賬，「你自己說的，要當我爸爸又要當我哥哥的，這怎麼能談戀愛呢？比跨物種更可怕啊。」
她笑眯眯地看著沈昭慕，假笑地扯了扯嘴角，一招致命。
成功叫沈昭慕憋屈地變了變臉色。
這話真沒法反駁。
周靖然吃驚地指著沈昭慕，「你這麼不是人？之前將魚姐當女兒和妹妹，現在卻——嗯？嗯，嗯！」
他雙手大拇指對了對，比了個有些開車的手勢。
沈昭慕抄起手邊的礦泉水就朝著他砸過去。
「你閉嘴。」
然後轉過身，正兒八經地對池芫說了句他心里都感到臊得慌的話，「這，之前是我有眼無珠，看不清自己的感情，現在我看清了，追悔莫及了，真的！」
像是怕這樣說不夠真誠，他嬉皮笑臉地握住池芫的手，「就原諒我從前的年少輕狂吧，好不好小魚？」
池芫嘴角抽了抽，被他的厚臉皮打敗了。
壓了壓抑制不住的笑意，池芫繼續繃著臉，「你之前可不只是把我當女兒和妹妹，還把我當寵物養來著。」
仔細听，這話里怎麼還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呢？
沈昭慕眉頭一跳，求生欲一下掉了線，「之前你表現得的確不像人……」
池芫立馬女乃凶女乃凶地抽回手，「你才不是人！行了，你沒機會了，跟肥肥過吧。」
「……」
哭笑不得的沈昭慕搖搖頭，伸手捏了捏池芫的鼻子，故意惡聲惡氣地道，「我還沒和你算拿自個兒冒險去誘敵這件事呢，你別想萌混過關——就算我吃你這套也不行。」
「嘔——」
本來听著沈昭慕放狠話還覺著不愧是他認識的哥們兒，有種，周靖然萬萬沒想到，在這里等著他呢！
用最狠的語氣說最慫的話，他瞧不起這哥們兒！
沒有周靖然這一聲的話，沈昭慕大概是成功哄好人了，他看著又拉下臉別扭地抱住手臂將頭往一旁一扭，只留個後腦勺對著自己的池芫，眼神帶著殺意地看向周靖然。
「你，下車。」
礙事的家伙，要他來吃狗糧的不是讓他來破壞氣氛的。
周靖然忙投降，「別，這里離市區幾十公里路呢，不帶這麼有異性沒人性的。」
「好了，視頻發給警方了，將我們的臉給馬了。」
沈昭慕看著手機端發來的郵件消息，嘴角一勾，伸手就自然地將池芫摟了過來，按住她可愛的小腦袋，靠在自己肩上。
之所以馬掉他們的臉，還是不太相信人類對人魚的渴念吧，沈昭西都能為了人魚和沈老爺子撕破臉了，沈昭慕實在是不希望池芫繼續被人類追捕了。
「嗯，我想帶我媽媽回去。」
池芫難得地恢復了偶爾的乖巧模樣，輕聲地對沈昭慕說了句。
沈昭慕手一頓，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低頭和池芫冷靜的藍眼楮對視上。
「那我呢？」
她說的是「帶我媽媽回去」，沒有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