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慕噎了下，機械地轉過頭來，「這都是什麼偏見！女團111的剪輯師嫉妒我吧，給我剪成那麼討人厭的人設來——你給阿姨解釋清楚，听到了嗎！」
他咆哮完後，並沒有得到回應。
一低頭，就見池芫低著頭雙肩不住顫抖，很顯然，不可能是嚇哭了，只能是笑的。
池芫快笑出內傷來，她抬起因為憋著不笑出聲來而憋紅的臉，看著因為她一句話激動得炸毛的男人，實在是沒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騙你的。」
她親媽原話是︰這小伙子嘴巴是毒了點，但說得都對啊，而且長得帥的人，是不會有錯的。
是了，這具身體的親媽是個顏狗，顏值即正義，看完節目，第一件事就是問她，有沒有沈昭慕的簽名照來著。
只是池芫怎麼可能告訴沈昭慕這事？
這不直接將她家長給策反了？
主要是，不想看到狗子驕傲得尾巴翹上天的畫面。
可憐沈昭慕還以為自己不僅沒能俘獲心上人的心，就連岳母也得罪了。
上台前都跨著個臉。
「不對，這里的動作跳錯了。」池芫將耳麥別了別，走到沈昭慕身邊，手把手地將他別扭的動作給改了過來。「你確定你看過我這場表演？」
除了唱，這舞也跳得太隨意了點吧。
池芫不禁開始擔心一會舞台會不會這段給垮掉了。
沈昭慕一眼看穿她的心理活動，頓時挑眉不滿，「你出道到現在，能搜到的視頻，哪怕是采訪的我都看過，你不信可以考考我。」
「……」池芫驚訝地望著他，有些沒想到，「你這麼無聊？」
不解風情的女人……
沈昭慕暗恨，「說來也奇怪了，你以前的采訪雖然也悶，但那時候還是會說話的，怎麼現在這張嘴就跟裝了石頭似的這麼硬呢？」
他說著，還上手了，拽了拽池芫嘴巴兩邊的軟肉，看著她漂亮的臉變了形，便眉眼一彎，笑得很沒心沒肺，「嘖，這粉真厚。」
池芫︰「……」
沒你臉皮厚。
不過這里是彩排的舞台……池芫回過神來時，不禁背上冒出冷汗，他拍掉沈昭慕的手，拉開了距離。
正兒八經地說道，「沈老師，我們再來順一遍吧。」
再看周圍的工作人員，一個個露出震驚的表情來，隨後像是在線吃他們的瓜一樣，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但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在池芫看過來時，假裝各忙各的。
池芫︰「……」完蛋，一會就去滅跟拍pd的口。
這段必須剪掉！
沈昭慕和池芫要表演的是一首比較燃的快歌，沒什麼技巧上的難度，主要難度在舞蹈上。
中間有一段rap，是池芫當初自己寫的詞。
在車上，池芫說起選曲時，沈昭慕立即就哼出了旋律來，還說這首其實可以改改的，但時間不夠，就隨意發揮。
不得不說沈昭慕的業務能力是池芫除了顏值之外唯二說不出違心話的東西。
兩人順了一遍後，不管是舞蹈還是唱歌，兩人配合得都很默契。
「呼，可以了，去休息會，反正也快開始了，這會兒與其臨時抱佛腳排練，不如休息好了，一會發揮好點。」
兩人練了這麼幾次，也出了點汗，化妝師立即過來給他們補妝，助理拿了小風扇過來給他們吹。
池芫坐下，微微喘幾口氣，才平復了些。
「以前都是先彩排再化妝的，今天倒好，反過來了。」
沈昭慕癱坐著，吊兒郎當又帶著幾分不虞地說著。
「這不是時間不夠，還有其他老師要化妝。」
就一個化妝間，化妝師也就請了兩個，大家也不是那種出行非要帶個御用化妝師的藝人，這樣一來，就只能抓緊時間化了。
畢竟也不是正式演唱會。
在後台休息了一會，前面便熱鬧起來，原來是觀眾入場了。
沈昭慕興趣缺缺的，「看不到慕斯，還怪掛念的。」
池芫听了挑眉，「怎麼？」看不出來還是個寵粉的家伙啊。
「沒人可以笑了，寂寞啊。」
「……」池芫噎了下後，義正言辭地說著，「粉絲是用來寵的，不是用來玩的，你笑她們做什麼？」
忽然被她這麼嚴肅地批評教育的沈昭慕，像極了課堂上不听話被抓包的那種問題學生，坐好後，他又干巴巴地接了句，「她們瘋起來，像極了喪尸圍城，這你不覺得？我指的是所有熱情過頭的粉絲，不是說我粉絲不好……」
他說著，表情開始有些困惑地歪著頭道，「她們對我是很好，但方式吧有時候真的很幼稚，和人吵一架吵贏了是什麼光榮的事麼？」
池芫沒想到他會有這個思想覺悟，剛要夸獎一句，就听他自己光速打臉補了一句。
「當然了，比起輸，那還是吵贏了光榮吧。我可不想當愛豆和流量，說話談戀愛和誰做朋友都沒有自由，沒意思。」
他說這話時，意有所指地看著池芫。
池芫裝死。
這是暗示，他想和她談戀愛，但可能會被慕斯罵，所以現在有些「煩」他的粉絲了嗎？
她不說，沈昭慕卻自己說得來勁，「當然了，我有今天百分之九十九靠的我的實力，剩下卻還是有她們的功勞的，就憑這點，也不能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來就罵娘……」
「嗯，算是說了句人話。」
「……話說回來，我說這麼多你懂我意思沒？」
沈昭慕忽然湊近，近到池芫可以看見他根根分明的長而卷翹的睫毛了。
上了妝的沈昭慕，更顯五官精致立體，眼尾微微上翹，叫人看了心跳都漏了半拍。
性感沈狗，在線撩人。
「不懂。」
她搖頭。
沈昭慕氣不打一處來，「我的意思——你別覺著粉絲好就寵過頭了，比如該管管她們對嗑我們cp的這種眼楮雪亮的cp粉的排擠現象，別縱容過頭！」
池芫微微眯眼，「你這麼感同身受的語氣，我懷疑你是不是潛入我的粉絲群了。」
一句話落下，沈昭慕想起自己搶來的馬甲，瞬間心里一緊，忙咳了聲別過眼神，「你想得太美了，我怎麼會去你的粉絲群，看那麼一群嫉妒我的女人和你狼狽為奸？還說什麼讓你搞事業，事業愛情兩手抓才是真厲害，你怎麼不學著點？」
「你怎麼這麼清楚我粉絲群說什麼？」
池芫忽然揪住沈昭慕小辮子似的，危險地眯著眼，逼近他，將沈昭慕嚇得往後縮了縮，她卻一只手撐著他身後的桌子，來了個桌咚。
「還說你沒潛入我粉絲群？說吧，小號id多少，我一會就給你移出去。」
沈昭慕原本還有些小窘迫來著，一听移出去，立馬白眼，「哈，老子早就被你有眼無珠的管理員移出去了！」
池芫︰……
就挺可惜的，她居然沒能親眼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