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嚇尿了，是真的，嚇得尿褲子。
池芫聞到那股味道時，傻眼了。
她蹙了蹙眉，不禁捂住鼻子。
沈昭慕收了槍，「不是他。」
「為什麼？」
池芫不禁也站起來，見男人正用帕子擦拭槍口，不禁嫉妒起這把槍來，戲份太多，這特麼是女主嗎？
沈昭慕讓警察繼續審問陳亮，徑自朝外走去。
池芫緊跟而上。
到了外頭，冷風吹來，男人一雙深邃幽暗的眸子朝池芫掃過來。
「我槍指他腦袋了，都沒改口，所以，我覺得不是。」
池芫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麼覺得？你槍指著了，當然不敢承認了，承認了你一槍斃了他怎麼辦？」
沈昭慕不禁無語地瞪了她一眼，「神態可以騙人，身體騙不了人。嗤，還沒怎麼樣就尿褲子了，膽子這麼小，怎麼會是連環殺人凶手？」
「……」
這話也沒毛病。
池芫捏著自己的下巴，「可是，所有證據都指向他……張月娥這個案子上，他既沒有不在場證明，又是張月娥信任的人，還認識那條狗，然後其他寡婦，他也能通過教堂知道，最重要的是，鄭淑案，那個腳印。」
所有所有的一切，只指向了陳亮，如果凶手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所以，這就要問你了。」
沈昭慕居高臨下地睨著一臉困惑不解的池芫，「也有可能，這個人太聰明，懂得迷惑我。」
當然，他表情寫的是「我不信世上有這樣的人」。
「……」少帥您真的很自大了。
「其實，我也覺得是不是太容易了點。」
過了好一會，池芫忽然改口了，道。
沈昭慕微微詫異地掃她一眼，似乎很感興趣她怎麼改口了。
就听她攤手，無奈嘆了聲，「根據所有偵探案件的定律，你給的三日期限還有一整天才到，凶手怎麼會這麼快就抓到呢？」
劇情君這麼好過關的麼？
池芫開始用神邏輯來作證沈少帥的直覺了。
沈昭慕︰「……」
他噎了下，好一會，卻嗤笑，「是這個道理，你的頭腦，本帥不信這個案子這麼簡單破了。」
雖然他這麼說，但兩天下來，池芫劍走偏鋒的案件突破口找的讓他都有些敬佩了。
誰會想到女人買了新衣服新鞋子和首飾胭脂就是有相好的了，然後進而找凶手的家庭環境。
「等等，我有個想法，不知少帥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驗證下。」
池芫忽然一拍手掌，眼眸一亮，看向沈昭慕。
「什麼？」
沈昭慕對于池芫一會一個想法表示並不好奇，但她不說具體的，他就不會輕易答應。
真是警惕。
「再去一趟張月娥家。」
沈昭慕不禁冷嘲，「不是才去過？」還翻了個底朝天，哪里還能找到線索了。
池芫剛要反駁，就听一輛車停下，陳副官急急匆匆地從車上跳下來。
「少帥，人找到了！」
陳副官看起來有些狼狽，不禁走到他面前，道。
話音剛落，原先沒什麼表情，酷酷的沈昭慕，面色微微一變，「在哪？」
嗓音喑啞，帶著隱忍壓制的激動。
池芫眸光一閃，捏緊了手中的包。
「在碼頭，現在去追還能追上——」
陳副官話沒說完，池芫卻忽然打斷他，「不許去！」
她冷著臉，第一次對著沈昭慕露出無比硬氣的神色，抿著唇，臉色有些難看，在沈昭慕和陳副官愣怔之際，補充了聲，「不能去，沈昭慕，我快要找到凶手了，你不跟我去抓凶手麼……」
她聲音有些顫抖，這叫原本對她忽然大聲音的命令有些不悅的沈昭慕，神色緩和了一下。
他看著咬著唇一副受委屈似的紅了眼眶的小姑娘，不知為何，盡管一起查案兩天，但好像她一直都挺樂觀活潑的，他奚落她，嫌棄她，都沒叫她紅下眼眶。
卻在這個時候紅著眼，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她又不知道他要去干嗎，為何這個表情？
他還不知道，自己這一刻，玉娘有了下落的激動，居然會被池芫為什麼露出這個表情和她居然敢吼他的心情給蓋過去了。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我有正事——阿武，送池小姐回池府。」
「正事？呵——」池芫忽然冷冷地看著沈昭慕，將手里的包朝他身上一丟，然後轉身便叫了輛黃包車。
「小姐你去哪？」
「西巷。」
女孩悶悶的兩個字落下後，黃包車便拉著她走了。
沈昭慕模了下被包包上的珠子砸了下的下巴，眯著眼，有些深沉地望了眼走遠了的黃包車。
不禁神色有些煩躁。
他低頭，看了眼地上的白色小包包，下意識要抬腳踩上去。
但剛抬起腳，他又收回，半晌，彎腰撿起包，「走，去碼頭。」
池芫敢打他，等他追完人回來，非要好好教訓她不可。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對他動手。
沖他發脾氣？
慣的她，她以為她是誰？以為他是她那個有女萬事足的爹不成？
「少帥……不派個人保護池小姐麼？」
車子啟動，陳副官瞥見沈昭慕陰沉難看的臉色，欲言又止了半天後，還是低聲說了句。
「不用。」
「可是……」池小姐可是池傲天的女兒啊，要是有個什麼意外，不好交代的。
沈昭慕抿著唇，煩躁地瞪了眼陳副官，「閉嘴！」
然後閉上眼，手卻無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女式包。
再說池芫，坐上黃包車後，就後悔了。
——媽的，他會不會按照原劇情，追去碼頭就掛了？
池芫想到自己替他破案累死累活，狗男人居然因為女主有了下落，還沒到三天期限呢，便卸磨殺驢？
她就氣得不行。
當時一時氣得腦子短路，沒想那麼多，便上了黃包車。
等她冷靜下來後，又不禁咬著唇開始擔心。
系統不敢惹她︰額，不清楚……如果有事，我再提醒宿主去救他？
哪知道這話才捅了婁子，池芫直接炸毛了。
——救他？他去找女主，我憑什麼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頭幫他收拾爛攤子救他？
讓他滾！
死就死了，這個位面的狗男人，她不要了。
不多時，池芫就到了西巷，她還好口袋里裝了錢，要不然要坐霸王車了。
但下了車後，她又開始後悔，天都黑了，巷子口黑漆漆的，她有些緊張地揪著自己的卷發，犯難。
——系統，給個手電唄。
系統︰……我怕發著光的你走在路上，能把活人嚇死。
比起黑暗，自帶閃光的宿主你才更嚇人好吧。
池芫︰……
算了。
帶著社會主義精神抵抗一切黑暗。
再說沈昭慕，他本想甩手將包給扔出車外的，但從包里掉出來一個小袋子。
陳副官下意識撿起來。
「你認識？」
那是池芫從倒數第二個凶手家找到的黑色大顆粒的砂子。
陳副官沉吟一聲，「這不是填充沙袋的砂子麼？」
「沙袋？」沈昭慕神情一愣，隨後皺著眉，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便將袋子給池芫裝回了包里，扣上扣子。
車子繼續朝碼頭行駛。
給讀者的話:
池芫︰男主你給點力讓狗男人死，听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