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爺爺……」
白靈抖得像只可憐的小鵪鶉，在認清池芫身份後，她深知自己在她面前是多弱小的存在，唯恐池芫輕輕一刺，她就喪命在對方手上。
她不禁雙目盈盈泛著淚花地看向自己爺爺，細弱地叫喚了聲，求助于他。
一邊是池芫的威脅和孫女的性命，一邊是族人溺愛的幼子幼女們……
素來只有他為難旁人算計別人的族長，第一次左右為難地面臨這樣的抉擇。
「不，族長不要啊——」成年狐狸們哪怕知道池芫不能得罪，可眼下是他們的孩子已經得罪死了這尊神，與其搖尾乞憐尋求講和，還不如——「族長，和她拼了吧！」
一只母狐狸這麼說著，其他護著崽子的紛紛應和。
族長他額頭沁出冷汗來。
而池芫不在意地笑笑，只輕輕對著白靈說，「你看，你的族人根本不顧你死活呢。」
她的尾音帶著鉤子，天生的能蠱惑人心的能力。
白靈眼眸一閃，一抹狠色閃過，很快，可池芫還是捕捉到了。
很好，看來前世順風順水的女主被她打擊得黑化滿滿了。
「池芫，你休要挑撥離間，爺爺，你不要听她的啊——」
白靈怕死，卻不想中了池芫的圈套和奸計，她故作大聲希望來掩蓋自己的害怕。
可池芫根本不按常理來，她人狠話不多，直接將她脖子劃破，白靈感受到血流出來，雖然不致命，可她知道，池芫是動真格的……
她嚇得不敢再說什麼深明大義的話，只用一雙害怕的靈動的眸子望著族長。
族長內心極度煎熬，他比這群族人要清楚天狐的能耐，不說旁的，就算他們能僥幸打敗池芫一次，可她還有八條命啊！
相當于他們要殺她八次才能永訣後患！
可他的族人全被池芫控制了，就他一人，根本不是池芫的對手，只怕還沒傷池芫一次，便命喪她手里頭。
更別說他唯一的孫女就在對方手里頭，只稍池芫輕輕動動手指頭，就會沒命。
他眼珠子轉了轉，頃刻間就有了權衡後的選擇。
「天狐，你是我九尾狐族的守護神，就當我求你了，別傷害敬仰供奉你的九尾狐族人吧！」
族長忽然跪下，老淚縱橫地說著。
眾狐見狀，不禁感動，族長居然為了他們，向這個女人跪地求饒了！
「族長別求她！族長我們和她拼了！」
「住口！」族長卻狠狠地瞪了眼那邊的母狐，「這是天狐啊，我們九尾狐族為何會沒落至今？就是因為沒有天狐庇佑……」
族長心里想的是，得罪池芫的是這些狐崽子，至于他和白靈至多可以算得上是「有眼不識泰山」的無心之過。
若是滿足了池芫的要求，像她這樣自幼備受欺負的小狐女，總歸是念著同族的，多捧著點，興許就能成為他們狐族復興最有力的武器。
天狐啊……就是如今狼族的王，都斗不過的神獸後裔。
這麼想著，族長低垂的眸子里閃過興奮的滿滿功利的盤算。
池芫暗自嘖了聲，老奸巨猾本猾了。
不過，她會這麼容易讓他如願麼？
想得美。
「好啊，那你處置這幾個，我就不追究狐族的責任。」
她八條尾巴輕輕地甩著，甚至還用其中一條，輕輕在白靈那結痂的側臉上輕輕撓了撓。
眼底閃爍著惡意。
毀容了啊，女主。
可惜了。這會兒就不刺激了，免得一下刺激狠了，氣運之女發狂之下，天道反噬自己。
「我——哎，對不住你們，當以大局為重……我族式微，若沒有天狐庇佑，必將成為其他族的囊中之物……」
族長艱難地站了起來，他佝僂著背，一瞬間像個被逼到絕境、滄桑可憐的老者。
他走向那幾只狐崽子，在其父母瞪大眼楮和嘴里不住的求饒和阻撓聲中，他緩緩抬起手。
閉著眼，手起手落。
直接廢掉了這些狐崽子的靈智，只听到一陣陣慘叫聲後，狐崽子們靈智全無，成了普通再普通不過的狐狸……
「啊——我的孩子！」
這對于一向狡猾而心高氣傲的九尾狐們來講，無疑是天大的打擊。
族長想的好，他沒有直接殺了這群崽子，便是留有余地，免得將族人逼瘋。
但他忘了，廢掉靈智，這群狐崽子就成了最無用的狐狸。
再也無法修煉，再也無法化形，也不能開口說話。
簡而言之，就是傻子。
成年狐狸們尖銳的叫聲叫池芫頭皮微微麻了下，白靈更是嚇得抖了抖。
爺爺這麼做……
可是得罪狠了這群族人啊。
族長做完這些，心里也有些發怵，尤其是對上成年狐狸們仇視的血紅的眼楮時，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手心沁出細密的汗來。
「天狐你看……」
但他轉念一想，只要討好了天狐，得到天狐力量庇佑，他就還是族長，這些族人也不敢造次。
他想著，便舌忝了舌忝唇角，走向池芫，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
只是——
「族長，我只是讓你教訓它們一下，你為何要手段殘忍直接廢了它們靈智！」
哪知，池芫卻像是對族長失望透頂一般，搖搖頭，將白靈的身體像個破麻袋似的扔給族長。
嘆了聲，道。
那群本就仇視池芫的成年狐狸，一听，不禁咬著牙，咬出了血味，看向族長的目光更是憤恨！
既然要討好天狐，為何不直接問清楚她想要的懲罰處置！
族長好狠啊，為了討好突然暴露身份的池芫，便下如此狠手，這可是他們的孩子啊……
眾狐看向被族長接住，完好（明明脖子上有傷）的白靈，一個個眼楮更加血紅了。
是了，族長不只是討好天狐，他還要護著自己孫女，所以才下這麼狠的手！
池芫真是，得了便宜還倒打一耙，她輕飄飄的就將鍋扣給了族長。
實際上，按照她本意，這幾只狐崽子非死即殘。
可她就是故意的，等著族長計劃一場空，白招來族人的不滿和憤怒。
「你——」
族長指著池芫，已然成為眾矢之的的他，胸悶氣短，一口血就這麼吐了出來。
「爺爺！」
看著亂作一團的九尾狐們，池芫聳聳肩，小聲地吐槽了句，「嘖，沒意思，溜了溜了。」
找她的捉妖師去。
池芫飛回來時，就瞧見沈昭慕緊張兮兮地維持著那個「西子捧心」的姿勢，捧著自己的肉身，整個人散發著說不出的溫暖光芒。
——系統，他是變態麼，捧著個肉身一臉慈愛？
系統︰……
啪唧，粉紅泡泡全被無良宿主戳破了。
給讀者的話:
今天三章滴請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