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2章 新婚的空姐
「喲，恭喜啊，新婚快樂！」
「嗯，謝謝！」
「那我要送個紅包給你，祝你新婚快樂！」
「真的呀！那太謝謝啦！」
再次走進孫小羽的家。
不是頭一次來，卻發現了與上次截然不同的風格。
婚房！
非常具有90年代初期的結婚風味裝飾。
房門打開，陳文第一眼立刻看見客廳里拉著彩帶。
兩條繩子分別固定在客廳天花板的兩組對角，交叉處懸掛著一只紅紙做的燈籠，上面鏤空兩個對穿的囍字。
長長繩子上，纏繞著紅色的剪紙花和五顏六色的彩帶。
走入客廳，陳文看見牆壁和窗戶上也貼著囍字。
新婚的氣氛真是濃厚，眼前這個賣衣服的小空姐是個新娘子呀！
「陳文，你坐會，我給你泡茶。」孫小羽走向廚房。
「我可以參觀一下你家嗎？」陳文在客廳里轉悠。
「行，你參觀吧。」孫小羽拿起茶葉罐，打開蓋子，手指捏了兩撮，投入白瓷杯，又端起開水瓶，將新燒開的水倒入杯中。
新娘子空姐端著茶杯走出廚房。
「來來，給我，小心燙著你。」陳文迎上前，雙手接過杯子。他的手，與孫小羽的手，片刻接觸。
孫小羽家沒有暖風機，天寒地凍，跟室外溫度差不多，也就是沒有大風而已。
陳文右手手指捏住白瓷杯的耳朵，左手托著杯底，正好拿著取暖，腳下晃悠，走到臥室門口，向內張望，「這里，這個房間，方便嗎？」
孫小羽笑道︰「沒什麼不方便的，我結婚那天晚上，請來好些朋友同事，大伙鬧洞房呢！進來看吧！」
臥室里，也是紅色調為主。
紅囍字，紅彩綢，紅窗花。
雙人床上鋪著紅色被面的大棉被，床頭擺放兩只大紅面料的枕頭。
枕頭上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個25吋對角線的相框，孫小羽和一個男人的合影，哦，結婚照。
照片里，男人穿著黑色西裝，孫小羽一身紅色的中式紗裙，頭上戴著紅色的頭飾，兩人胸前別著小紅花，照片拍的是上半身，不是全景。
就孫小羽在照片中的扮相來評價，四個字︰中西合璧。
陳文前世結過婚，跟悍妻王麗也上影樓拍過婚紗照，那時候是21世紀了，照片效果肯定比孫小羽這張要好看。
「我照片是不是拍得很丑啊？」孫小羽站在陳文身邊，語氣帶著一絲不自信。
「為什麼這麼說，有對比對象嗎？」陳文當然能品出孫小羽話里的意思。
「唉，鬧洞房那晚，陳菲兒說啊，他男朋友講，以後要親自給陳菲兒設計一套婚紗。」孫小羽噘嘴，哼了一聲，「我這張是在影樓拍的，衣服是影樓的，所有人拍出來的照片全是這個打扮。結婚前去影樓看樣的時候還不覺得難看，現在越想越覺得受不了。」
陳文喝了一口熱茶，笑著安慰道︰「她陳菲兒男朋友說是這樣說，將來能不能做到還不一定，吹牛誰不會呀，我還想以後結婚時候給我女朋友買一套全世界最貴的婚紗呢！起碼要比戴安娜王妃結婚那件婚紗要貴，哈哈！」
說完，陳文忽然又琢磨，自己今天立的這桿flag似乎不能叫吹牛。
「嘻！」孫小羽開心起來，「哎，你真會說話，你女朋友肯定喜歡死你了。」
「哎，你老公做什麼工作的？」陳文隨口問。
「船運公司的。」孫小羽回答，「海員。」
哦，陳文懂了，難怪孫小羽總能隨時賣衣服給他，這女人的老公經常跑船不在家。
臥室不是會客的地方，看完兩眼也就行了，陳文沒理由老呆在孫新娘的婚房里。
兩人離開臥室，回到客廳。
飯桌前，一人一張椅子。
孫小羽從廚房抱來暖瓶，為陳文續水，暖瓶擺在桌面上。
陳文不著急付錢拿衣服走人，他邊說話邊端詳孫小羽，越看越是順眼，這個啊……新娘子的風采，就是跟結婚前不一樣。
很自然的，話題被帶進了孫小羽的工作。
新娘空姐開啟了自怨自艾模式。
孫小羽已經25周歲了，再過兩個月，過了年就是26周歲，標準的大齡空姐。
工作上距離被優化，只剩兩年。
理論上，她飛國內航線做空姐的時間，最多還有整四年。三十歲是退役的年齡線，不是退休。
如果能夠轉國際航線，那麼可以飛到三十五歲，再被優化去其它崗。
轉國際航線，需要得到滬航人事主管的批準。滬航的這位主管是個女的，算是空姐們的福利，因為不需要拿身體去做公關，只要花錢就行，良心便利門。
一年前富先生花了兩萬塊，幫陳菲兒走通了關系。
孫小羽很窮，窮得跟以前的陳菲兒差不多。她和老公的大部分收入，都投進這套小兩居還房貸了。
除了陳文三次買衣服的六千塊，孫小羽沒有任何其他外快收入。她想過把衣服賣給更多人，但是這事是很隱秘的，很羞人的，她不可能大嗓門去吆喝生意。
現在是1993年12月，又到了人事主管敲定明年人事變動的時機，可是孫小羽拿不出錢開道。
陳文听著孫小羽的訴苦，腦瓜子異常靈活，快速琢磨出對他有利的事情。
雖然陳大渣很渣，但他沒興趣去禍害已婚女人。
能玩的女人滿世界都是，何必去動孫小羽這樣的。
如果不是因為這份節操，陳文早就可以拿錢把孫小羽給砸成小富婆。
這會，他琢磨出另一件對他有利的玩法。
他決定為孫小羽創造一個兼職工作崗位。
嗯，就像藝姐那樣。
他拆開塑料袋的系口，查看里面的衣服。
一套兩件的滬航冬款毛料制服，外加兩件小衣服和一雙穿過的黑色絲襪。全是孫小羽昨天夜里下班換下來的。
幾件衣服逐一被拿出來，陳文握在手里，細細把玩，滿足了他的視覺和嗅覺興趣。
隨後，衣服全部放回黑色塑料袋，陳文將袋子放到飯桌上。
孫小羽趕忙問︰「怎麼了，你不要嗎？」
陳文微笑︰「我已經品鑒過了，很喜歡，我會買下來，你別緊張，接下來，我和你商量另一件事，對你有很大的好處。」
孫小羽身子前傾，手肘撐在飯桌邊緣。
陳文說出了幾件要求。
說完，拿出支票簿，寫下一張2萬塊的支票，撕下來交給孫小羽。
孫小羽看著支票上的數字，眼楮瞪得大大的。
陳文說道︰「你可以拒絕，那麼我會按之前說好的，拿兩千塊現金給你，當作這次買衣服的錢。你如果接受我剛才說的三件要求，為我做事，也算是為你自己獲得一個兼職工作，那麼請你愉快接受這張支票。將來事成之後，每成功一個人，我會兌現獎勵你一萬塊。」
孫小羽雙手拿著支票，心里在做權衡。
是權衡，不是掙扎。
支票上的數字是她迫切需要的金錢，陳文交待的要求並非什麼很惡劣的事，孫小羽覺得自己可以勝任。
她只負責牽線介紹，以陳文的財力，肯定能成功不止一個人，孫小羽到時候坐等收錢就是了。
「好吧，我答應幫你！」孫小羽將支票放進口袋。
「謝謝你！你的這個決定，不但解決了你自己的經濟危機，也可以為更多你的同事帶來優厚的收入！」陳文抓起桌上的黑塑料袋，站起身。
孫小羽送陳文走向家門口。
陳文出門，轉身伸手︰「合作愉快！」
孫小羽握住陳文的手︰「我會盡力的！」
……
臨近中午。
陳文打車來到上戲。
找公用電話，call了李小冰，交代她喊曹艷艷和範子博一塊到校門口來見他。
不一會，三個女孩結伴跑來。
找了一家本幫菜館，要了一個小包間，點了一桌菜。
服務員上完菜，關上包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