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6章 谷班底
童顏紅著臉小聲嘀咕︰「比基尼啊……她們怎麼那樣啊，到了國外變得不怕羞了！」
陳文心想︰要說穿比基尼，就屬你和張娟這種超級好身材穿起來最好看！絕對比特貓葉玉卿那個做過假體植入的女人要更性感！
樂巧真還是那麼大的嗓門說話︰「哎，陳文啊，你在國外是不是經常偷看那些女孩們穿比基尼啊？」
陳文搖頭苦笑的表情︰「我用得著偷看嗎？滿海灘全是比基尼，想看個連體式泳衣都是稀罕物。」
不穿衣服的日光浴場，陳文懶得今天做介紹，免得嚇到三個女孩，萬一讓樂巧真和李瑤對他起了戒備心就不好玩了。
復旦附近，找了一家西餐廳，四個人吃著牛排豬排，喝著咖啡。
菜品的口味和店內的裝修，透著一股子的山寨風格，一點也不地道。陳文平時根本不會選這樣不倫不類的西餐廳吃飯，但今天為了哄三個女孩上賊船，在這里吃倒也圖個應景。
在陳文的刻意引導下，話題被代入到吐槽大會的節奏，三個女孩狂噴各自的畢業分配。
童顏和李瑤是1972年的，樂巧真是1973年的，三個女孩全是1990年入學的本科生，1994年即將畢業。
自費讀大學的政策于1993年剛剛開始，她們全都是公費生。實際上是定向和委培。畢業之後，哪里來的回哪里去，要麼回原來的省份，要麼直接分配去委托培養這名大學生的那家企業。樂巧真是前一種情況，童顏是後一種。
李瑤實際上也是後一種，她父母是滬市紡織行業的職工，她讀的紡大是紡校中專的升級版，畢業後九成九的概率接父母的崗。
但，三個女孩全都對各自未來的畢業分配持不滿態度。
首先是樂巧真的吐槽。
92到93年，我國計算機行業尚未迎來大發展，各高校計算機專業畢業生最佳的畢業分配去向，是那幾家計算機研究所及其下屬或分支出來的計算機生產廠。
要麼就是一些山寨游戲機的民營工廠，就連傳呼台都屬于專業不對口，那是無線電專業的分配方向。
創業？能有幾個畢業生具備創業的水平？
讀計算機專業的李彥紅還在 谷當苦哈哈的碼農呢！
樂巧真明年畢業後，如果不能夠出國留學，那麼她的去向是川省電視台的技術部門，也就是給歐陽憤強那種電視導演做技術支持，去玩那些後期設備，那里面的電腦挺多的。
留滬市？對樂巧真來說是不現實的。
有多不現實？外地來滬市讀
大學的學生，一百個人里面才有一個人可以拿到有滬市戶口的接受單位，比例遠遠小于出國留學。復旦許多專業，一個畢業班當中有一半人出國留學！
陳文腦補了一下，要等幾年之後，等到互聯網起來了，以及IBM、戴爾等品牌全面進入華夏市場。巧了，前世把IBM個人電腦推入到華夏市場的人，正是陳文在美國認識的華爾街華裔精英鄧歡。
李瑤也講述了她的情況，跟陳文前天剛剛拿到紀念品的江水花有些類似。
90年代初期，我國的紡織行業正在衰落。內中原有，方方面面，絕不是幾句話能說得清楚。
陳文剛收的小情人，師專三班班花江水花的父母工作單位，洪城毛巾廠，就是我國紡織國企大規模破產的一個縮影。
李瑤的基本情況比江水花好一些，但前途也不妙，她們紡大的上屆畢業生已經遭遇過一輪分配難。
明年畢業，李瑤鐵定分配回爸媽所在的紡織廠。可是那個廠子，效益早就不行了，工人只能拿到一半到七成工資，全年里設備基本上處于半停工狀態，搞不好要重組拆分。
陳文為李瑤的這個判斷點贊，而且他知道，明後年像滬市幾個紡織廠這樣的國企即將開展的動作，絕不緊緊是重組拆分這麼簡單，而是直接砸爛數以萬計國企職工的飯碗，讓他們徹底失業，攆他們上街擺攤。
李瑤稍微好的一點就是她不為戶口犯愁，因為她是滬市當地人。但，也不是完全不愁，她的戶籍在松江，那地方，被滬市核心區的人稱為「鄉下」。
所以像李瑤這種「滬市鄉下女孩」，她們享受不到蘇淺淺、許美雲這類「滬上女孩」家庭自帶的那種優越感，在滬市大生活圈範圍內也得不到匹配的人格待遇，跟樂巧真、童顏這些外地生源一樣，也是被排擠的對象，否則她也不會玩命學法語考出國。
兩個女同學講述完各自的命苦，輪到童顏大波妹了。
童顏讀的是理工大的熱動。
熱動專業的畢業生對口單位是熱電廠。
童顏讀大學是定向委培，如果不選這種方式，滬市理工大壓根不會招她進大學，計劃經濟時代下跟大型國企掛鉤的大學專業，它就是這樣行情。
畢業後她如果不回鷹市熱電廠接父母的班，那麼她將失去畢業分配的資格。
滬市周邊有十來家熱電廠，很多廠子在蘇省和浙省境內，童顏班上絕大部分同學來自這些熱電廠的子弟，也是定向委培，她們這個專業等效于電廠子弟的高等教育本科班。
跟李亞朋讀的那個中戲91級疆省班像極了。
可能有人會問，童顏大學畢業不回鷹市熱電廠行不行？
行，當然行，自謀職業，找民企打工唄。
國營單位你別想了，考公更是別想了，你這個學生的誠信有問題。
童顏如果撕毀委培協議，她也不可能具備求職滬市熱電廠的資格，她的檔案人事關系被捏在相關單位，一紙材料直接給她塞進檔案袋。
三個女孩，全都長得如花似玉，性格都是很開朗活潑的人，對未來充滿著求上升、求改變的願望。
陳文想起前世看過的電影《中國合伙人》，他的洪城老鄉鄧超扮演的劇中人物孟曉駿經常用關于夢想的話題來忽悠人。
趁著女孩們剛開完吐槽大會之後的舒爽心態，陳文果斷釋放忽悠說辭︰「我親愛的三位老同學，請問，你們有夢想嗎？」
三個女孩立刻說出各自的夢想。
高下不一。
樂巧真說︰「我想接觸全世界最先進的計算機行業，到歐美頂級院校攻讀學位。」
李瑤說︰「我不想同我爸爸媽媽一樣，進了工廠只拿一半收入，還不曉得可以拿幾年，廠子倒掉就完蛋了。」
童顏說︰「我不要回到那個山溝溝里頭。」
陳文想起紅杉投資的那個誰曾經邀請他去 谷看看，對方吐槽華爾街暮氣沉沉。
谷，多少優秀企業即將成立哇！
陳文正愁沒有人去替他做項目實施，眼前三個女同學簡直太合適了。
「姑娘們，我的一位美國朋友告訴我，全世界、全美國最具備活力和生命力的地方，不是華爾街，而是 谷。這個生命力指的是企業孵化。」陳文看向面前三張美麗的臉。
三個女孩認真听，她們不知道陳文是什麼意思。
看著三人眼楮里的疑惑，陳文送出大禮包︰「加州，舊金山， 谷，那里可以實現你們每個人的夢想，以及我的一部分夢想。我願意送你們去那里讀大學，攻讀碩士學位。」
「啊！！」
「不可能啊！！」
「陳文你說什麼！！」
三個女孩全都表情震驚，她們不相信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光說不練假把式。
陳文沒多廢話，從戰術腰包里拿出一萬五千塊錢，分成三份，依次交給三個女孩︰
「樂巧真，斯坦福大學，兩年制碩士，計算機專業，數據傳輸與分析。
李瑤，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兩年制碩士，農業專業，轉基因研究。
童顏，斯坦福大學，兩年制碩士，能源工程與新材料研究。」